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來做什麼!?師兄。”
馬濟民搖晃着那手中的拉菲,臉上喜形於色。忙道:“這你就別管了,師弟。我只想說,我需要區醫院的蓋章。還有,你的簽字。其餘的,我自己來填補。”
韋醫生道:“馬師兄,你,曾救過我一命!你的恩德,恐怕沒齒難忘。但是,我的確有這個權力。那!這觸及到法律—”
馬濟民道:“韋醫生,一口價。二十萬,我只消你兩張票子。你不會有事,你只是一個驗證人罷了。沒有人會告你。”
韋醫生說:“那你,要驗孕證明,要墮胎證明,做什麼啊?”
馬濟民道:“我的身邊,即將發生這樣的事。我只是‘早作準備’罷了。”
韋醫生顫動了,二十萬,他急需一筆錢,他需要一筆錢做首付!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這是真的嗎,二十萬。”
馬濟民說:“我們的合作,沒有虛情假意的一次。”
韋醫生說:“好,我今晚給你開發票!”
酒水搖好了,那慢性的,可調配的那安眠藥,也搖曳好了。剩下的,唯獨少那入口。
他回去了—
“你去哪啦,等你好久喲!”
馬濟民望着那布上了一層皇馬隊標的餐桌,那已然給她是風捲雨涌般地吃去了美味佳餚。
“小馬哥,不好意思哈!吃了你那份牛仔骨,我是好餓哩!我早餐都沒有吃。”
馬濟民道:“隨便你吃,吃多吃少,都是我來埋單。你爲什麼沒有吃早餐—”
馬婷婷光着倆只腳丫子,那高錚鞋是勒的叫人難受。她倆腿併攏摩挲,腳掌也纏繞在了一塊,滿是糾結的神容。
道:“我說了,你可不需埋怨我。我怕在你的心中,降低好感。”
馬濟民說:“我喜歡坦誠的姑娘。”
馬婷婷稍猶豫,那馬濟民已然給她滿上了半杯1953年的拉菲。
她說:“跟我爸鬥氣!他把女孩子帶回家中!年紀纔跟我一般大。”
馬濟民沉默,只說了句:“乾杯。”
馬婷婷飲下,紅黑交織的葡萄酒潤入喉中,那是滿滿的暖意,雖有些口淡淡。
他道:“你恨你的爸爸嗎?”
馬婷婷說:“哎,男人都這樣!有錢變壞,三心二意的。所以啊,我一定要牢牢拴住我的老公!”
馬濟民迎合道:“好了啦,像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怕是,你的愛人,得牢牢拴住你纔是。”
馬婷婷說:“切。”
不一會兒,二人吃吃喝喝,那餐桌上的西餐,已然是空空如也。
馬婷婷酒興上頭,那雙手十指相磨。心底,是緊張到了頂點。
馬濟民道:“婷婷,你是有什麼地方難受嗎。”
馬婷婷道:“不是!只是,有個請求。”
馬濟民道:“你直說。”
馬婷婷慢慢地沉下下巴,腆着紅臉。道:“你能再爲我穿一次高跟鞋嗎。”
馬濟民望着她,心忖:她是一條大鯉魚呀,說上鉤,則上鉤。只是,那輕微的觸碰。觸碰到她的穴道。
十七歲的光陰,一白如洗,單純如水。
馬濟民抿嘴笑,眉毛微微顫動,他還未吱口哩,卻已然慢慢地貓下腰來。
他伸出指尖,颳了馬婷婷的鼻子。巧呀,小呀,鼻孔還喝着緊張的涼氣。他呀,是一條滑滑油油的蛔蟲,不僅鑽入了她的肚子,還鑽入了她的心田。
“我爲什麼要拒絕呀。”
他的雙手,擺正了那桌底下的高錚鞋。
他繞了小半圈,半蹲在她的腳下。慢慢
地,他的手,又觸碰到她的足心—
她的肌膚,開始瑟瑟地顫抖起來,像碰到了傷口,又像碰到了癢處一樣的震撼。
她說:“你嫌髒麼,走地上,會沾灰塵的。”
馬濟民撫着她的足,左看看,右瞧瞧。別人行過,他依然我行我素,像鑑定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
馬濟民道:“美麗無罪。美麗無垢。”
他慢慢地將那張帥顏給彎下—
她不禁詫異!她忙張手,道:“小馬哥,你,你做什麼啊?!喂,這!”
馬濟民託着她的足底,十分溫柔地,用脣間觸碰到了她的腳背—
短短輕觸,他的指尖稍稍發力,她是看不到的。
“啊—”
她打丹田裡又呵出一聲嬌喘。臉上又比那1953的拉菲還要紅,那是一道美麗的紅暈呀!也是那處女的表徵呀!
她說:“小馬哥,你!”
馬濟民朝那桌底,又拿回一雙高跟鞋套在她的腳上,忙道:“你比一件藝術品還要矜貴。原諒我的熱情。”
馬婷婷羞紅着臉,望向一邊。說:“腳可是好髒的好嘛!你。”
一看她那喜形於色的臉,那桃紅菲菲的模樣。馬濟民說:“腳髒了可以洗,小問題而已。你是腳,很香。”
她笑道:“呀!你老是逗人家開心!”
但是,慢慢地,她卻頓覺那太陽穴一鼓、一收。她還能聽到,那脈搏“撲撲”聲地顫動。
是喝下的酒太多麼,還是她太激動。她那細腿也逐漸站不穩,欲走欲跌的。
馬濟民攙扶着她的手,提起了那雙鞋子。道:“你,怎麼了?”
馬婷婷單掌摸向前額,不燙呀,也不暖,恰恰是夏天的溫度。
她說:“沒事,可能是昨晚玩手機太夜,今早沒有休息。”
馬濟民說:“需要我車你回家嗎。”
馬婷婷開始驚覺,眼前的光景,本是那西班牙鬥牛的壁紙,一下子一閃一跳的,模糊一塊,又清楚一塊—
她說:“啊,那我真是欠你大人情了!”
馬濟民道:“美麗無罪。你看,是嗎?”
馬婷婷的花拳繡腿又輕敲在馬濟民的肩上,對他而言,倒像是別人對自己做按摩的舒適感。
她說:“你真是一件貼心的小棉襖。”
馬濟民說:“好啦,我去取車。你在這,等我。”
馬濟民扶她坐下,他下了樓梯,朝那停車場那取來了一輛稍顯老款的奧迪A4,卻依然光彩奪目,還打上了層新蠟。
他纔上去,那馬婷婷已然睡倒在了那沙發上。她的臉上,帶着醉醺的美,像那夕陽傍晚的火燒雲似的。還有那幸福的恬靜,她也是比肩莫莉的大美人呀!
他上前,一手彎過了她的脖子下,一手又彎到了她的小腰處,那芳香的香澤,那魔鬼身材的曲線。全給他佔足了便宜,在這西餐廳內熙熙攘攘的也是羨煞旁人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說我偷錢是嗎?!小心老子塞根筷子到你喉嚨裡!”
那步行街,還在鬧市區,也在“鬧事區”那,還是吵亂亂的。
那劉子,一人又給那十餘個城管呈“口”型圍着。
“我沒有胡說哩,這公道自在人心。這位老總,您的荷包爲什麼那麼鼓呀?您要是不虛心,可否掏出讓我們大傢伙一看究竟?”
那城管道:“你!”
那鏈子捂着後腦勺,那血不覺間,竟而糊了一塊,黏在了傷口,止住了滔滔的血流。
鏈子打住了那城管豎起的手指。接句:“小子,你要當出頭鳥?有句老話,正叫槍打出頭鳥!”
劉子揚那斷肢,像示弱。道:“不是,我只是想贖回我的朋友。”
鏈子擺出了高幹的霸氣,道:“贖?他大庭廣衆下鬧事,爛醉如泥。又毆打執法人員!你說,他本來已經有過,現在罪加一等!你怎麼贖?”
劉子賠笑道:“我,老總您是想要錢,還是想要面子。要錢,我可以給您,我包了您的湯藥費。要面子,我可以請你們到酒樓吃上大盆大盆的雞鴨鵝漱漱口。”
鏈子說:“呵,你這叫賠罪?賄賂,倒有一手。白了,別扯你那湯藥費。我看你,連自己都養活不起!我是國家公務員,也受不起你的意。滾蛋,一句話,公事公辦!”
劉子道:“別!您等我會!”
劉子左顧右盼,他發現身後竟是一戶賣菸酒的雜貨店。他毫不猶豫,上前去遞給了那雜貨店的老闆一張五十塊,老闆又找了三十。
他提着一件青島,綠油油的,放地上。還是冰鎮的—
劉子說:“諸位老總,喝瓶啤酒漱漱口嗎?”
鏈子道:“你小子,又買啤酒,又拿到這。你耍什麼花招?不是不喝,是不想喝你的!”
這時,劉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起來!這叫衆人警惕起來,剛兒那張斌正是擺出這樣的眼神,這是滿滿的戰鬥意志啊!
劉子說:“你們不喝,沒關係。老總。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您想報仇,倒不必拉他去拘留。我來替他,受這罪孽。老總們,你們,打我頭吧!”
劉子指着地上的一瓶瓶啤酒,人們紛紛看呆。
鏈子道:“你,算哪根蔥?!敢跟我討價還價,弟兄們,把他也給我綁了!一一抓回派出所。他媽的,當是完成指標。你們有提成!”
小劉卻揚手,道:“慢。”
此刻,他勇敢地用那殘值上的“勾兒”給劃爛了那塑料包裝!
一瓶冰凍凍的啤酒,給他單手拿起。
小劉道:“老總們,既然你們不願懲罰我!那我,只有‘自罰三杯’的理了!”
登時,“砰—”的一聲!
那圍觀羣衆齊齊大呼小叫起來!
小劉的腦袋當即開了麻花!他下手夠狠,夠黑!人們也給他的自殘嚇住了!
“你,想幹什麼?!操,想施苦肉計?!呵,要是這樣,那還設立監獄做什麼?!博取同情?!”
小劉自受了一瓶子,那玻璃碎片四落。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但那後腦勺,也是給玻璃片剜出了個口子!
他那白色T恤的後背,也是紅的黃的齊齊流啊!
小劉道:“哪有!我怎敢。這不是‘博取同情’,而是‘還債 ’而已啦。你們也可以上來,掄我一腦勺!當然,我不消你們負責。”
鏈子不能見紅,一見紅,他的傷口則像只兔子似地一蹦一蹦!
他說:“媽了,反了!反了!給我捆起來!你牛?!我讓你嚐嚐更牛的!”
鏈子終於掏出了殺手鐗,他那口袋裡一團冰涼的鐵鏈釦子往下一甩,整整有一米二的長度!
小劉說:“來,老總。打我,我怕是你不打我。”
小劉還提着一瓶啤酒,慢慢地朝前走。
那竊財的城管,鼓着那大包銀子,正指他道:“你,你敢過來?!”
小劉道:“我不止敢‘過來’,我還敢‘竊財’。”
“砰—”
又是一聲“自爆”!但小劉這次,不是砸自個後腦勺,而是鑿自個腦門!
那梳理的整整齊齊的斜劉海下,是一道川流不息的瀑布般的血水!
他的臉,很快給染了大片紅。
小劉的生命力,像只蟑螂一樣的可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