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你們聊完了沒有,出來吃點水果。”
客廳裡響起了樂美雅的聲音。
“爸,剛剛跟你說的一定要保密呀,就是外公那邊你也不要提起,他肯定是已經知道風聲了的。”
胡斐一切地叮囑一聲,“我養父養母那邊更不能讓他們知道,我不想他們辛辛苦苦爲我操勞了一輩子,臨到老了突然知道兒子知道是撿來的,他們的心情會怎麼樣?”
“可這也不能隱瞞他們一輩子呀。”
錢文博嘆了口氣,“而且,他們現在住在京城,遲早會聽到一些風聲的。”
“隱瞞一天算一天吧。”
胡斐嘆了口氣,“我發現他們也不喜歡京城,說是風沙大,人太多,我想等過上兩年孩子們大了,還是讓他們回江南來吧,他們自己也想回江南,要不是爲了帶孩子,我也不想勉強他們留在京裡了。”
他的聲音一頓,“他們終究是鄉下人,過不慣城裡人這種對面不相識的日子啊。”
“那也行,你自己看着辦。”
錢文博點點頭,“走吧,出去看看電視休息一下,晚上在這邊住吧。”
“不了,爸,我這次來省城還有事情要處理呢,我一會就回桔園小區那邊。”
胡斐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翻到花子謙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阿斐,你小子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話筒裡響起了花子謙的笑聲。
“子謙,我剛到白沙,你明天過來一趟吧。”
胡斐對着話筒笑道,“我跟你說啊,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啦,接下來我可是有得忙了。”
“好,我看看晚上有飛機沒,有的話我今晚上就過去,不過你可得來機場接我。”
“今晚上就算了吧,我還想休息一下呢,明天吧,登機之前給我來個電話,好去機場接你。”
“行,那就這麼定了。”
胡斐掛了電話,看了一眼錢文博,“爸,是嶺南花家老大的兒子,我跟小美結婚的時候他還送了我一輛車呢,就是小美之前開的那輛保時捷。”
“小斐,嶺南那邊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多的攪和了,別一不小心就被人拖下水了。”
錢文博點點頭,既然胡斐是老陳家的長孫,他的交際圈子自然要變了,跟花子謙成爲朋友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當然,這小子聰明絕頂想來也會把握分寸,不過,作爲胡斐的長輩他自然也要提醒一句。
“爸,放心吧,我一個處級幹部哪有那個資格呀,就是約他過來喝兩杯酒而已。”
胡斐也沒過多的解釋,不過,心裡也有些凜然,錢文博都知道嶺南的狀況了,難道花家會不清楚他們的處境,還是說他們是自己故意假裝不知道?
喝了一杯茶,吃了個蘋果之後,胡斐起身告辭離開。
“對了,爸,下個月吧,我準備把我們區裡的副書記石大全拿下,聽說他跟市裡的紀委書記羅開關係不錯,到時候麻煩你親自去一趟了。”
出門之際,胡斐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借用錢文博的力量,這次本來也可以不用,但是,石大全居然跟羅開有關係,這讓事情的發展就會發生變故。
現在,胡斐既然已經放出豪言要在兩年內把豁山區建設成爲全國經濟百強縣之一,他就必須儘快拿下石大全,徹底掌控住局勢,然後一門心思搞建設,爭取兩年之內實現目標。
“好,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錢文博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可憐的石大全不知道,他的命運因爲胡斐的一句話就註定了。
第二天一早,胡斐在家裡鍛鍊一番,洗了個澡出來發現手機有未接電話,拿起一看是花子謙打來的,立即回撥過去。
“阿斐,幹什麼去了,不會是昨晚上去酒吧泡妞了吧?”
電話一接通,花子謙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滾,老子纔沒那麼閒呢。”
胡斐笑罵道,“幾點的飛機?”
“還有半個小時就登機了,到白沙機場應該是十點半,你過來接我。”
“行,到時候去接你。”
胡斐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家裡沒有吃的東西,自然是要出去吃早餐了。
就在小區外的早餐店吃了早餐,胡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想起當年跟錢小美在這個米粉店裡第二次相遇,臉上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當初,胡斐可沒想到過錢小美這麼一位大美女會成爲他的老婆。
上午十點半,胡斐準時趕到了白沙機場,一停車就看到花子謙穿着一身白色的阿瑪尼西裝,脖子上繫着一根大紅的領帶,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逼範十足。
“子謙,走了。”
胡斐下了車,向花子謙招了招手,“你丫的往那兒一站,整個人一個牛郎似的,要不要給你拍個照片留念一下?”
“滾,一來就消遣哥。”
花子謙摘下墨鏡,向胡斐張開了雙臂,“阿斐,哥需要一個懷抱安慰一下。”
“別,別,我不好這一口。”
胡斐哈哈一笑,張開雙臂跟花子謙擁抱了一下,“對了,怎麼一個人,你老婆呢?”
“她去京城了,跟她的朋友約好了去那邊玩呢。”
花子謙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阿斐,先找個地方吃飯,飛機上的東西太難吃了。”
“好,今天必須得招待你一下啊。”
胡斐哈哈一笑,拉開車門上了車。
“對了,聽說你小子最近的動作很大啊,二十億身價的區長啊,你丫的要是不讓我滿意了,我跟你沒完。”
花子謙摸出一顆煙遞給胡斐,“你這傢伙又在做局坑誰呢?”
“什麼呀,什麼叫我又做局坑人了?”
胡斐接過香菸點燃吸了一口,迅速發動汽車,“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我哪有時間關心這些事情啊,這段時間陪着我老婆滿世界跑呢,一會兒歐洲,一會兒拉斯維加斯,跑得我兩腿都變細了。”
花子謙悠然地吐了個菸圈,“這是我二叔告訴我的,他說你小子在下一盤大棋呀,還說你小子堪稱國手級別啊。”
“不是吧,你二叔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胡斐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算是什麼國手,當年那位南巡首長才是真正的國手級別的大師啊。”
“是呀,那位是真正的國手。”
花子謙嘆了口氣,“我爺爺跟那位比起來也是差了一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