“李玄,我且來問你……”李玄剛在刑堂站定,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陰險之色,便開始大聲喝問道:“當日帝王陵歷練!飛鷹、銀狼圍殺我李家子弟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說完稍頓,待刑堂之外李家衆子弟怨聲剛起,便又立刻喝問:“爲何衆多神海五重,甚至周天境一重的家族子弟都帶傷而出,你卻能全身而退?”
大長老此舉很是陰險,有那不利於李玄的流言在先,李玄現在不管如何作答,只怕都不能平衆李家子弟怨氣,坐在下手的幾位性子爆裂的家族長者都目如噴火,冷哼聲中已經按捺不住。
“說!”其中一名面孔青紫的老者,已然面目猙獰,咆哮着向李玄暴喝道。刑堂之外衆李家子弟也都憤然。
這面目青紫的老者李玄有印象,正是家族大考中,被小吱吞了靈蟲的青面修士的父親,看他那憤怒的摸樣,分明一副公報私仇的神情。
對此李玄只是無所謂的一笑,故意誇張地側頭伸手掏了掏耳朵……
“是啊,只不過神海三重的修爲!居然能全身而退,這也太不合理了,那傳言只怕是真!”
這話代表了大多數李家子弟的心聲,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傳言未經證實便只是傳言,而今日這刑堂內,便是要證實這到底是不是傳言。
但人羣中卻也有少數人對此冷然以對,一撥是以斗笠男爲主的五人,他們見識過李玄的本領,知道他肯定隱藏了修爲。
“哼~沒見識的老頭!他一定是爲了他兒子的靈蟲被李玄哥的靈蟲吞了,在公報私仇!等李玄哥展現真實實力,不嚇死你們!神海境三重?纔怪!神海境三重能殺了周天境三重嗎?”其中一人小聲對斗笠男小聲道。
還有兩人便是那李元、李修兩兄弟,李元站在那裡便比常人高出一頭,就那麼直直的跟塊木頭一樣盯着李玄,一會終於忍不住,轉頭對半邊身子靠在門框上的李修道:“沒看出那小子有什麼異常啊!”
李修那張臉天生的生人勿進,兩兄弟站在那裡,周圍空開好大一塊,衆子弟雖然擁擠,可也沒人願意接近他二人。
面對李元的疑問,李修只是扯了扯嘴角就表示笑了,道:“沒什麼異常,纔是最大的異常!你見過家族子弟進了刑堂,有誰能這麼放鬆的?”李元聞言似有所悟,遂又站直身軀,默默地看着。
另外便是李凌峰身後的丫鬟李欣雅,目光復地看着李玄,她知道這個事件,李凌峰在其中當了不光彩的角色,那流言中與飛鷹暗通之人只怕應該換成李凌峰。
“我從開始就看錯了人啊!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李欣雅目光哀傷,轉回李凌峰身上之時,已經變得漠然。待李凌峰似有所覺,回頭去看之時,她已經將頭低下,目光空洞……
李玄掏完了左耳,輕鬆地扭了扭脖子,隨後在衆人慾噴火的目光中又掏起了右耳,直到快把所有人耐心耗光之時,他纔開口玩笑言道。
“我在帝王陵中遭遇了一名強大的銀狼修士,爲將其解決,耗費我太多時間,所以沒有在那時露面!”
“那你爲何沒有任何傷勢,全身而退?”那面目青紫的老者又暴吼道:“莫非你那對手也只是神海二重、三重的修爲?”大長老聞言,淡笑着冷視李玄。
“不不不,那人的修爲足足比我高出一個境界!如果說我只有神海三重,那麼那銀狼修士的修爲就是周天境三重!所以,我才耗時良久……”
對戰銀狼之時,李玄周天境三重的修爲,銀狼老大靈根境三重的修爲。李玄看不慣那青紫老者的虛僞,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將當時大致的情況講了出來,然後冷眼着看這些人又要如何表演。
“哈哈,笑話!高出你一個境界你都能戰勝?真是荒謬至極!”一名從始到終都沒有說話的老者終於也按捺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虧我還想着如何爲你開脫,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滿口謊言之人!你難道真的想要受破神海的刑罰嗎?”
等在門外的李家子弟也憤怒起來,立刻有人叫道:“是啊,說不定他當時進了帝王陵便一個人躲了起來,現在才跑出來,居然敢如此囂張!請長老量刑!”
“反正他只是神海三重的修爲,便是破去他一個神海,也沒什麼影響……”這些出聲鼓譟的都是大長老一系。
其他子弟雖然沒有作聲,但都有種被欺騙輕視的羞辱感,看向李玄的目光,也是冷芒四射,充滿了鄙夷。
大長老滿意的看了場中的反應,隨後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三長老,發現三長老依舊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由微微失望。不過隨即又打起精神來,這種情況下,只要他不反對就是了!
轉過頭隱晦的對人羣中的李凌峰使了個眼色,隨後清咳一聲道:“若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但不會責罰你,反倒還要嘉獎!只是,你如何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啊?”
“嗯?”李玄輕輕皺眉。
大長老出場,卻只是輕飄飄的說了這麼句毫無威脅的話,李玄不由有點奇怪,正準備開口,人羣中早得到大長老示意的李凌峰去拍衆而出,先向着在座的長輩行禮,然後傲然立於李玄面前。
“你如果要驗證,我就來陪你驗證!我也剛好是周天境三重,至於你的修爲,應該也剛好神海境三重吧!”李凌峰刻意拖長第二個剛好,頓時惹得堂前衆李家子弟鬨堂大笑。
斗笠男身邊幾名曾得李玄相救的小子,再也忍不住抱怨起來,看向身周同伴的目光,都是一副你們沒眼光的表情。
而那冷麪李修雙目看似一直盯着李玄,其餘光卻在不斷掃視身周衆人的表情,當看到斗笠男身邊幾名子弟反常的表現後,他眼睛微微一眯。
“好啊!難得堂兄有興致!不過堂兄要小心啊,帝王陵中那名修士最後可是死在了我的手裡啊!”
李玄看着站在眼前的李凌峰半天不說話,就在衆人皆以爲他要出言推脫之時,卻沒想他來了這麼句驚世之語。
“大言不慚!”不止在座的李家長輩,那些立於堂下的衆家族子弟也都同時想到這個詞,那一直雲淡風輕的三長老,也微微偏首饒有興致的看了李玄一眼。
大長
老注意到此,頓時心中一顫,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高深莫測的三長老對李玄感興趣,上次一感興趣,便讓李玄得了一門本該家主繼承人才能修習的術法,再不能讓他感興趣了,立刻對其子李凌峰一使眼神。
“那好,我李家子弟可以御使靈蟲,也別說我欺負你,今天我就不動用靈蟲與你一戰!”李凌峰得到示意立刻上前,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不過,你如果輸了的話,就請你自領刑罰如何?你……”
“好啊!”李凌峰雖然也是周天境修爲,不過李玄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看到其譏誚的表情,李玄更加懶得應付,隨口答應道。
李凌峰還想再以強者的姿態,奚落李玄幾句,沒想到李玄卻像是求之不得一般立刻開口答應,不由爲之一愣。
再看李玄居然只是叉着手,既沒有取出什麼法盾防禦,也沒有取出符咒攻擊,沒有一點身爲弱者的自覺,不由心中冷笑,打定主意要讓他出個大丑。
那斗笠男身邊衆人看到李玄這副無所謂的神情,不由想起帝王陵中,面對那強悍無比的黑衣人之時,李玄也是此副作態,不由心中振奮。
可在這種環境下又不好爲李玄吶喊助威,就都握緊拳頭憋着勁,等着李玄展露過人的修爲,爲自己洗刷懷疑。
而那冷麪李修自從注意到斗笠男幾人的異狀,便一直在關注着他們,見幾人這副神情,目光中便透出瞭然神色。
目光一轉,忽然衝身旁一名外貌憨厚的子弟和善一笑,奈何他的笑容卻是天然帶有殺傷力,那憨厚子弟被嚇一跳。
“兄弟,你腰間這塊玉符看着不凡啊,能不能轉賣給我啊?”李修這時卻向那人打探起玉符來。
“哪裡,哪裡……只是看着好看便買來的,沒啥功效!”那人到底憨厚,開口便將底給透了,“你要的話,就看着開個價吧!”
李修這時卻又轉頭看向場中,口中輕道:“不急,不急……”
……
李凌峰本想裝裝風度,讓李玄先出手,可是看李玄的神情,在他面前要裝風度,這場比鬥等到明年也開始不了。
“哼~這次絕不能讓你逃過此劫!”李凌峰心中冷哼道,隨後便開始結印準備釋放術法,“既然你不動手,那麼我就來了!”
“哼~”
誰知李玄冷哼一聲,像是早就等着他動手一般,擡手搓出一張符咒,一面小小的土黃色盾浮現在身周,此舉頓時讓衆人啞然失笑。
“啥?最低級的土盾符?能防住什麼?火球術嗎?這李玄看來真的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實力低微偏偏不知道收斂脾性,這次看來真的難逃破神海的刑罰了!”
衆人或者直接訝然出聲,或者在心底冷笑,都除了少數幾人,再沒有人對李玄的表現還有期待了。
……
“土盾符雖差,但是你有機會攻破它嗎?”
在衆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李玄依舊目如冷電,但衆人只以爲他還在抓住最後機會裝腔作勢,卻不知兩人對戰到最後的結果正印證了這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