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是我媽,還是我誰!?我媽都捨不得打我!”
花兒欲反撲一擊!
女人也是有血性的,更何況,那論瓶論瓶上的酒水,已然沉澱到了她的肚子裡,又像道道炊煙似的,朝那腦上供!
她站直啦,經那林老闆的鼓勵,她也是無所畏懼的麼!
哼,你是什麼東西?!你無非是一個打着前廳部經理招牌的婊子罷了!?更何況,你要不了孩子,你以爲姑娘真怵你?!
別傻了,人們不是“怵”你,“怵”的只是飯碗呀!只是經的你那張口,經的你那隻玉手罷啦!
花兒沒有一吐而出,她還能竭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站在一起,花兒先是看她的臉,她氣色真好麼!她心忖:哼,是不是,蛇蠍心腸的女人,都踩着別人的臉過去,再滋潤自己啊?!
比比胸,比比腰段子,再比比繃直的倆條細腿。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潘慧婷冷眼道:“呵,我不是你媽,也不是你誰。我只是你的上級,我要求給你一個處分!”
花兒道:“你,潘慧婷!滾你媽的犢子!”
她的脾氣上來啦,也是九牛難拉的脾性!她張手,欲要拍向潘慧婷的臉!
“啪—”
花兒的胳膊,又隨着一個耳刮子似的響聲,給久久地顫停在了那空中。
潘慧婷欲躲開,花兒的攻擊,給趙辰生生攔下!
又是“哇—”的竊竊私語,人們看呆了,用時髦的話,這倆人“撕逼”起來真是太精彩啦!
“你,放肆!”
花兒的手,在空中停頓,那金燦燦的腕錶也隨着那阻力,輕微地抖動了錶鏈。
她被趙辰截下,心懷忿恨。
她道:“趙辰,你,無恥!你,助紂爲虐!”
潘慧婷欲斥責,但是,她卻驚訝地發現,那花兒纖細的胳膊上,竟而多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乍一看,像過敏。仔細一看,她。。。潘慧婷一手抓過花兒的胳膊,那一粒粒叫人眼花繚亂、心底起毛的紅點,是針孔!
潘慧婷說:“花兒你,你吃毒?!”
花兒本來還要頂嘴,頂上個天翻地覆,頂上個洪水滔天,但她給抓住了七寸,當即啞口無言!
伴隨着,是那膽戰心驚的餘悸!
她開始吞吞吐吐,眼神也漸漸模糊,她道:“你,你管得着麼你!”
突然,“叮鈴鈴兒—”的聲音響起。潘慧婷預備了倆個手機,一個是私人的iPhone6 plus,另一個是公司配置的公用華爲P7。
她接上電話,不論發生了多麼着急的事,那手機也是她的飯碗,要伺候得當。
潘慧婷的急忙離開,叫花兒多出了一寸喘息的機會。
但面對,剛兒還橫掃千軍,空手道“破瓶”的趙辰,那強悍的氣場,她還是心窩子着涼一樣。
“什麼?你說現在,出了問題?我的天,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凌晨三點五十分!”
撥號而來的,是那“龍躍”的採購部經理,採購部經理道:“潘經理,我們現在需要一個談判專家。我們也不想妥協,這樣的任務還是得交給你。”
潘慧婷的臉色,本兒已經由那花兒的折騰,給弄的慘白慘白的。
這採購部經理的緊急通知,更讓她是心兒拔涼拔涼的。
“你現在交代一下,我們損失了多少。”
採購部經理道:“現在不知道是供應商做了手腳,還是在海上遇上了海盜。我們酒店每天都要從北海大量購進的三百斤龍蝦、三百斤金槍魚,
和三百斤三文魚,現在全死了!”
潘慧婷說:“那你聯繫了貨運人員嗎?!這樣的事情,馬虎不得!少一天的供應,那對我們的損失是非常慘重的!我們‘龍躍’是做海鮮起家的,海鮮是招牌啊!”
採購部經理道:“現在的方法,只能是臨時跟財務部撥款!再臨時購進一批海鮮。但是,可能每樣要減少一百斤的購進質量了!”
潘慧婷說:“爲什麼。”
採購部經理道:“供應商他們每天供應的海鮮貨源是有限的,而且到了這個時間點,只能等下一批!或者明天!我現在還不清楚,供應商會不會就此坐地起價!”
潘慧婷說:“豈有此理!所以,你現在讓我臨時去北海談判嗎?”
採購部經理道:“對!我們派車過去,還有五分鐘到‘龍躍’。距離,從這兒出發,要去加油站加一次油。預計五點前到北海!”
潘慧婷一拍大腿。她急呀,誰說她是女強人呀?她還不願意戴這頂看上去像殊榮的帽子,她是靠做“划拳手”起身的,是靠這一張該甜該利的嘴起來的!
累,很疲倦。也很提心吊膽!
她望向花兒,又看一眼趙辰。
像是,將那責任全託付給了趙辰。
潘慧婷說:“趙辰,這兒的殘局只能交給你了!我必須要去北海!還有,花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吸毒!你爲什麼吸毒?!”
花兒給抓住了證據,又恐懼趙辰的眼神。
她支支吾吾道—
“這能怪我麼?!咱們乾的活是人乾的麼?!你也不想想,我們吃的是青春飯,一宿是有好幾百!但我們哪個姑娘沒有個三長兩短的!爲了酒店的營業額,爲了我的業績!我,我!”
“我上個月還喝出了腸胃炎!我爲了陪客人吃生魚片,我既害怕肝吸蟲!我又害怕虧待了人家,只能陪人家一起,還喝啤酒!她們吃我豆腐也是算了,還逼我吃生食!”
“我腹瀉了整整半個月!我以爲不能好了!幸虧,是馬醫生給我吃的止瀉藥!我纔好轉!你們,你們誰關心我?!是你麼,潘慧婷!你把馬醫生這個好人趕跑了呀!”
潘慧婷驚訝萬分—
原來,馬濟民,在她們的心中,纔是英雄!
潘慧婷說:“這是你吸毒的理由?!你告我,是不是馬濟民給你的針!這事關重大,這是違法的!”
那花兒道:“呵,違法?!你現在,跟我談違法?!潘慧婷,你太天真了!你們這樣對我,這樣犧牲我,難道這不違法?!是,是不違法!你們精明,合同上寫的是天衣無縫!”
“但是,你摸摸良心,你過得去麼?!”
這時,又是“叮鈴鈴”的嘈耳聲。
潘慧婷又取出了“P7”。
“喂。”
採購部經理已然開着公司那輛專門接送工作人員外出的雷克薩斯RX停靠在了大門外。
“潘經理,現在下來吧!”
潘慧婷一咬牙,道:“好!你等我,等我三分鐘。”
採購部經理道:“不能再等啦!分秒必爭,我們已經虧損啦!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耗!時間也是金錢的!”
潘慧婷掛上了電話—
她說:“花兒,我最後問你一次,是誰給你的針!”
花兒說:“哼,你是砸碎了我的牙齒,我也不會告訴你!”
潘慧婷說:“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可能明天中午纔回到這,但如果明天中午我還沒有聽到你的實話。那你面對的,只有一個結果:裁員!”
潘慧婷走的很堅決。
她也
是脆弱的人,她只能將那全盤無助的眼神,一一地留給了趙辰—
只有,他,才能搞掂這樣的問題嗎?
她已經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那雙無助、迷茫,卻又堅強,豔麗的眼睛,閃爍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像那雨露淋過荷葉一樣的散發着美麗的光澤,但她不願讓人們看見。
她一步步地走下去,也十分嫺熟地拆開了衛生紙,她擦了眼上的淚水。
她的哭泣,含有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辛酸。
“怎麼,你還想吃了我?!你還想學林老闆,把我給‘就地正法’?!我已經沒有尊嚴了。從拿着身份證複印件簽字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沒有尊嚴了!”
“我不怕你打我,也不怕你罵我!你來呀,有本事打死我!有本事罵死我呀!否則呀,你還不是個東西!你沒種!”
趙辰說:“呵呵,花兒。你叫甚名字,花兒,是你的名號,還是你的真名。”
花兒說:“管你錘子事!?滾犢子!”
趙辰說:“行,花兒。我佩服你的骨氣,但是,你做錯了一點。你把你的骨氣,你把你的凌傲,對準了自己人。你還做錯了一點,你拜金也拜錯了方向!”
趙辰定神細視,像一臺精確的掃描儀一樣,看着她。
她不怕趙辰那粗壯有力的胳膊,也不怕那趙辰橫掃千軍如卷席的長腿。
她只怕,趙辰那張五官端正的臉上,那雙綠的發毛的眼睛!
她知道了,爲什麼那趙辰,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是那眼睛呀,那眼睛是一張血盆大口,在他浴血奮戰的時候,它會吃了人的!
“你。。。你要幹什麼呀你!”
趙辰說:“幹什麼?我能幹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對我而言,輕而易舉!”
趙辰一眼,便掃到了她那褲帶上鼓起的長方形物體。他立馬伸出那即如眼鏡蛇的手,“鑽”入了她的褲帶裡,取出了她的身份證—
黃劍花。多麼美麗的名字,也是多麼有尊嚴的名字呀!
“趙辰,你,你無恥!”
趙辰說:“這是你今宿說的第二次‘我無恥’了。那好,我也不準備反駁。但是,今兒晚上你必須交代事情的經過!還有,除了你以外,還有哪個小姐被荼毒了?!這事關重大!”
黃劍花一聽,眼珠子倒機靈地對着天花板跳繩起來。
她說:“哼,我不可能告訴你!”
趙辰說:“那好,我有辦法讓你告我知!”
突然,趙辰牽起她的手。她倒感覺,像觸電一樣。奇怪,趙辰的手,是冰的!冰的發寒,也冰的煞人。
她先是渾身上下,先“哆嗦”一下。再而,感覺到了一道電流,還是高負荷的電流!像一條青蛇,又像一道煙霧,慢慢地,鑽進她的身子,慢慢地,侵襲她的每寸肌膚。
她在那剎,只是輕輕的觸碰。她瞬間就給這男人蟄伏了!
她不敢相信,他也是這樣的有魅力,他還這樣的有氣魄!
他拽着他,踢開了地上那礙手礙腳的玻璃碴,穿過了紅地毯,也穿過了那刺眼的白熾燈下—
“看什麼看!”
趙辰怒號一句,那圍觀的小姐們立馬嚇得四散開來。
“她們去哪?!”
趙辰走的很快,穿越了長廊,那腳步“噗噠”、“噗噠”的在地上打着小號。
她被牽着走,手脖子被抓的老疼。
她說:“你,是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麼?!”
趙辰說:“我,不是在欺負你!我,是在打救你!你臂上的針孔,你必須交代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