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落地,目光自然便落在江丹武的身上。
“想不到江師弟也有興趣參加這蒼雲山歷練,想必你的如來神掌又可以大展神威了吧。”司徒笑的臉上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如果不瞭解他的人,看着這般場景,肯定以爲他與江丹武有着極深的交情。
但是江丹武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不屑,顯然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如來神掌的秘密,就算許長老礙於宗主的封口令未能給他們具體解釋,但至少也知道了自己的如來神掌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
“唉,沒辦法啊。”江丹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於對自己不懷好意之人,他向來不知道什麼叫作客氣,當下回道:“雖然那日僥倖贏了幾位師兄一些貢獻值,但修煉起來的花費實在太大,現在也不得不參加歷練,去賺一些貢獻值才行。”
聽到江丹武的話,別說是鄔正山,就算是一向被譽爲笑面虎的司徒笑臉上也不禁抽搐起來。而那些目睹了江丹武花三千貢獻值租坎水星幡只爲降溫,而又不知具體內情的許多弟子,此時看着江丹武的模樣更是說不出話來。
真要心疼貢獻值,當初你就別那麼奢侈啊,要知道就是參加一次蒼雲山歷練也不可能賺到三千的貢獻值,當然運氣好到爆天之人例外。
就在此時,宗主與一衆長老從主殿中走了出來,目光環視一番,看着擠滿的人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也許這些人現在的實力還只是一般,但以不久的將來,他們都有可能成爲天羅宗新鮮的血液。
“看來今年大家的積極性還是很高嘛!”於萬法一開口,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廢話了,大家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迴應他的是下邊整齊的答覆。
“好!”於萬法含笑間一揮手,從手腕的儲物手鐲中飛出無數的碧光,這些碧光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半空之中分散開來,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手中,眨眼間,每個人的手中都多出一個閃爍着淡淡光芒的手鐲。
手鐲之上,刻畫着十個刻度,起始處那淡淡的光芒正在不斷的向前蔓延。
“老規矩,在手鐲第一格亮滿之前,進入蒼雲山,趕不到者回去努力修煉,等明年再來!”說着,於萬法大手一揮道:“出發!”
話音剛一落下,無數的弟子甚至連廢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紛紛運轉着星力,捲起一道道赤橙之光,向着蒼雲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唯有江丹武等幾個親傳弟子絲毫不顯急躁。
“江師弟,原本作爲親傳弟子我們本該同路的,不過怕你的速度跟不上我們,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鄔正山說着,與司徒笑兩人立刻全身綻放出赤紅的光芒,星力灌注全身,化爲兩道流光遠遁而去,瞬間便隱沒着前方無盡的赤橙之中。
“這是……”雖然對這次歷練有一些瞭解,但原本就沒有打算參加的江丹武,並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限制。
“這是宗門爲了保護一些實力弱,又想參與歷練的弟子。”苗雲彤當下解釋道:“碧光鐲上每亮一刻便是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一天之內不能從這裡趕到蒼雲山,那麼說明你的實力沒有參加歷練的資格,同時,十天之後,碧光鐲十格全亮,亦會立刻把配戴手鐲之人傳出蒼雲山。”
“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江丹武頓時有些失落起來,顯然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一天之內趕到蒼雲山。
“江師弟,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就在江丹武爲難之時,馬榮和吳碧玉走了過來。
顯然,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自然也是猜到以江丹武的實力根本趕不到,但若是他們三個星王級的強者帶着江丹武的話,時間自然就比較充足了。
“這個不太好吧。”江丹武還沒開口,苗雲彤便瞟向吳碧玉說道:“打擾到馬師兄,那多不好意思啊,既然我約了江師弟,我自然早有準備。”
說着,苗雲彤儲物袋一抖,一道紅光飛射而出,迎風而漲,瞬間化作一個約四五個平方的毯子。
“瞧我這腦子,怎麼忘了苗師妹還有飛星毯呢。”馬榮拍了拍腦袋笑道:“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帶着吳碧玉亦催動星力一閃而去。
“還愣着幹什麼,坐在飛星毯上去啊。”苗雲彤說話的同時,已經將四顆星石分別嵌于飛星毯四個角落的孔鑿中。
隨即與江丹武在星毯之上並排而坐,虛指之間彈出四道星力分別落在四角的星石之上,頓時星石的星力被激活開來,飛星毯閃過一道亮光,一飛而起,其速度居然比起有着八級星王的鄔正山亦不差分毫,甚至還略勝一籌。
看着兩人這樣的組合,於萬法與一衆長老也是微微一愣。
苗雲彤雖然在天羅宗,名望之上比起韓冰來略遜一籌,但畢竟她才十六歲而已,潛力同樣極大,容貌上與韓冰更是各有千秋,這些年追求她的弟子亦不在少數,甚至曾經有一年,在蒼雲山歷練之時,更同時有十多個各方面都比較出衆的親傳弟子提出與她同行,但皆被她拒絕。
如今卻不惜消耗四個星石而帶着江丹武同行,顯然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對於近日流傳在弟子之間的一些傳聞,這些長老也略有耳聞。
“難道說……”不知是哪位長老剛一開口,立刻被於萬法瞪了一眼,“做長老的背後議論弟子們的私事成何體統。”
話雖如此,但於萬法的眉頭還是微微一皺,這個江丹武到底是什麼人,修爲雖然不高,但進了天羅宗似乎就沒有消停過。不行,這事下來得單獨找苗長老談談,畢竟韓冰雖然上次回來之後就一直閉關修煉,從未說過半句有關江丹武的話,但是她主動收徒以及江丹武手上的天鳳鐲已經足以說明兩人的關係不簡單,不能再讓苗雲彤再摻合進來。
坐在飛星毯上的江丹武,可沒有想到自己此行,居然會讓宗主和長老有這麼多的暇想。
在飛星毯的高速飛行之下,無數充滿着寒意的勁風撲面而來,江丹武頭髮都已經在身後形成一條直線,俯視之下,那無比的參天大樹如今只能成爲一個個小綠點,飛速的向後滑過。
在這樣的環境下,江丹武不僅沒有半點不適和恐懼,反而內心中充滿着興奮。
乘風御劍行,除魔天地間。
這幾乎是上一世每一個修真者在元嬰期之前最大的夢想,雖然飛星毯的速度與當年的御劍而飛比起來天差地遠,但這一刻,江丹武還是彷彿找到了一些當年的感覺,居然從飛星毯上站了起來,仍由身體接受着四周寒風的洗禮。
甚至再這一刻,江丹武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來一定要打算一把星劍,其中亦要有飛星毯這樣的飛行功能,讓自己隨時都能找到當年御劍而行的感覺。
看着江丹武突然站起,苗雲彤着實嚇了一跳,趕忙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袖,“你不要命了啊,就算是星皇從這麼高掉下去,估計不死也得重傷!”
“這很高嗎?”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寒風,江丹武彷彿忘記了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一級星師,而不是當年的渡劫期強者。
“不高,不高!不過你還是坐下來吧,否則你要真有個什麼意外,將來韓冰師姐找我要人,我可沒地方再去找一個江丹武賠給她。”看着江丹武此時的模樣,苗雲彤也有些不爽。
原本讓江丹武與自己同坐飛星毯除了節省時間之後,還有一個目的,便是她想看看江丹武在高空那害怕的樣子,在得知江丹武利用*冷縮的原理戲弄了鄔正山等人,也同是戲弄了自己之時,苗雲彤便一直在找機會也戲弄江丹武一下,彷彿只有這樣纔對得起她小魔女的稱號。
可是,現在江丹武的反應卻是讓她無語之極。
“我和韓冰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一被提起韓冰,江丹武頓時整個人都泄了氣一般。
“好,好,好,我相信你和韓冰師姐沒什麼關係,這總可以了吧?”看着江丹武面色略有好轉,苗雲彤又接着說道:“但是你肯定在進入天羅宗之前就已經認識韓冰師姐了吧?”
“認識又不代表一定有關係,我現在還認識你了呢,難道所有人都認爲你以後就是我老婆了?”江丹武立刻反脣相譏道。
“傻子纔會做你老婆呢,你小子鬼主意這麼多,做你老婆一定會被你欺負死。”苗雲彤說着,突然又話鋒一轉,好奇的問道:“那你和韓冰師姐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些什麼事?”
“這事,不能告訴你,我要說出來,韓冰師姐非殺了我不可,有本事你自己去問她啊!”說着,江丹武的腦海不由得又出現那充滿着春色的一幕,心中不由暗歎道:如果當初早知道自己與韓冰的見面會弄出這麼多的誤會,那當時一定要多看幾眼,不然現在弄得自己多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