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怎麼回事?”
“黃鼠狼來了。”
黃鼠狼?
趙辰“嘎吱—”的一聲兒掀過了天藍色的窗簾。只見明秀路下來了一批轟轟烈烈的城管大隊。
趙辰說:“喲,來了城管?”姜志文將窗簾全收上去。這端木懿同樣過來湊熱鬧道:“哇,城管?”
姜志文剛看見一輛打着“城管”招牌的麪包車開來,停靠在一家幹雜店前,立馬大驚。
姜志文一個快步,連趙辰都沒有顧及,“砰噔—”一聲拉開了大鐵門。然後飛也似地衝到了城管羣中。
只見,三三兩兩的城管大隊,圍起來約莫有六男一女,懷裡懷揣着成堆成堆的月餅。跟偷了生油的一隻耳一樣,竊喜似地將新鮮出爐的月餅丟入了行李箱內。
趙辰說:“跟我來!這混小子。”趙辰跑,端木懿一樣跟着跑。不一會兒,街道堵塞滿了人。男女老幼,貧富貴賤一一地聚集在幹雜店門口。
姜志文衝入城管大隊中,站在大隊長面前。姜志文氣勢洶洶,這大隊長倒是怡然自得地叼着一根“南京”。
“衛陽,別太過分。你又來找事?!”
城管大隊隊長衛陽故裝憂鬱,將嘴上的煙給取出,單指戳向姜志文的心口。道:“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諸位,停手!”
突然,幾號膘肥體壯的城管隊員,呈品字形繞到姜志文的跟前。衛陽說:“喲,老薑。有脾性啊,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啥嗎?你在阻止執法人員執法!肚子的傷好啦?”
姜志文怒瞪衛陽,二人四目相覷,衛陽倒顯得落下了氣勢。但是衛陽身後的這夥壯牛,個個175cm以上,腰間插着一杆膠棍。
趙辰欲想進去,這端木懿說:“趙辰,讓我進去湊熱鬧唄!”趙辰說:“給你。”趙辰朝口袋內,取出了整張十塊,指向了對門的百草堂。
“喝杯甜品,甭出來。”
端木懿只能做着噢字的嘴型,乖乖地來到了甜品店,要了一碗冰鎮槐花粉,靜觀其變。
“老薑,識相的話,離開。不識相的話,你小子。。。”
此刻,趙辰“嗖—”的一聲,站在姜志文的一旁。
“喲,搬救兵啊?!”
趙辰看着衛陽的四目,立馬驚覺。我的天,這廝能當城管大隊長?!那老子,輕輕鬆鬆都能當上一戶帝王了。
眼見衛陽,二目發黑,骨瘦如柴。這是常年縱慾過度,菸酒頻繁,深夜賭球遺留下來的惡習。
“志文,什麼情況?”
姜志文說:“簡單。魚肉百姓!”
正當二人和這路掛羊頭、賣狗肉的城管大隊爭拗的時候,眼見朝幹雜店的一側“嗖—”的一聲兒飛來了一塊硬梆梆的磚頭。
“日啊!”
衛陽的腦袋差點兒給磚頭甩出一個大洞,他及時地躲閃!但是,那輛掛着城管招牌的麪包車卻遭了殃。
“乓—”的一聲。麪包車的車窗玻璃給磚頭結了一塊蜘蛛網。這幹雜店的老闆娘力氣真大,跟拋
鉛球一樣。
“他媽誰那麼大膽?!敢砸城管隊員的車?!操。”
姜志文撇向幹雜店的大門。眼見一張熟悉的臉,稍顯臃腫的水桶身材,卻給了他無比的震撼。
“舅母。。。”
幹雜店的老闆娘,紅着眼眶正舉着一杆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前。她叫陸冬梅,是姜志文的舅母。
陸冬梅挺着臃腫的身材,上前去逼向了衛陽。她說:“衛陽!你個混蛋。我從小看你長大,你竟然來擺我一道?!”
衛陽插着口袋,又替換上了一根新的“南京”叼在嘴裡,一副張揚跋扈的樣子,極像舊電影的土匪形象。
“陸嬸,你違規了。我們只能,照辦。否則,上邊兒怪罪,施加壓力。我們好過嗎?!”
趙辰看在眼裡,這一匹匹都是狠角色。突然,幹雜鋪裡走出一個倩影。衆人立馬給這張倩影吸引了過去。
她超凡脫俗一樣,穿着一套米黃色的蕾絲邊連衣裙,遠遠地像仙女下凡一樣,穿着一雙平底羅馬涼鞋飛快地跑來。
“美芬。。。?”
這是姜志文的表妹,馬美芬。她長得很好看,很典雅。眼睛,是有神的,發亮的。表情,是平靜的,但又是漣漪的。漸漸匯聚成了憤怒。
她沒有一件裝飾,只是一塊老式的上海皮帶機械錶。
“畜牲!”
從那張櫻桃脣瓣裡喊出來,總是有失了身份。但她是個剛烈的人,登時揚起右掌,“刮—”一聲摑了衛陽一個耳刮子。
這下完了,虎丘村熱鬧沸騰了。一旁的工商大隊前來結盟,連違規擺放的電動車都置之不理了。
“操,馬美芬!你個浪貨,你敢毆打執法人員?!打她!”
衛陽的巴掌,同樣要扇到馬美芬的秀臉上!但趙辰,“啪—”一聲接過了他的攻擊。這一招,“空手奪耳刮子”,叫趙辰立馬威風凜凜。
站在人羣中央,他四面一看,呵,唸叨:“以權謀私。腐敗,一個小小的臨時部門都這樣狂妄!”
趙辰“咵—”的一腳踹向衛陽的肋部。當下,叫趙辰詫異的,是衛陽的前胸口袋登時揚出了一沓厚重的紅太陽!
紅太陽的膠圈給地面上的石塊磨爛,人民幣四散起來。足足起碼有兩萬元的現金!衛陽一驚,捂着肋部,眼睜睜地看着地上的不義之財,心裡窩火的很。
“你媽個逼的誰呀?!”衛陽拾起膠棍,上下輕點。趙辰一個輕盈地後跳躲閃,避開了倆記掄打。
二人立馬盤旋在了路中央,圍觀的人羣愈來愈多。從一開始的幾人、十來人,到現在的一夥夥。
這兒,活脫脫的成了一個鬥獸場。地上的錢,隨着輕風飄到這邊,又飄到那邊。趙辰說:“有棍法。難怪,人們怕你。”
衛陽是有倆把刷子的,否則難怪他可以指揮一個小分隊。但是,對於趙辰來說,像衛陽這等地痞水平的掛牌人員,那真是一個勁兒的灑灑水罷了。
“操!”衛陽一個箭步,有條不絮地上下戳打趙辰。趙辰揚起
胳膊,格擋了倆下。然後,輕輕一笑。
他說:“你看路邊。”衛陽氣喘吁吁,纔沒花上多少力氣。體力開始亮起了紅燈。路邊的圍觀羣衆,早已然取出新穎的手機,將攝像機對準了鬥毆場面。
“大家看呀,城管打人啊。。。”
“是啊!城管無良啊。”
“快拍下來!快拍下來!傳優酷、傳土豆、發微博、發微信上。。。”
“這小崽子衛陽好歹住我們虎丘三街長大的!竟然吃裡爬外。操!”
。。。 。。。 。。。
衛陽臉紅耳赤,倒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看向趙辰,二目帶火焰。他左手持着膠棍,揮向趙辰的腦袋,趙辰避開。
突然,一道刺眼的銀光朝衛陽的胸前閃過。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要朝趙辰的心窩子扎去!這一着分明是朝老命要去的!
趙辰的襯衫“唰—”的一聲給開了一個大窟窿。這叫趙辰心明瞭,這廝定然是街頭鬥毆的老手!
這姿勢、這狠心勁!一般人,是不具備的。這時,趙辰知道再和他講情義只是水過鴨背罷了。
左手持棍,右手持刀。坐在甜品店裡的端木懿,看在眼裡,焦在心裡。趙辰,你會有事麼?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緩緩地掏出一臺“土豪金”,勢要撥打求助電話。但是,趙辰卻制服了衛陽!
眼見衛陽再次試探性地點向趙辰的腦殼,趙辰一個虛晃,衛陽打了一個空!趙辰立馬雙手架住衛陽的胳膊,往背上一掰!
“喀拉—”一聲兒,衛陽的胳膊立馬落了下來!變形了似的晃盪晃盪,跟盪鞦韆一樣非常滑稽。
他慘叫一聲,但強忍劇痛,愣是打了一個回馬槍!那杆鋒利的越南匕首輕快地朝趙辰的身子扎去!
趙辰一驚,一記高擡腿愣是用鞋底子蹬下了那把取人性命的刀子。“哐當—”一聲兒,刀子給落入地上。衛陽本想伸手去拿,趙辰卻又擒住了他的雙手。
“那傻!快來啊!”
臨時城管隊員那傻剛纔一直在看戲呢,平日裡勇不可擋的衛陽,今兒卻吃了一勺閉門羹!這叫那傻驚訝。
那傻起碼有一米八的身高,健壯如牛!他舉着膠棍,瞪大了小目珠子,要朝趙辰的身子打去!
趙辰挾持着衛陽,眼見這頭瘋牛快步行來。他不禁輕聲一笑,相貌非常冷峻!
只見趙辰雙手扶住了衛陽的肩膀,一腳踹向他的膝關節。“咔—”一聲,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襲着衛陽的孱弱身子。
衛陽單膝跪地,臉上愁眉苦臉的直喊疼!趙辰握着衛陽的雙肩,跟個體操運動員一樣空中轉體180°活生生地騎在了那傻的頭上!
那傻一愣,眼前沒了趙辰!唯見苦不堪言的衛陽單膝跪地,單手脫臼。但是,那傻的雙肩給落下了千斤頂似。
“一樣是銀槍蠟頭!”
趙辰高高騎着那傻,對準了他那顆圓潤的板寸,登時掄出疾風驟雨一樣的拳頭!跟霍元甲教訓俄國大力士一樣,引得那傻暈頭轉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