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神的‘嘉獎’
房間裡，羅森當然沒睡。
精力爆炸的年紀，又吃飽喝足穿暖，只畫了幾幅畫而已，哪會疲憊？
躺在地毯上，稍一凝神就召喚出桌面，打開《羅森的法術書》，翻到第一頁靜息冥想，點擊運行。
下一瞬，耳邊雜音消退，他再次進入深度冥思狀態。
這一次，沒人打擾，他得以全心全意地冥想。
一開始，感覺體內暖意一點一點地變得強，心情十分的愉悅。
但漸漸地，羅森心中冒出一個疑惑。
‘按照常理，法力肯定是越深厚越好。那既然靜息冥想能壯大法力，那豈不是冥想越久，法力就越深厚。’
‘可是，塞勒斯好像並沒這麼做，反而整天東跑西跑的忙活呢。’
‘難道說，靜息冥想存在限制，並不是越久越好？’
“唔，好，這我能看懂。”
因爲他前世也曾是個熱血少年，一心想成爲科學家。
更恐怖的是，他的意識又一次成了滾燙的開水。
他感覺，如果他不管不顧地繼續冥想，那迎接他的可能就不是一鍋‘沸騰的開水’，而是‘燃燒的火焰’了。
這就說的十分詳細了，羅森看的越發專注。
接下來第三句。
‘第一，觀想可賦予法力特殊的極性，但不同法力極性之間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衝突。所以，選擇具體的觀想意象時，要極其謹慎！’
他嚇一跳，好在前世也有類似經歷。
用腦過度時就可能出現，各種念頭此起彼伏，腦子異常興奮，以至於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覺。
羅森下意識往後翻，卻發現後面好幾頁被連在一起被翻過去的，自然也看不到內容。等能看到內容的時候，卻已經是天書了。
簡直就和天書似的。
這句能懂，繼續往下看。
羅森的感覺就像，小學生看高等數學，漢字能認識七七八八，但卻存在許多含義不明的專有名詞，和根本不知道具體含義的特殊符號。
而在大爆炸後過去百億年，大爆炸的迴響仍在宇宙每個角落迴盪。
好在，塞勒斯雖然一直在研究奧術飛彈，但在一開始翻頁的時候，筆記前期內容快速地閃了一下。
寫到這裡，這一頁筆記就完了。
爲何？
‘可爲什麼會這樣呢？’
到時候，他的身體可能就會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直接停工，而他也就猝死了。
羅森感覺腦袋有些發麻，同時還有深深的僥倖。
一瞬之後，羅森就感到自己腦海中出現一個小到極點，但明亮到極點、灼熱到極點、緻密到極點的本源存在。
回想起大學裡學各種知識，什麼數學分析、高等代數，解析幾何、實變函數，複變函數等等。
看到這句，羅森頭皮有點發麻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千萬別來符號！”
對理科畢業的羅森來說，這句話簡單直白，好懂的很。
‘是否運行？’
‘就低階法術而言，其威力基本符合以下計算公式。即法力威力=法力常數*消耗法力值*強度*標準極性值。’
‘呼~~~’
大爆炸創生的萬物則化作了羣星，在夜空中散發出近乎永恆的璀璨光華。
這一句存在大量怪異符號，羅森一開始看不懂，但仔細推敲研究後，竟然給他看明白了。
雖然表現形式和地球不同，但這應該是一個數學公式。
“是！”
‘對於初入門的學徒，靜息冥想是基礎，但靜息冥想只能提升法力的總量，對法力強度和極性的提升卻微乎其微。’
塞勒斯說，觀想意象越強大，越接近本源，法力提升越快，但也越危險。
標題《冥想相關知識及要點》。
經過一番嘗試，羅森終於看清楚前期書頁的內容。
再次凝神召喚出桌面，打開《羅森的冒險日誌》，定位到昨天下午爲塞勒斯臨摹畫像的時刻。
一個飛彈就能炸斷手腳，要是沒弄明白就亂搞，恐怕斷的就是自己的手腳了。
“那麼，我的觀想意象是什麼呢？”
“又是平方又是立方，還存在法力常數。難怪塞勒斯會說法術是嚴謹的力量。”
又過一瞬，他就感覺體內的那股微弱暖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壯大，並變得無比灼熱，似乎要將他的身體燒爲灰燼！
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效果，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多年修煉，令我擁有了火焰極性，在驅使火焰法術時，可獲得最大的法術威力加成。可惜天賦不佳，資源不多，近年來法力增長已停滯，令我不得不另選.哎~~~~”
“三清佛陀昊天上帝，所有地球的神明啊，保佑保佑穿越異界的浪子吧！這回千萬要寫直白一點，千萬別搞亂七八糟的符號！”
只撐了不到1個呼吸，前後不到2秒時間，羅森就感覺熬不住，拼命從冥想狀態退了出來。
對凡人來說，的確強的沒邊，也完全稱得上是火焰之源。
接下來是第二句。
如果不停頓地看，根本就看不到書頁上的字，但冒險日誌能停頓，還能自由轉換角度，甚至能在一定程度縮放視角。
沒有答案，也沒人會給他答案。
就在他努力地在大腦中想象創世奇點這個意象時，一個信息流流過腦海。
但對羅森這個經歷過科學洗禮的穿越客來說，太陽只是一顆很普通的黃矮星。
他雙手緊緊捂住腦袋，努力放空心神，平息心念。
因爲受到了一些微小的擾動，這個奇點於極短極短的一瞬間爆發，創生出一整個宇宙！
那一刻，塞勒斯正翻閱自己的法術筆記，羅森就將視角聚焦在塞勒斯的法術筆記上。
羅森感覺腦子隱隱發痛，心臟也‘噗通噗通~’地猛跳，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看到這些信息後，羅森心中先是驚奇，而後卻是喜悅。
他繼續往下看下一句。
‘是否以：創世奇點爲觀想意象？’
‘本星系團？’
‘所以，先賢們在靜息冥想的基礎上，探索出了更高階的冥想方式，即:觀想。’
他睜開眼，目光茫然地看着身邊火爐中跳躍的火焰，捫心自問。
剛退出來，他就感覺不大對勁。
爲了這個夢想，他在大學讀了數理基礎科學這個冷門專業，成績也挺好，差點就本碩博連讀了。
漸漸地，還真有了效果。
他努力地放空心神。
不，這一回是爆裂的岩漿！
羅森頭痛欲裂，每一個突起的念頭，都如一把烈焰凝聚的尖刀，狠狠扎着他的腦仁。
羅森長吐一口氣，心中暗道：“普通的冥想中，竟隱藏着這樣的風險。”
這些也很好懂，羅森繼續往下看。
他可不想後半輩子當個殘廢。
再看下一句。
看到第一句。
‘《羅森的法術書》已收入冥想：創世奇點。’
‘銀河系中心黑洞？’
但這還不夠！
爲了更加具體，更加精準，更加深入的輔助想象，羅森打開冒險日誌，觀看前世記憶，觀看由數理邏輯描述的宇宙創生時刻。
宇宙創生後的一瞬間，爆發出極致的高溫，以至於原子都無法存在，整個宇宙就是一鍋濃縮到極點的夸克濃湯。
看了半晌，羅森不得不放棄讀懂‘飛彈三連擊’的內容。
‘根據觀想意象的區分方法，可將法力分爲兩大類。一類觀物，一類觀神。前者成爲法師，後者便是神僕。”
雖然看懂了，頭皮卻有些發麻了。
‘法力有三個基本量。第一是總量。第二是強度。第三是極性。’
沸騰的開水一點一點地冷卻，意識海中的動盪逐漸平息，爲躁動大腦提供能量的五臟六腑也逐漸安靜下來。
“是！”
這可不是件好事情。
他需要力量！
那什麼東西最強大，最接近本源呢？
太陽？
這都和數學融合這麼緊密了，能不嚴謹嗎？
‘那超新星爆發？’
沒辦法，只能退出冒險日誌。
這一頁正式法術的內容非常繁瑣。
“法術結構、法力運轉路線、法術要點.怎麼這麼多古怪符號？完全看不懂哇！”
‘觀想，以具體意象作爲冥想引導，可同時提升法力的三大基本量。但要注意兩點。”
很快，羅森看到了筆記中的內容。
感覺意識成了一鍋沸騰的開水，瘋狂地冒泡。
但不要緊，他可以自己尋找答案。
可惜後來家中出現變故，爲了賺錢，纔不得不下海經商。
他的身體在拼命爲極度興奮的大腦提供運轉的能量，似乎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在那那創世一瞬後，時間、空間、能量、法則等等所有的一切纔有了意義。
“太陽，火焰之源，便是我，塞勒斯.高戈里爾的觀想意象。
正是羅森目前最想要的知識，他激動地呼吸都加粗了，但心中還有點憂慮，忍不住暗暗祈禱。
“觀想意象不同，法力極性也不同。理論上說，世上並不存在極性完全相同的法力。
應對方法就是，放空思緒，任由念頭冒出，但絕不深入思索去加強念頭，而是任由念頭自然消逝。
“初級標準法術‘飛彈三連擊’？應該就是那天晚上炸斷沃爾德手腳的暗紅色光球。”
‘法術由法力驅動。一個既定的法術，其威力和消耗的法力息息相關，且其中存在非常嚴謹的定量關係。’
“冥想是法師基礎課，是提升法力的唯一手段。一個強大的法師，必定擁有深厚的法力，也必定擁有紮實的冥想功底。”
羅森立即凝神召喚桌面，打開法術書中的對應頁面，緊盯住頁面2秒，跳出運行選項。
‘第二，觀想意象越是強大，越接近世界本源，法力提升越快，但同時也越危險。爲生命安全考慮，要謹慎選擇觀想意象。’
在銀河系，乃至宇宙面前，說牛九一毛都是極大誇張，滄海一粟都是大大的擡舉。
這非常非常困難，比上一次困難許多倍。
一切意義都不存在的虛空中，有無限微小的一點，其中卻蘊含着整個宇宙的能量。
這麼一想，羅森心神微微一震，從深度冥想狀態退了出來。
‘不不不，這些都不夠本源。要來就直接來個大的，我直接觀想宇宙大爆炸的創世奇點吧！’
他不怕危險，因爲本就處於危險中。
腦子出乎尋常的興奮，各種各樣的念頭此起彼伏，壓都壓不住。
短短時間，他氣喘如牛，心跳如鼓、渾身滾燙、大汗淋漓，以至腦袋上都騰起了白色的水汽。
經商二十多年，具體知識已經忘差不多了，萬幸的是，冒險日誌可以查看前世所有經歷，讓他能重溫大學時光。
羅森能夠想象的意象中，再沒有比創世奇點更具體，更強大，更本源的存在了。
羅森忍不住問。
一番祈禱後，才繼續往下看。
在許多時刻，羅森幾乎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但最終，他還是熬了過來！
當意念中的火山停止噴發，當一切恢復平靜，羅森清晰感到自己體內涌現出了一股凝聚的暖意。
法力真的大進了。
比冥想前強大了好多倍！
在生死邊緣數度徘徊，他的勇氣得到了死神的‘嘉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