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五鬼山那邊飄來了朵朵白雲,太陽從它們的背後露出來,好像也饒有興趣地要看看這場鬧劇。
“我不是你爹的女兒,我是你孃的女兒!”小姑娘笑嘻嘻地邊說,邊搖着風神獠的手。
蝶月這時走近了柵邊,正好看到風神獠一臉的驚訝。
他大聲地疑問:“你是我孃的女兒?”
那小姑娘連連點頭說:“是呀。我叫獨步亞玲!”
風神獠仍然一臉的懵然。顯然,在西寧宮的時候,他沒有見過身穿紅戰甲的獨步亞玲,就算見過,他也未必將那個英姿颯爽的紅衣戰甲小將和眼前這個活潑纏人的小姑娘重合。
“什麼事了?風神獠。”蝶月見那小姑娘在拉着風神獠的手,風神獠卻茫然無措。
獨步亞玲聽到了蝶月的問話,不由得扭頭望向蝶月,卻也暗暗驚訝她的美貌。再看看俊美的風神獠,倒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便拉着風神獠走近木柵邊,問蝶月:“你就是我大嫂嗎?”
蝶月微微一怔,臉飛紅霞,這小姑娘怎麼一開口叫人大嫂了,她還雲英未嫁的呢?
風神獠聽到她說獨步亞玲的時候,已經將信將疑了。忽然聽到她叫蝶月做“大嫂”,不由得眼睛一亮,精神一振,連連笑答:“是呀是呀,她就是你大嫂了。”
獨步亞玲即時輕巧導翻過木柵,笑着叫了聲:“大嫂,我叫獨步亞玲,是風神大哥的小妹!”
蝶月又是黛眉輕蹙,瞟了一眼從柵門進來的風神獠,問:“她真的是你小妹?”
風神獠走過來,笑說:“如果她來自西寧,又姓獨步的話,可能就是了。”
“什麼可能?根本就是。”獨步亞玲噘嘴大聲地說。把錢小雨都吵出來了。
“哎。是了是了。”風神獠還真的受不了她的“河東獅吼”,連忙掩耳認輸。
蝶月卻向獨步亞玲以指禁語,輕聲說:“不要吵着裡面的病人了。”
“哦?”獨步亞玲美目一轉,驚奇地問:“原來大嫂是個醫師?”
風神獠一聽到大嫂兩字,也在一旁美美地哼聲點頭。
蝶月白了他一眼,便把獨步亞郎輕輕地扶到小凳子上坐下,莞爾一笑地說:“你別淨聽你大哥瞎說,我叫簫蝶月,沒錯,是這裡的醫師,和你大哥,只是很好的朋友。”
獨步亞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忽然看見錢小雨施施然走了進來,不禁跳了下來,走到她的面前,笑問:“這位,肯定是大嫂了?”
大嫂?錢小雨被他嚇了一跳,見她轉而看去風神獠,不禁心中一甜,連連地點頭應聲。
風神獠走過來,一把獨步亞玲拉回來,氣忿地說:“她不是你大嫂,她是我家的一個奴才!”
獨步亞玲望着錢小雨嘀咕,“大哥,你還有這麼漂亮的管家呀?”
風神獠一聽,不禁仰天一聲長嘆,轉而把她重按回小凳子上,大聲地逼問她:“你說,你二哥是誰,三哥是誰,你娘是誰?爲什麼會說大夏話?爲什麼來大夏?爲什麼會找到這裡來?”
風神獠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蝶月也怪他太粗魯了。
獨步亞玲也不示弱,連忙站起來,吼着回答風神獠:“我二哥是西寧王,叫獨步亞郎!三哥是獨步亞天,是三軍總上人!我娘是皇阿孃,她老人家的名諱,我不敢說!我自小嚮往大夏文化,會說大夏話,一點也不奇怪!我是爲了找你而來大夏的——”
風神獠被她的獅子吼,吼得掩耳求饒。蝶月臉色一變,也站起來,卻見風神獠還想再問,她忽然巧指翻雲,在風神獠和獨步亞玲的身上,一番疾點,封住了兩人的穴道。
然後,她找來了兩張小竹椅,讓兩人面對面地坐下,呵呵一笑說:“你們現在可以慢慢聊了。”
風神獠被點了穴道後,整個人也僵直了,被蝶月生硬地按坐在椅上,叫了聲蝶月,也細如蚊聲,且面無表情。
他想苦笑一下,可臉上的肌肉已經繃直,不懂得配合了。他問獨步亞玲:“你還有個問題沒有回答,你爲什麼會找到這裡的?”
獨步亞玲也僵硬地說:“我們西寧國有線人在這邊,要找你還不容易嗎?”
“那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風神獠又細聲地問。
獨步亞玲也細聲地回答:“是二哥吩咐我,一定要把你請去的,”
這時候,兩人像木偶一樣,動也不動地一問一答,錢小雨看了,在一旁啞然失笑;直到風神獠邪惡地瞟了她一眼,她才戛然而止。
風神獠又問:“他叫我去有什麼事嗎?”
獨步亞玲答:“這個我不知道。”
風神獠又問:“是關於孃的事嗎?”
獨步亞玲回答:“有可能是。”
“啊?”風神獠一聽,心裡一驚,想起孃親溫柔的語氣,很是害怕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忙哀求蝶月說,“蝶月,快解開我們,我現在就要去看看我娘!”
蝶月這時,也在一旁聽得分明,只得上前去,一番連拍,解開他們兩個的穴道。
鬆開了穴道,風神獠就上前,捉住蝶月的手,深情地說:“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看的獨步亞玲心中疑竇叢生。
蝶月莞爾一笑,並不甩開他的手,輕聲說:“今天的病人雖然不多,但還有一些需要療養的,他們再需要我。你娘叫你,你就快去吧。”
風神獠神色一黯,只得點了點頭,不捨地鬆開了手。轉身又抓起獨步亞玲的手,準備傳送說:“那麼,我們走吧。”
獨步亞玲雖然是巾幗英雌,但冷不防被一個陌生男子捉住了手,也羞得連忙甩開,忿然地說:“大哥?你這是幹什麼了?”
“送你回西寧啊。”風神獠也驚訝她的不配合。
“回西寧?”獨步亞玲微微一怔,看了看風神獠那修長白淨的手掌,蹙眉地說:“回西寧也不用牽我的手吧?”
三人一聽,不禁啞然失笑起來。錢小雨走過來,對她說:“他牽你的手不就好了,以前,我們都是讓他摸胸口的。”
一句話,說得風神獠和蝶月都不好意思起來。獨步亞玲一聽,連忙捂住胸口,驚訝地看着風神獠,說:“原來大哥,你是這麼壞的?”
風神獠一聽,知道有些事不得不解釋她聽了,便說她說:“這裡三個人,你比較相信誰?”
獨步亞玲看了看蝶月,又看了看錢小雨,轉而說:“我比較喜歡這位漂亮大嫂,但我相信醫師大嫂不騙人。”
一番發自肺腑的說話,把錢小雨和蝶月都逗樂了。風神獠聽到她稱蝶月爲大嫂,心中更是樂翻了,擡頭看藍天白雲,覺得它們今天異常的和美嫺靜。
蝶月就上前對她解釋說:“你不知道你大哥是風神一族的後人嗎?他會家傳的‘通術’,剛纔他牽你的手,其實是要把你立即傳送回西寧的。”
獨步亞玲眼睛一亮,這才恍然地說:“他是風神一族的後人,我知道,但原來這牽手就是傳送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蝶月點了點頭。
“那麼,大嫂你也被他傳送過了?”獨步亞玲又問。
蝶月黛眉一蹙,想面前這女娃,怎麼開口大嫂,閉口大嫂地叫她呢。但她仍然再點了點頭。
“是呀?”獨步亞玲驚喜地再問:“那麼,那感覺是怎樣的?會不會很嚇人?要不要穿越黑洞,走過一條光亮的地帶的?”
蝶月聽後一怔,心想,這女娃說的怎麼全是《上古經》記載的神話啊?她笑着講出她的感受:“不嚇人。不用穿越黑洞光帶的,只是很舒服地換了一個場景,人幾乎是不用動,風也沒有的。”
獨步亞玲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風神獠即時走過去,問:“這下子你明白了吧?”
獨步亞玲轉而笑嘻嘻地對他說:“對不起了,大哥,剛纔我以爲你要輕薄我呢,嚇死我了。”
三人一聽,又是一愣。
蝶月想,風神獠要輕薄人,可能第一個就是我了。
錢小雨想,風神獠輕薄人?怎麼不見他輕薄我了?
風神獠想,我要輕薄人,也是隻輕薄蝶月一個人了。
“因爲,你的俊美的樣子,讓人咋一看就像那些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嘛。”獨步亞玲還真的敢說。
兩女重又把風神獠上下打量了一番,風神獠在衆目睽睽下,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沒辦法,這樣子,是爹孃給的。這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嘛,這都是那些恃財行兇的富二代給我們丟的臉,我無語了。”
轉而又對獨步亞玲說:“放心,大哥可沒有要輕薄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時情急,沒有向你說清楚而已,你肯原諒大哥嗎?”
獨步亞玲笑着點頭:“嗯,看在兩位大嫂的份上,我原諒你吧。”
三人一聽,又是一怔。這女娃怎麼說話老是帶着大嫂前大嫂後的?不過,錢小雨聽着偷樂,風神獠聽着開心,只有蝶月聽着有點彆扭。
“那好,我們這就走吧。”說着,風神獠重又握起她的手。
“慢着!”獨步亞玲忽然阻止說。又嚇了三人一愣。這女娃還真的讓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