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風神染病

風神獠則笑了笑,說:“那又怎樣?天下無奇不有,有點異音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十叔輕點着頭,嚴肅地說:“我保證這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不是什麼怪鳥怪蟲的聲音,是一陣刺耳的‘呯呯’聲……”

風神獠饒有興趣地聽着他說他的奇聞,心情也慢慢開朗。

“隨着那‘呯呯’聲落,還伴隨着人的慘叫聲呢!”十叔越說越恐怕,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一倍。

風神獠不由得一怔,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轉而,他聽說東邊島國很野蠻,便替這聲音找到了解釋:“也許是一些牢獄在嚴刑逼供吧?”

“絕對不是!”不料,十叔卻很肯定,面色也很凝重地說。

風神獠一愕,見他堅持己見,也順着他的意思,笑說:“好吧。就算是一些特奇怪的聲音,特折磨人的聲音,但那又怎麼樣了?”

“我想你去看看。”十叔忽然說,“你會通人術,一下來回就是了。”

風神獠則輕嘆一聲,說:“十叔你不瞭解通人術嗎?通人術需要的是一個明確的地點或者人物,那裡是異國,我就連他們的國王也沒有見過,怎麼去?況且,那裡是外國,要是被人抓到了,就成了密探,會引起兩國的戰爭的。”

“這樣啊?”十叔聽到這兩個理由後,也感覺這樣做太莽撞了。卻低下頭來,想再苦苦尋思別的方法。

“是了,十叔,你的家呢?這麼晚了,不是應該回家休息嗎?”睡慣香牀軟枕的風神獠,很不習慣這樣的涼蓆及這麼荒涼的沙灘。

“不行。”十叔擡起頭,說:“現在太晚了,天太黑了,路不好走。再過三個時辰就天亮了,還是等天亮了再回去吧。”

“你還真的想我在這裡睡一宿?”風神獠環視了周圍,卻見那兩個少女已經互相擁着在涼蓆上睡着了,而其他的年輕男女也紛紛和着海風,紛紛在涼蓆睡去。

“況且,你那位朋友這時候睡得這麼香甜,你捨得叫醒她嗎?”十叔又指着公主說。

風神獠回望了公主一眼,卻發現她果然睡着了還笑出了小酒窩。確實不捨得忍心把她叫醒。

“睡吧,這樣子地爲牀,天作被的情景,也是挺不錯的。”十叔說完,他自己也躺了下來。

風神獠對着茫茫而漆黑的海面,長長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

“獠!快起來,很好看的海喲。”

風神獠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公主雀躍的歡呼聲。

“快起來,看,好大好大的海,全部都是水!看不到對面呢!”公主一把他推着坐起來,還高興地他在耳畔向他描述。

風神獠吃力地打開眼簾,矇矓地看到飛揚耀眼的陽光,隨着幾朵潔白如棉的浮雲,投到滾滾而來的白浪上,閃爍着刺眼的白光,有幾隻海鳥在天空上歡快地來回飛翔……還沒有看完,風神獠又忍不住闔起了眼皮。

“是很好看。”他喃喃地說了句,重又睡了過去。

“別睡了,要回去了。”這時十叔也過來催促說,“你不是說要回我的家嗎?回去再睡吧?”

風神獠置若罔聞,依然假寐着。

“我扶着他走吧。”這時,公主又吃力地把風神獠強拉了起來,“獠!你怎麼這麼貪睡了?”

“我昨晚睡的晚,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風神獠喃喃地說,還是不願是打開眼皮。

“那好,我扶着你,你走着睡吧。”公主體貼地說着,忽然感到這話還挺有趣的,不由得自己也莞爾一笑。

風神獠輕哼了一聲,果然也信步地踏去。十叔也無奈地搖了扔頭,在前面帶路去了。後面那兩少女依然面面相覷,眼神裡滿是笑意。

他們繼續沿着海邊向南走去。走了約三刻,十叔又拐進了一條小路,這時候,公主纔看到一些海邊生的灌類植物。

又走不了多久,就看見有數十家木屋建在一起,好像是一個漁民村落。

此時,風神獠已經微微地張開眼,一邊自己走,一邊審視這窮漁村的光景。走進村裡,視野忽然開豁,他發現漁村的中間,竟然有着一個穀場般大的湖,如一面鏡子般倒映着天上的藍天白雲。

“哇,很美啊。”在經過它的時候,公主忍不住讚美了一句。

十叔回頭瞥了她一眼,忽然嘆氣地說:“姑娘,這世上,往往美麗的東西都是危險的東西。你可不能靠得太近了,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是呀,我可不會游泳,獠,你會嗎?”公主笑着繞到了風神獠的另一邊。

風神獠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是會游泳的好手,掉了下去也爬不上來!”忽然十叔晴天霹靂地說了一句,頓時給那湖添上寥寥幾筆詭異恐怖的色彩,“它叫‘沉羽湖’,連羽毛也會沉下去,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哇!”公主嚇得挽住風神獠的手,抓得更緊了。風神獠卻無動於衷地瞥了它一眼。

“想,想不到它竟然這麼厲害?”公主顫慄地說。

“呵呵……”十叔笑着對公主說起了這個湖的傳說:原來,正是這個湖奇異的水質,多次挽救了這個村裡的漁民。他們總把許多入侵這個村裡的海盜強盜,或誘或逼地讓他們跳進湖裡,從此再也上不來。所以,這湖還是殉葬壞人的“萬骨湖”。

“十叔,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公主大白天聽着,也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忙哀求十叔不要再說。

“哈哈哈……”在十叔的一陣朗笑中,一行人也就輕快地繞過了“沉羽湖”。

走出了那條不知名的漁村,公主回望了一眼,這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不料,此時手上的風神獠,卻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靠向她。

“獠……”公主以爲風神獠在跟她鬧着玩,不禁想出言喝叱他。但眼光掠過風神獠的臉,陡然被他紅得像蘋果的兩腮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暈……”風神獠艱難地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後,就累垮地要跌倒在地,公主一見,死活地摟着他,拼上吃奶的力也不讓他倒下。

“獠兒怎麼了?”十叔在前面聽到公主的驚呼,不由跑回來察看,看見此刻風神獠的嘴脣慘白,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呼出,很是艱難。

便把手背放到他的額頭一探,“哎呀,他發燙了!”

“這,這怎麼辦?”公主環視這異地海邊沒有皇宮的御醫滿天飛,一時也陷入了徬徨無助。

“海芹,你去,把任老頭請過來!”十叔馬上對後面的少女說,“海琴,你過來揹他。那個烤箱,先放這裡好了。把人揹回家裡再說。”

她們二話不說,馬上放下烤箱。一個折返往回跑去;一個跑過來,一把背過風神獠。一行人便急急忙忙地快速向前跑去。

在轉過了個崖邊,公主看到了又是一個寬闊的海灘,但上面有着數十個的小孩在奔跑嬉戲。在靠山邊的地方,蓋有七八間精緻牢固的竹舍。

“快,直接背到我的房間去!”矮胖的十叔一路跑來,也已經滿面大汗。

那叫海琴的少女,卻渾身身黝黑,身強力壯,一口氣把風神獠背進了第二間竹舍裡。公主也焦急地在後面趕過來,身上的國中秋裝也令她渾身的悶熱異常。

“獠,你怎麼了?”一進竹舍,她便心疼地撲到風神獠的身上,焦急地問。

半晌,風神獠才顫抖地說:“冷……冷……”

大家都熱汗淋漓,他卻說冷凍,這種反常,把風神獠的病況表露得確確切切。

“忍着點,任老頭就快來了!他是這裡方圓百里的神醫,他一出手,你一下子就會好了!”十叔也一邊安慰着他,一邊找來了被襖,替風神獠蓋上。

“都怪我,明知道你這少爺身子,沒有熬過什麼苦,受過什麼風浪,竟然還讓你睡了一宿,我真是笨死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十叔一邊蓋被,一邊懊喪地自責不已。那緊張之情,比公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他是昨晚弄溼了身,又被涼風吹了一宿了……”公主見了,也心痛地說出了事實。

十叔不由得忿慨地扭過頭,惡狠狠地說:“你,你怎麼能夠讓他溼身了?他什麼時候溼的身?你咋不早點告訴我?”

公主被他一陣追問,搶白得語無倫次,“我,我……,他,他說……,唉,我睡着了,他,蝶月……”

“不,不要怪……”這時,風神獠聽到十叔的問題,強忍着又迸出幾個字。

“唉!真是年輕人不懂得珍惜身子!”十叔一甩手,氣呼呼地站起來,一會兒跑出舍外看看來路,一會兒又在屋中焦急地走來走去。

這時,那羣小孩看見了他,都歡呼着跑過來,“南瓜叔叔,你回來了?”

幾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跑上竹舍外的走廊,一把牽過他的手,說:“南瓜叔叔,來,我替你捶背吧。”

公主瞥了那羣小孩後面的一眼,看到了一些更加驚訝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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