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元,我問你個問題。你須如實回答我。”璐璐的眼神非常尖銳,這不是那張迷人的水汪汪大眼。
但是,那肉嘟嘟、耷拉而下的暖肉,依舊叫他沉迷的如癡如醉……
“你說,璐璐。”
璐璐道:“你願不願意做‘龍頭’!?”
孫貴元一驚,道:“‘龍頭?!’這不是拍戲呢吧,做啥龍頭啊?!人頭不保了……這時日。”
璐璐道:“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開玩笑。倘若你願意,這是我們自保的唯一方式。如果你不願意,只有一個下場: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孫貴元道:“這……真的這麼腥風血雨麼?!”
璐璐道:“呵呵,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這樣。該吃該喝,還是一如既往地拉屎撒尿。但是,我們已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手上都是肩負着人命的……呵呵!”
孫貴元道:“做老大,有何要素?!”
璐璐道:“不需要何要素。三樣,足矣。夠狠,更狠,最狠!若有三樣,天下無敵!”
孫貴元咬牙,老大是何物啊?!是衆星捧月的人物啊,是人們追隨你,一聲令下東奔西跑,你叫他摘星星摘月亮他也是義不容辭的啊。
孫貴元隱隱約約看見了那財源廣廣,看見了那龍頭座椅。那是多麼迷人啊……
孫貴元道:“這是我想做,即可以做的嗎?!呵呵……我相信我會時來運轉,但是無功受祿,會不會天方夜譚了?!”
璐璐道:“無功受祿的人多的去了,勤勞是牛馬的天職。人類歷來是自然的主宰,真的,只要你想,那一定行!”
孫貴元一聽,是他要掌權啊!偏偏,眼神堅定的竟是璐璐……璐璐多麼地勇敢啊!她道:“你愛我嗎?你會不會爲你剛纔的行爲負責……”
望着璐璐這高峰翹股的模樣,還有那張圓臉、大眼,小巧玲瓏的鼻子,她真是一塊不擇不扣的美人胚子啊……他一下子也是勇氣十足!
孫貴元道:“嗯……好!下一步,咱們怎做?!”
璐璐道:“下一站,廣州。西關大院,龍頭杖就在那的爐竈底下。但是,除了那‘社團’裡的元老叔伯、叔父外,極少有人清楚。”
孫貴元道:“那,我們何時啓程?!”
璐璐道:“現在……現在馬上啓程!”璐璐撥號,給了樓下的老闆娘。老闆娘定然是怯懦的,她緊攥手機,躲在那收銀櫃上,“嗡嗡—”地啜泣着,分外難受。
電話一響,她愕然一驚。像給摸着滾水般差點兒將手機摔落地面。上面寫着“璐璐”二字……她連忙接過。道:“喂……好姊妹!”
老闆娘道:“好姊妹。”
璐璐道:“現在拜託你的時候到了。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是‘長子爲父’的時代了。我這個所謂的阿嫂,也給逼上絕路。我現在考驗的,是你那賭棍老公會否夠義氣……”
老闆娘道:“你一路來幫了我們這麼多……這戶地界又免去了零零碎碎的稅務。你搭了那麼多的關係。我不能不幫你!”
璐璐道:“呵呵,四十分鐘內。我坐船,馬上前往廣州。如果這次辦妥了,這戶賓館馬上裝修。做酒店!我讓你紅紅火火,生意興隆!”
老闆娘道:“我馬上打電話……”
“叮鈴鈴……”孫貴元的電話也隨之響起。奇怪是,他卻決然地掛斷。
“誰?”璐璐警惕道。雖然她和孫貴元已經“坦誠相待”,由身到心。但是,望着孫貴元那雙眉宇間,在那滿腔
志氣中,還露着三分稚氣。還有那打工分子一貫地奴性……
孫貴元道:“呵呵,以前招呼過的小姊。現在缺錢了,欲要來騙錢!”
璐璐道:“走……事不宜遲。我們儘可能明晚前拿到‘龍頭杖’!否則,落入奸人的手上,咱們的下場要麼亡命天涯,要麼大卸八塊。”
孫貴元道:“我現在明白了,這叫……一將功成萬骨枯!”
電話再次響起,“叮鈴鈴”的響!這叫璐璐又警惕三分起來!但是,眉心一皺,她也不管了!除了這個傻里傻氣,糗態百出,卻又運氣非凡的小子外……她也不知信誰好。
璐璐道:“走吧!手機關掉。我的手袋裡有許多電話太空卡……”
孫貴元掛斷後,牽着璐璐的粗滑之手,隨之戴上了口罩、帽子等,走出了這破舊、黑暗的賓館。
“走好!璐璐……”老闆娘招手。然後,她從那細細的脖子上取出了一塊和田佛玉。
保佑道:“阿彌陀佛……佛祖!但願我的虔誠能打動您,保佑璐璐一切平安啊!”
“爲什麼還不出警力!?趙指導員,難道你想等這一切全都塵埃落定了以後!死傷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你才願意亡羊補牢麼?!”
城區派出所所長在辦公室裡已經焦頭爛額了。
“你急什麼?所長。如果你對我的做法有異議,你完全可以上報市公安局。分局、總局的負責人,我都可以跟他們談判。”
趙素兒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卻叫那所長汗涔涔地分外焦慮。
他道:“趙指導員!我服了你了啊……你跟我處境不一樣啊!一旦這兒有個三長兩短,首先這屎盆子會朝我腦袋上扣!再者我頭臭了,我就會烏紗帽不保啊!”
“你拍拍屁股,瀟灑走一回!但我不能啊……趙指導員!你現在不是拿我的老命來磨耗麼……”
趙素兒那鎮靜自若的模樣,翹着二郎腿,看上去不顧形象地將那一字帶高踭鞋給去掉了鞋釦。
而且還大搖大擺地將一雙36吋長腿翹得老高,將那一位位路過的民警給看的二目呆滯,鼻孔冒紅……
“你們看什麼看呀?!還不去工作……我們管轄的位置全亂套啦!依我說,馬上跟駐看守所的武警大隊會合,趁這亂世一網打盡!然後邀功、升官。”
所長的話,顯然不太奏效……這來歷不明、美豔絕倫的指導員纔是這兒的玉璽。
眼見,她心穩如泰山般地,從個“範思哲”的手袋中取出一小盒紐約美寶蓮的指甲油。朝那五顆宛若剝殼荔枝般的腳趾上油……動作一氣呵成,貴族氣質冉冉而顯。
“升官下一句是什麼?用不用我替你說。”趙素兒換了另外一條腿,又是風華絕代的一個動作。
“不用……不用。我們是公務員……不稀罕跟錢打交道。”所長擦拭汗水,這次真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人,也許纔是最大的阻礙麼……
趙素兒道:“呵呵,所長。你年紀大了,還是太俗了?難道你還認不清,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嗎?”
所長道:“當然認清了啊!捉賊啊,難道捉棋麼?!兩個‘龍頭’一死,我估計很快廣州也跟着亂套。我還知道……那‘龍頭杖’在廣州!這……”
趙素兒道:“你對咱們這涉黑集團還了如指掌啊。呵呵,我也清楚。但是沒你這麼清楚。”
所長道:“你……趙指導員。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素兒道:“我這次下來,你以爲我真是走過場、要報告,草草
了事?呵呵,你錯了。我來這,目的明確。是徹查!既查黑組織,也查警內部。既抓罪犯,也抓同犯。所長,懂沒?”
所長一聽,忙擺手,擦拭了額前的汗水。看樣子,這個不明來歷,打着省公安廳旗號的特務下來,真是叫人膽戰心驚!
“我服了……你指揮吧!不是我心虛,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趙指導員道:“呵呵,別這麼說。官場不是我的,是你們的。誰犯法,我抓誰而已。我告訴你,所長。現在,當務之急,是言論。”
“他們何以這麼茁壯?呵呵,當然是頹廢風氣的浮躁罷了。你以爲,你們每年在學校、網上宣傳的‘反黑’、‘反黃’、‘反賭’的演講真的奏效嗎?”
“別了,人家隨便一部電影,則將你們給‘秒’了。現在,本市的貼吧、論壇、微博,還有‘空間’肯定炸開了鍋。現在人好動,但動的手指的多。”
“咱們不是剛剛走馬上任的許多網警部門嗎?黑客的本領、反黑客的本領,估計也掌握了七七八八。這羣小毛孩子要收拾,也不難。你們這兒……誰會寫小說?誰看過較多的。”
所長一聽,汗涔涔地道:“你要幹啥啊……趙指導員?”
趙素兒道:“簡單。你剛纔也說,這幾人是有惡劣影響的。一傳十,十傳百。這就是言論的力量,把所有關於這件事的言論,敏感的,全給我封閉起來!還有,徹查ID。”
所長道:“然後呢?”
趙素兒道:“然後?然後他們死了,塵埃落定了。那我們當然得杜撰很多正反人物出來啊,最好是他們都未聽過的。直接胡編亂造,說,誰幹他的,誰擁有多少頭馬,誰勢力強盛。”
“沒看過孫子兵法嗎?所長。還有‘毛思想’。黨課怎麼學的?”
所長一聽,恍然大悟,道:“你要讓他們自亂陣腳?!”
趙素兒道:“我來這兩個禮拜了。你們這啥都缺,唯獨不缺一種人:閒人。”
所長慚愧道:“哎呀……我錯怪您啦!原來您一直體貼入微,對我們所。”
趙素兒道:“別以爲山高皇帝遠,可以瞞天過海、偷工減料。叫他們去網上發帖吧,然後由網警部門跟百度、騰訊、新浪、貓撲等公司聯繫下,他們比你們還勤快。”
所長道:“這……那打打殺殺的事兒你就不阻止了?!”
趙素兒道:“控制了言論,咱們叫‘無中生有’。那仇恨自然泄到了別處,但是?我叫趙素兒,我是指導員。我只是指導員,難道我還要到前線去跟犯罪分子肉搏嗎?”
“你剛纔還不是口口聲聲指責我,說我紙上談兵?現在我說控制言論,你馬上想偷懶啊?”
所長一聽,戴罪立功機會來啦。忙道:“哎呦……您真是神探。”
所長屁顛屁顛地離開時,這時,趙素兒身旁行過一人。
“喂……”趙素兒那隻粉巧的香足觸碰到了那人的腿根,叫這人直接渾身酥軟、觸電般。條地望向這個迷人萬千的趙指導員身上。
“幹啥呀?匆匆忙忙的。心虛麼?”
這是一名民警,他半夜出去過一次吃了頓宵夜。回來後萬份疲憊……
“沒有。只是身子不太好……”民警道。
趙素兒道:“不能吧,剛纔你那麼大方把一件紅牛都分給了騎警兄弟們,振振有詞的。現在,回來氣色不好?你辦公桌的第二層抽屜裡,那條黃鶴樓是你自己買的?黑鬼。”
聽到“黑鬼”二字,這名民警臉更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