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來!”馬援朝一個急剎,凌晨五六時,正是泥頭車徹夜趕路、疲勞駕駛最多的時候!
馬援朝才一個剎車,卻已然給一輛公交擦了屁股!這“嘀嘀、嘟嘟”的聲音,隨之而來,正阻撓了車子行駛的路線!
“我……”丁彤將窗戶拉到了底。淚奔滔滔,她欲伸出手。道:“如果……你不讓我死去。我把我的手伸出去……讓別人給車斷!”
馬援朝望着她嚎啕大哭的模樣,也是坐如針氈。眼看那手,已經探出三分。巴掌已經伸出一半……
登時。馬援朝望見一輛皮卡車左搖右擺地開着!看樣子,定是個通宵、醉駕的人士啊!
馬援朝情急下,拉上手剎!直接轉身,朝後一撲。將那手硬生生給“抓下”!條地搖上車窗,將車窗緊閉!
“你幹什麼?!”馬援朝的身位非常尷尬,壓緊丁彤的前身,叫她難以喘氣。
丁彤道:“我……都廢了!”
馬援朝道:“聽着!丁彤……你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恙,是‘屎綠色’肚子裡的孩子給你換來的!”
丁彤道:“我……但是我還是不想活了啊!”
馬援朝又回到駕駛位上,已經給後面一羣泥頭車、轎車的司機給罵的是狗血噴頭了。
“啵啵—”的聲響,叫他是心浮氣躁。
馬援朝拉開窗戶,吐出口濃痰。道:“‘啵’你媽塊逼。”
於是,他在車上朝後丟了聽紅牛、一瓶“真龍巴馬天成”,還有一卷餐巾紙。道:“別哭了,再哭,我也得哭了。這身家性命,還是至關重要的!”
丁彤似乎給馬援朝給震懾二道,條地停止住了啜泣。馬援朝開車而行……電話,也隨之響起。
開車忌諱接電話。但是……在這山高皇帝遠、方圓市裡均是郊區的地界,馬援朝也直接舉手接起。
“喂……”這是個叫他心懸的電話。
上面的備註……他原本不想打備註。但是,他自詡是“孤臣逆子”,血濃於水,還是要認的。
“爸。”
馬援朝老老實實接上了電話。條兒,是父親那渾厚的聲音,三分親切,七分滄桑。
這是馬援朝的父親,老馬。馬邦德……他還有個名字,叫“准將”。
“你在哪。”馬邦德道。
馬援朝道:“我在外,怎麼了?”
馬邦德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你了,你妹妹也無影無蹤。但是,你妹妹回來了,你在哪?”
馬援朝道:“在外。您起這麼早,做什麼呢?”
馬邦德道:“呵呵,談生意。早點回家吧,別在外瞎混了。我每個月指定給你的零花,已經轉到你的賬戶上了。”
馬援朝道:“好的,我在開車。我回家了,我告訴您。”
馬邦德道:“嗯,我叫馬姨給你做飯菜。有你最喜歡的苦瓜碎肉卷、清蒸河蟹。還有,一盅酸辣魚頭湯……”
馬援朝道:“嗯。謝謝。”
掛斷後,丁彤道:“你爹?”
馬援朝道:“對。”
丁彤也是有眼力的。她老早則關注這馬氏兄妹,動輒掏款都是成百上千。揹包、衣裳,哪怕是鞋襪,動輒也都是三個“0”的尾數。
望着那攥着方向盤的馬援朝左手,一個偌大的“浪琴”皮帶表,提起來都是4兩重。
“喂……你有這麼好的一個爹!你家裡有那麼有錢,爲什麼偏偏跟趙辰這廝人混在一塊?”丁彤不解道。
馬援朝道:
“呵呵,那你爹還是村委書記。那爲什麼你偏偏要走上這一遭?”
丁彤不服氣,擰開瓶蓋,直灌二口大水。道:“我……我是私生女!再說了,我跟我姑媽住!待會……你車我回東葛路,就成了。離你家也不是特別遠。”
馬援朝道:“好吧,過了琅東汽車站。也快了。呵呵,私生女又何妨?!劉病已還是私生子。”
丁彤道:“好的吧,怪我。”
馬援朝一腳油門,速度更快了。
丁彤道:“我爹還是個好人,起碼他讓好多村民吃飽喝足。只是我媽不待見我罷了,你爹呢?”
馬援朝沉默良久,三番四次的折騰,車子塞在了會展中心門口。
現在,交警猶少,零零星星。他搖下窗戶,“zippo”打火機“咔咔—”的響,燒了一層油。火焰奇大,看上去像煙花那樣美麗。
他嘴叼“紅白萬”,一驚燃過,條地噴出道道濃煙。這是港英進口的好貨,全是嘰裡呱啦的洋文。
馬援朝道:“我爹是個衣冠禽……獸。我娘生我時,她才13歲。那是1996年。”
“今晚的一切罪過,也許你能用保釋金去抵消一宿。但是,滕彥。你自己將你的‘七寸’給葬送出來,這是你的閃失了。”
羅維紀將那信封給打開……滕彥二目一瞪,原本那滿懷憧憬的心兒登時間“咯噔”一聲,石沉大海!
這是整整分別不同的三張銀行支票。分別是工行、建行、交行,上面每張支票,都是約摸數十萬的人民幣額。
“三六一十八。整整180萬人民幣,滕老闆。”羅維紀振振有詞道。“還有這個……呵呵!”
羅維紀再次取出了公文包,取出了整整2沓子的嶄新的、梳直的現銀!全是真金白銀……且,還散發着“銅臭”的氣味兒……
這不禁叫曲穎……眼前一亮!道:“羅局長……這是!”
羅維紀道:“我時任北海局長5年,一直在搜查關於海運、海關、工商方面的違法犯罪。其中包括走私、運假,打的比較嚴厲。”
“這小子裡外勾結,原本北海的海水已經邋邋遢遢!烏煙瘴氣!他還要將社會搞得是烏七八糟!”
“五年內,這是他一共賄賂的錢。而且,還‘日復一日!’滕老闆,180萬。證據確鑿,你還有何好說的?!呵呵……”
滕彥臉紅、臉青。最後無奈地雙手扣拳!直接惡狠狠地盯着羅維紀那張臉……還有張峰峪那自信滿滿的神情!
道:“羅局長!你……別說五年,你幹五十年!都未必掙得是那麼多啊!你……聽着,張隊長!現在這兒,只有你我她。”
“我保證,你們只要肯放我出去,我把全副身家給你們。我們‘共同富裕’,你看這樣好嗎?!”
羅維紀道:“滕老闆,你有個長輩,是在我們市工商局那的一任正處級幹部。這幾年,他替你遮遮掩掩,瞞天過海!”
“但是,你還不斷地變本加厲。呵呵,一百塊你貪了99塊。我看着,忍着!但是,你搞飲食業,你在北海給百姓吃的是什麼呢?!你連1塊錢都不願意買二兩白菜撒到餐桌上!”
“你跟越南人合作,在東興、憑祥一帶搞‘食品加工廠’,實則在搞‘屍肉’!這是什麼……”
羅維紀從公文包中,取出第三把斧子。條地給呈到審訊桌上,這是一隻經過肉食加工的“泡椒鳳爪”。
羅維紀道:“這是生產日期,2015年8月1日。保質期,14個月。呵呵,但是
這又是何故……”
羅維紀取出一張簽收單。上面寫着二個大字……“回收!”
在回收一欄,還有着編號。羅維紀道:“你們還搞出了高智商,連‘IBS’都用上。呵呵!我來告訴你,這是一隻瘟雞!上面寫的是清清楚楚,你們在兩年前已經回收了。”
“你們大量收購‘屍肉’,將這樣的東西製成。這‘一本萬利’的活兒!是用180萬的封口費可以封住的嗎?!還有你們的‘滷雞蛋’,‘臭豆腐’。你們還想代理‘康師傅’是吧!”
“滕老闆,這樣的事情別人受,但我羅某不能受。百姓!更不能受……”
“趙辰兄,來,請你品嚐一樣東西。”那趙雪出來,氛圍才緩和了三分。但是……趙雪的裝束,在趙辰看來,是三分誘口,三分怪異。
黑白交織的和服,日式的高踭人字木拖鞋,腳底上還有凸出的“穴道”按摩。每行一步,“咔嗒咔嗒”的響,尤其走在木地板上。還叫人有兩分身臨東京的氣味……
趙雪還是原來的趙雪,隔着寬敞的和服,依舊能明顯地感受到那倆塊龐大的燈籠肉……肌膚還是一如既往地白皙。
“這是什麼?”趙辰道。
安倍晉六道:“大舅爺,這叫‘十全大補丸’。是採自你們雄雞市的中藥,裡面含着‘三七’、‘天山雪蓮’、‘靈芝’、‘紅棗’、‘桂圓’、‘枸杞’等……”
趙辰道:“這是你們的試驗品?”
安倍晉六道:“不是,在我們日本的軍部已經流行開了。如果這筆生意能談成了,這對於中日二國百姓的身體健康、經濟效應,都是不同凡響的影響!”
趙辰左看看、右瞧瞧,對於這約摸朱古力球似的黑色藥丸,吃下去真有奇效?!
趙辰道:“呵呵,你們這等資本主義大國。向我們國家輸送的文化是毫不吝嗇,但是從經濟實用上,你們來這圈錢,我們還得把這珍貴的原料給你們。”
安倍晉六道:“趙辰兄,您誤會了。現在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好在,我們雖然不是醫生,好歹這筆生意成了,也是爲了人民。”
趙辰道:“別動不動拿‘人民’說事。打着‘大義’的說辭,不辦實事的人我見多了。安倍,你來咱這淨學了一套官商場的醬文化,對付起我來,呵呵,還真是有板有斧!”
安倍晉六道:“剛纔與你交手。我從你的功夫中,看出了你的光明磊落。還有你的正氣!趙辰兄,我會爲與你結親。從而感到無比的驕傲!也爲娶得趙雪這個嫺熟、良善的妻子感到自豪。”
“這是我們軍部秘製的配方。最初的配方,是源自你們北平的同仁堂。沒有一分添加劑,也沒有一分有害的化學物質。如果你試了,覺得好,我們再合作。不好,你可以拒絕。”
望着這顆“仙丹”,趙辰思忖良久。又望了眼趙雪,道:“趙雪,我這個妹夫的藥,能吃嗎?”
趙雪道:“趙辰……我。你試試吧!你心裡有數,我相信。”
趙辰道:“呵呵,行!”
趙辰入鄉隨俗般將一杯填滿的清酒做水,直接以酒帶水地朝喉嚨裡灌去!他的豪邁,使得安倍勃然大驚……彷彿,他正是古代那行俠仗義的劍客般,又似李太白一樣的傲氣!
“仙丹”入肚,酒精作祟。趙辰感覺腸胃一片火辣,似要灼燒般。
安倍晉六鼓掌稱快,道:“趙辰兄,不愧有李太白的氣魄!我從您身上,看到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