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有沒有瞥見你姐姐!?哎呦,我找了她半天了。這快遞來了,也無人問津。”梁書記早早地給快遞嘈醒……一看鐘表,纔是七點一刻。
“姐姐,早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兒……說,她在城裡有同學!是律師……而且,又是從美國回來。現在,在縣法院工作!”
梁書記將那快遞拆封。年紀大了,手汗多、無力,鼓弄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
她道:“窮擔心!我不相信……呵呵,這公安局連我的三分面子都不給!省城這批年輕幹部,能在我們這處地界跨立交橋、建起高樓大廈,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呵呵……偏偏落下個晚節不保!而且……還是被這無賴老七的小舅子倒打一耙!要不是我老了,來出單挑!我不信……他能張揚!”
樑小妹一臉苦澀。道:“爸……他這麼竄,沒人修理麼!?”
梁書記撫向了那樑小妹的臉頰,連連咳嗽。道:“你不懂,小妹。是我,放出暗哨來。說,再過小半年,我光榮退休了。我知道,你們誠懇。想幫我一手,收拾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做的黑心事、善事,加起來,也不能生出只潔白無瑕的貓兒來。常在河邊走,豈有不溼鞋的道理?但是……這節氣,不能丟!”
“他是咄咄逼人,我卻坐懷不亂!這纔是……以身作則!咳咳咳……”
樑小妹忙地從藥櫃那兒取出盒丹蔘保心丸,給爹食下。這才減緩了三分痛楚……
“還有三個小時……你可以出去了。但是,我告訴你。現在,甭管是什麼‘大佬’,什麼‘地頭’。全都在我們這兒的監牢給關着……”
“你是想劃清界限。還是想,蛇鼠一窩。由你選,但是……你不爲,你自己考慮。你也要爲,自己考慮。”
張峰峪在六個小時內,第三次將那阮洪浩給招呼出來。一臉嚴肅地對待……看起來,已經初有成效!
外面這地界,是燒烤的熾熱。裡面,更是蒸籠一樣地折騰!沒有風扇、沒有涼風,窗戶緊鎖。
這是張峰峪的風格……熬鷹!
往白裡說,也就是不讓獵鷹睡覺,熬着它,使它睏乏。
因爲鷹習性兇猛,剛捉回來後不讓鷹睡覺,一連幾天,鷹的野性被消磨。
熬鷹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是每隻鷹都要敖……但是,阮洪浩這匹雄鷹,張峰峪知了這裡的監牢四壁,是困不住他的野心!
也許,他要比他的上家、同伴,要更狠、更牛!
“我……呵呵!張隊長,我只想說四個字,天不絕我。”他的嘴脣微微發白、且,臉色漸漸地鐵青,也時而在吸鼻涕。
看他的樣子,要麼給這裡陰陽不定、宛似沙漠一樣苦勞的地方,給搞的是發燒、感冒了!
“天不會絕你。我們也不是天!只是……呵呵,你現在的身份證上,寫着:‘中華人民共和國’七個大字!而我,又是中國公安,所以……我的職責所在。”
阮洪浩道:“嗯……
那我,十分感謝你。但是……我有個請求,我想去醫院!我……受傷了。不小心……”
阮洪浩進來時,動作奇怪。將倆手,夾大腿處。這時……他高舉!天,就像一隻盛滿了開水的、被打碎的碗!直接……甩出一潑水來!
“你……”張峰峪二目一驚!天……這是狠角色啊!他的左右二臂,那手脖子的靜脈處!都不約而同地劃出了倆道口子!
口子不淺……而且!靜脈已經給劃破,血一直一直地流!桌上的白紙染紅了大片兒……張峰峪道:“你……以死相逼!”
阮洪浩口齒不清,嘟囔道:“張隊長,你可以不管不顧!反正……我賤命一條,只怕是給這冰清聖潔的地方,潑髒水,那就不妙了!”
“咯噔……”不清楚,是裝的,還是真的!他原本四平安穩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直接連人帶椅,腳鐐、手銬給弄得“錚錚”響,躺落在了那佈滿灰塵的瓷磚地上!
“喂……醒醒!喂!起來啊!”
張峰峪先拍臉頰,後探胳膊!
道:“他媽的……圖財不要命!”他的白色衣袖,已經染到了肘部!他失血非常多……
“來人!來人啊……保外就醫!馬上去跟拘留所辦一份保外就醫的手續!我來簽單……他媽的!失措了,我竟然沒查危險工具!”
於是……阮洪浩躺在地上,面如鐵色,卻……隱隱約約地露出了三分自豪地笑容!驕傲地揚起了嘴角!
“別動……樑,雪,嬌,是嗎?!哈哈……”
樑雪嬌隻身一人,走到村口處。一輛東風本田已然恭候多時。於是,她才欲上樓梯,上同學車,去研究研究,萬一升化成了官司糾葛……
那,阮洪浩還能打勝仗嗎!
突然,小舅爺早在三裡地埋伏好了……猛地一個箭步,爬在一棵荔枝樹上,從天而降!道:“哈哈……雖然同住一村!但是……你不愛我!你不博愛!”
“你該學學你那苟延殘喘的老爸……哈哈哈!他多麼愛我呀,願賠願意。這幾天,我去鄉政府蹭吃蹭喝……他們都得看我臉色!我真是活的賽神仙啊!”
樑雪嬌不屑道:“呵呵,這就是你的追求麼?!”
小舅爺道:“當然不是……我要是這麼膚淺,何以跟你同站一地。我還有更高的追求哦……”
小舅爺身後突然冒出了三匹狼來,圍的樑雪嬌那叫個團團轉!小舅爺道:“我的追求,就是你!”
樑雪嬌道:“我,我身無分文。身後200米,則是我家。你要胡來,你相信嗎?這村裡的狗,都會幫我一把!”
小舅爺道:“你呀……什麼都好!就差一點!爲愛癡狂……什麼是愛呀?!我來告訴你,性!就是愛!哈哈哈……”
“嗚呼……不要想的那麼抽象!愛情不過是這樣嘛……做起來!我們還不是一樣!”
樑雪嬌平日裡,溫文爾雅的。但是,面對着這仨穿着膠鞋,開着電動摩托的混蛋,正在這耍起無賴……也是分外深深不忿。
她道:“讓開!否則……讓你們好看!”
小舅爺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打探虛實了!在公安局裡……嘿嘿!”
“你那姑爺,不僅是謀殺我姐夫的兇手!而且……他還涉嫌敲詐勒索,否則老七何以給他機會乘虛而入?!還要了老命……”
“再說了,呵呵!你竟然幫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竟而將與你同村的我們給賣了!你說……你跟漢奸,又有何分別?!”
“咱們自己生產、自己賣,自己營銷。最後,還是賺鼓了自己的荷包!然後,這一幢幢樓房才相繼起來!”
“偏偏,遇上開發!遇上這漁翁之利,你拱手相讓!喲呵……你?!我該說你,有眼無珠!還是說你……見利忘義!虧你爹,還是鼎鼎有名的村幹!原來,一窩子都是黑心腸!”
樑雪嬌氣的,眼淚打轉。道:“你……你!呵呵,好一句‘黑心腸’!”
“麻煩,你在說‘自己’的時候,可以轉換一下身份嗎?!你說,‘你們’不就好了嗎?!你們有了錢,除了吃喝嫖賭!你們豈敢說爲村子做貢獻!”
“外面的‘夜宵街’,是我爹冒着生命危險!才搶奪過來的指標……呵呵!一邊的龍崗村,早已經虎視眈眈了!雄江大學,一萬多號學生,全依賴這‘夜宵街’!你們,反而……”
樑雪嬌欲拾起手袋,裡兒還有個十萬伏特的電擊棒……但是!那小舅爺本兒則是下套!套的,正是這樑雪嬌的單打獨鬥……還有那三分烈氣。
小舅爺當機立斷,從手中抄出一條“Asp伸縮棍”來,“唰—”的一聲,迎着那朝日給亮晶晶地晃悠而出!
“嘿嘿!睡吧!大美人兒……做睡美人!多好!”
一棍子下去,她本來就細皮嫩肉的,何以能跟這小舅爺手大力粗的相比呢?!突然,她感覺右腦一震!太陽穴受了重創……直接睡落地上,蹭了一身泥巴!
小舅爺擡起她,將那鼻子給蹭到她的鎖骨處,還捏起食指來勾起衣領一探究竟……道:“操……便宜那小子了,比咱這旺季的西瓜還大!走……回去。”
“這女的,早晚得嫁給我!這村子,也遲早是我的!呵呵……阮洪浩回不來了!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好辦!我不相信……天沒眼!”
“殺人不用償命?!那我也殺個試試……哈哈哈!喂,順子!別大張旗鼓地抱着個活人,尤其是個美人兒!聽我的,把家門口的手扶拖拉機給推來,運我家去!”
“我孤身寡人地……哈哈!家裡除了白酒瓶,就是啤酒瓶、米酒瓶。走!我等你,快啊!”
於是,順子望着這前凸後翹的書記千金,更是歹心四起。道:“好嘞……保證辦妥!保證!哈哈哈……”
“怎麼還沒來?!”律師同學,打了個電話過去。那小舅爺警惕道:“操,電話?!”
於是,他朝那口袋裡,一探。直接丟飛出了一旁的魚塘裡……任憑它在魚塘裡“游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