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伯,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胡斐搖搖頭,“不過,黃裳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王楓這傢伙倒黴了,應該跟男人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有關。”
“延陵的情況比武陵更復雜。”
管平志嘆了口氣,“自從上次石羣誣告你之後,我就知道這股風氣不殺一殺後果很嚴重啊,現在好了吧,連王楓都中招了,只不過他跟你不同,你那個純粹是誣陷案子,王楓這事兒人家丈夫都鬧到市政府去了。”
“啊,鬧這麼大?”
胡斐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管平志,“這麼說來,是真有其事了,要不然的話,大男人頭頂上戴了頂綠帽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會樂意鬧得人盡皆知啊。”
管平志的前任秘書周智之前就去延陵的一個縣裡當縣長了,管平志知道得這麼詳細,應該是周智彙報向他彙報的原因。
這麼大的事情,其他的省委領導應該也都隱約知道消息了,只不過誰也沒有做出反應罷了,畢竟,王楓是京城王家的第三代,不爽王楓,卻也要考慮到王家的臉面。
“是呀,鬧得很大,當時延陵市政府正在召開一個會議,與會的有各個縣區的主要領導幹部。”
管平志嘆了口氣,“小周當時就在現場,而且,他還認識那個來鬧事的人,是蓮花區政府的一名副局長,他的妻子是延陵市電視臺的當家花旦,長得確實很漂亮。”
“只不過,聽小周說那女人的風評不好,在延陵官場是交際花。”
“事情只怕沒這麼簡單啊。”
胡斐嘆了口氣,“既然那女人是交際花,她的丈夫爲什麼不去找別人鬧,偏偏要找王楓鬧,看來王楓在延陵得罪了不少人呀,有人要搞他,這傢伙雖然心高氣傲眼高手低,不過,既然他主動要求下來鍛鍊,自然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績來的。”
“這事兒一鬧,王楓只怕是不能留在延陵啦。”
“如果王楓是被誣告的話,那也無妨。”
管平志嘆了口氣,“偏偏他被人家當場拿住了,之前談好的給一百萬現金,結果第二天一早別人反悔了,跑到市政府來大鬧了一場。”
“這背後肯定是認
爲操作的,而且這個幕後的人能量不一般啊。”
“那現在省委是不是要考慮延陵市長的人選了?”
胡斐嘆了口氣,如果他的資歷再多上兩年,就完全可以去競爭一下,延陵市的市長還是很值得幹的,基礎好,底子厚,想要玩出什麼樣的花樣都可以,有那個經濟底子嘛。
“方書記還沒說話,估計組織部那邊要考慮人選了,不過,就算是王楓要走,那也要再等一段時間了,現在一走豈不是欲蓋彌彰麼。”
管平志摸出一顆煙扔給胡斐,一邊問道,“小斐,你覺得讓王麟去延陵擔任市長怎麼樣?”
胡斐點燃香菸吸了一口,王麟是逸陽的市長如果調任延陵擔任市長的話,只能是平級調到,但是,考慮到延陵的經濟發展情況比逸陽好,也可以算是前進了一小步。
當然,如果王麟能夠順利接任逸陽的市委書記,也許還不如不動。
但是逸陽市的市委書記才上任時間不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進步了,這麼一來,王麟就只能原地踏步,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讓王麟跳出逸陽市他應該不會錯過了。
無論哪一方面,延陵都要比逸陽好得多。
“管伯伯,王麟如果能去延陵擔任市長,當然是件大好事了。”
胡斐點點頭,聲音微微一頓,“只不過,這個位子盯着的人肯定很多,想拿下來肯定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倒是覺得不是那麼太難。”
管平志淡淡一笑,擡手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看着胡斐,“你好好想一想我爲什麼這麼說?”
“這有什麼難想的?”
胡斐呵呵一笑,“延陵官場上的人自然希望這個市長從他們內部提拔,不過,省長對於延陵的現狀不滿意,而且,黃誠在延陵工作了那麼多年,到處倒是他提拔起來的幹部,如果再讓黃誠的心腹來擔任這個市長的話。”
“延陵極有可能再次緊緊地擰成一團,水潑不進,針扎不透的地方。”
“王楓空降延陵,一方面能夠把鐵板一塊的延陵官場砸出一個豁口,另外一個方面,省長要藉着王楓的手來試探一下延陵官場的成色。”
胡斐拿
起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應當說,王楓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只不過很遺憾的是他把自己摺進去啦。”
“行了,別東扯西扯的了,說正題。”
管平志橫了胡斐一眼。
“管伯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胡斐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按着管平志,“我相信延陵那幕後設局的人之所以用這種手段,很可能是受到武陵那邊發生的事的影響,暗示一下上次我們可是吃了大虧的了,就是因爲沒有狠狠地懲罰覃良,所以,現在惡果出來了。”
“如果這次再不嚴肅處理的話,局面將一發而不可收拾,那時候官場風氣將變得污濁不堪,總之,怎麼嚴重怎麼誇張怎麼說。”
“省長不想延陵成爲化外之地,不想好不容易打開的一個缺口又堵上,而黃誠自然也不希望有人動延陵,但是延陵如今的現狀大家都清楚,他也不能維護得太過分了,所以,如果這時候你建議調王麟去延陵市的話,雙方應該都能夠接受。”
胡斐的聲音一頓,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而且,延陵的情況很複雜,市長這個位子一般人未必能夠坐得穩,王麟要能力有能力,要魄力有魄力,在逸陽市的時候就幹得挺不錯。”
管平志點點頭,“小斐,你分析得不錯,看來王麟去延陵市的機會很大呀。”
“管伯伯,你現在就開始做準備了?”
胡斐彈了彈菸灰,目光直直地盯着管平志。
“小斐,你在說什麼?”
管平志笑呵呵地看着胡斐。
“管伯伯,我知道你在明年過後的換屆做準備啦。”
胡斐微笑着點點頭,“延陵作爲江南省的工業中心,解決好延陵的問題,業績也就出來了,其實江南省的問題就是幹部問題,只要領導幹部們能夠解放思想問題,把精神投到工作上去,不說經濟騰飛,在經濟建設方面取得一定成績是沒有問題的。”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管平志點點頭,“是要早早地做準備了,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就會措手不及,尤其是延陵的問題不解決,始終都是心腹之患啊。”
胡斐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