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經很明顯了,規則上說,不能碰到別人的酒杯,不然的話就輸了,現在胡斐的大酒杯扣在花子謙的酒杯上,而那杯酒花子謙還沒有喝。
也就是說,花子謙要喝酒的話,就必須拿開胡斐的空酒杯,只不過,這麼一來,他就輸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你認輸了?”
錢小美見狀一愣,卻一把抓起桌上的鈔票,一邊不解地問。
“很簡單啊,我如果要喝到剩下的那杯酒,就必須拿開胡斐的就杯,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就碰到了他的酒杯,我自然就輸了。”
花子謙倒也是個痛快人,“如果我不拿開胡斐的酒杯,我就喝不到酒,所以,我輸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錢小美笑靨如花地點點頭,“親愛的,你真聰明。”
“一般,一般,只是我不傻而已。”
胡斐將剩下的那杯酒一口喝光了,看了一眼錢小美,笑道,“小美,以後要記住了,可不能貪小便宜啊,不然是要吃大虧的。”
“好一個不貪小便宜啊。”
花子謙拍了拍手,“胡斐,你是個聰明人,非常聰明的人,我真懷疑你以前玩過這個遊戲。”
“沒有,我以前真沒有玩過這樣的遊戲。”
胡斐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很認真的表情,“你不知道我當過兵,軍人的天性就是崇尚進攻,進攻,再進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而且,我知道貪小便宜吃大虧的道理。”
“是啊,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又有多少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還能想起這個道理來?”
花子謙呵呵一笑,拍了拍胡斐的肩膀,“胡斐,謝謝你,我今天玩得很高興。”
“不客氣,我要謝謝你。”
胡斐笑了,“讓我賺了兩個月工資呢。”
花子謙搖搖頭,不再說話,揹着手慢慢地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的花子謙腳下一頓,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胡斐,“對了,胡斐,如果你選擇拿兩個小酒杯呢,你會怎麼做呢?”
“如果我拿兩個小酒杯的話,我也能贏,我會同時拿起兩個小酒杯,這樣,你就不能用大酒杯來蓋住我那杯還沒喝的小酒杯,雖然這樣很沒有紳士風度,不過,卻沒有違反規則,你說對不對。”
胡斐很認真地點點頭,看着花子謙的眼睛,“而且,面子永遠沒有勝利重要。”
“不錯,就是這樣的。”
花子謙點點頭,“你說得對,面子永遠沒有勝利重要。”
說罷,他大步向外走了出去,一羣人倏地跟了上去。
“阿斐,你說這個老幺他剛剛應該想到了這個應付的辦法了吧?”錢小美一臉不解地問,“那他爲什麼不同時拿起兩個小酒杯呢?”
“他當然想到了這個辦法了。”
胡斐呵呵一笑,拿開蓋在小酒杯上面的酒杯,手指頭捏着小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一頓,“不過,他這種身份的人,又怎麼會做這種很沒有品的事情。”
“我就不一樣了,在我看來不管是遊戲還是競爭,結果纔是重要的,戰場上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不同的身份就決定了不同的選擇,這就是生活!”
“生活不是那些狗血電視劇。”
胡斐嘿嘿一笑,擡手摩挲着錢小美的腦袋,“小丫頭,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什麼呀,人家比你才小几歲啊。”
錢小美嬌媚地橫了胡斐一眼,“狡猾就狡猾吧,偏生還故意裝得這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你噁心不噁心啊。”
“胡斐,你真是太聰明瞭。”
黃珂一臉興奮地拍了拍胡斐的肩膀,低聲說道,“你這麼聰明一定看出來了吧,剛剛那傢伙就是花子謙。”
“那又怎麼樣,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今天運氣不錯,長了見識免費吃喝頓不說,還能夠賺兩個月的工資,真的是太划算了。”
胡斐搖搖頭,拿起瓶子倒酒,“不說了,來,我們喝酒。”
與此同時,酒吧頂樓的一間辦公室裡,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看着屏幕上的胡斐,喟然感嘆一聲,“這小子太聰明啦,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可誰又真正把它當回事呢,不過,這個小子倒是清醒得很。”
“老闆,要不要去查一查這傢伙什麼來頭?”
年輕人身後站着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長得美豔絕倫,一雙妙目盯着屏幕上喝酒的胡斐等人,說道,“他跟錢森在一起,錢森肯定知道他的底細。”
“不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年輕人搖搖頭,擡手捏了捏眉頭,“我現在本身就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對了,你去叫落雁過來吧,我有事交代她去辦。”
“好的,老闆,我這就去叫落雁姐過來。”
女人微微躬身,似乎想要掙脫束縛跳將出來一般。
胡斐並不知道他們喝酒的時候,被人偷窺了,幾瓶酒下肚,又吃了些零食,倒也不覺得餓了,錢小美喝了點酒,卻興奮地拉着胡斐跳舞。
然而,錢小美沒有想到胡斐根本不會跳舞,踩了她無數腳之後,總算能夠摟着她的腰,慢慢地在舞池裡轉起來。
“錢森,你說剛剛胡斐爲什麼不讓花子謙贏呢?”
黃珂看着舞池中正摟着錢小美跳得高興的胡斐,低聲道,“難道他想要給花子謙留下個深刻的印象?”
“你想多了。”
錢森搖搖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胡斐不過是個小警察而已,你覺得認識花子謙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就算是他跟花子謙成了朋友又能怎麼樣呢?”
“難道花子謙還能幫他升官,別開玩笑了,這裡是江南不是嶺南,花家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這邊來,再說了,胡斐現在不過是副科級而已,難道花子謙會爲了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官而大動干戈,他的家裡要是知道了,不罵死他纔怪。”
黃珂一愣,緩緩地點點頭,倒也是這個道理,難道胡斐真的只是爲了贏那麼幾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