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跟着楊素素師徒一同去往花山,爲襲殺黑無常做準備。
花山因花命名,山上真是百花爭豔,風景美不勝收,但是卻很少有人敢上山採花,以前有幾個不懂內情的人見山中花草開的嬌豔,於是採了一堆花草織成花環玩耍,只是第二天,那幾名遊客就暴屍山中,成了花草的養分。
花山本是一片無主之地,但是經過一次次遊客的莫名死亡,這裡漸漸成了遊玩的禁忌之地,究其原因,只因山中有一座孤墳。
有傳聞說,是孤墳中鬼魂作怪,殺死了那些破壞山中花草的人。
孤墳外形很普通,並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一堆小土丘加上一塊不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小蝶之墓四個字。
沒人知道小蝶是誰,但是每年的三月百花盛開之時,墳前會來一個不速之客,他會在這裡飲酒聊天,有人會問,一個人怎麼聊天?可事實卻是如此,他一個人對着墓碑有說有笑,像是與老朋友見面一般。
後來,有人特意打聽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待知道此人身份之後,人們也終於明白以前那些人爲何會突然暴屍山中,原來這個每年來這裡喝酒聊天的人,是天狼國最爲炙手可熱的人物,天狼國的統軍大帥黑無常。
很顯然,這小蝶身前與黑無常關係非同尋常,但沒有人敢去打探。
天予和楊素素來到墳前,墳上長滿了低矮的花草,若不是有一塊墓碑的存在,真的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處墳墓。
天予呼吸着這清香的空氣,幽幽說道:“看來這黑無常也是一個多情之人。”
楊素素哼聲道:“這小蝶未見得就是他的情人,黑無常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的過去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有一個傳聞,說黑無常是一個欺師滅祖之輩,這事雖然只是口口相傳,但是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黑無常的師父究竟是誰,如果他真是一個尊師重道之人,不可能功成名就之後,卻絕口不提自己的師門。”
弄月嘻嘻笑道:“管他呢?反正天予哥哥要殺的人,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這裡真的好漂亮啊,我去採一些花來做一個花環玩。”
楊素素笑道:“那你可要當心了,聽說在這裡採花的人,第二天都會暴屍山野,說是這墳中鬼魂作怪。”
弄月驚啊一聲,剛要邁出的腳步偷偷的縮了回來,神情的緊張的打量着這座墳墓,小女孩,大概最怕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天予哥哥,我們站在這裡會不會得罪這小蝶,要不要跟她道個歉,然後快些離開,萬一她真的出來找我們怎麼辦?”
天予笑道:“什麼鬼魂殺人應該只是謠傳,真正殺人的應該是黑無常。”
弄月還是有些害怕,走到天予身旁,緊緊的抓住天予的手腕,小心道:“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着我,怎麼辦?”
天予伸手握弄月有些發涼的小手:“如果真的是鬼魂作怪,黑無常引發這場戰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他怎麼還能安然無恙。”
弄月歪着小腦袋想了想,疑惑道:“對呀,爲什麼他能安然無恙,難道鬼魂也怕他?”
天予笑道:“就算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鬼魂,那你想想,他活着的時候都對付不了別人,難道死了之後就會變得更厲害了?若真是這樣,死亡也就不那麼可怕了。”
楊素素笑道:“世上哪裡有什麼鬼魂,都是世人胡編亂造的而已,只是可惜了這地方,風景如畫,若是在這裡與黑無常大戰,只怕這些花花草草就要遭殃了。”
天予笑了笑,鬼魂一說,自己可不敢全然不信,畢竟自己就是一縷生魂所化,還有冰靈,白馬魂魄,這些好像都與靈魂有關,不過,這些事物,生前實力都是極爲強橫的存在。
天予掃視着這滿山的花草,嘆息道:“確實是一處風景優美的所在,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黑無常能有這些花草爲伴,也算是他的一件幸事。”
楊素素:“看來你很有信心。”
天予微笑道:“有前輩相助,我自然信心滿滿。”
楊素素點點頭:“有你的御空術進行牽制,再以兩人合力圍殺,不出意外,我們應該是可以成功的,只是離黑無常前來祭拜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你又有何打算,總不可能在這裡乾等他兩個月吧。”
弄月點點頭道:“就是,還有兩個月呢,天予哥哥,要不我帶你去這天狼國到處逛逛吧,這邊我都挺熟的了。”
楊素素哼聲道:“還不是因爲你經常逃出來,到處跑,若不是我暗中跟隨,只怕你早已被人販子給拐走了。”
弄月翹着腦袋,一臉的不以爲然:“我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了,也沒見得誰能把我拐跑,你可別小看我,要不是你老是抓我回去,說不定我早都跟天予哥哥見面了。”
天予無奈的笑笑,弄月可是沒有一點尊重眼前這個師父的意思。
楊素素笑道:“行了行了,你厲害,既然這樣,你們去逛逛也好,但是不要惹事,最好還能易容一下,不要讓黑無常的密探營找到,五十天後,我們再在這裡會合。”
天予作揖道:“願聽前輩安排。”
……
離開花山,天予和弄月進入附近的一座小鎮,弄月冒了一堆衣服之後就和天予找了一家客棧開始易容。
看弄月出手闊綽,想來楊素素是極爲疼愛她的,竟給了她那麼多靈力石花銷。
弄月年紀雖小,但卻所學頗雜,就連易容也是會一些,雖然相比楊凌的那種手法差去甚遠,卻也勉強能用。
弄月:“天予哥哥,你說我們扮成什麼比較好?”
天予無所謂的笑笑:“你喜歡就好。”
弄月想了想說道:“那次我和依依姐姐是化身兩個男的,這次也是一樣好了,不過要一個少爺一個僕人的那種。”
天予點點頭:“能掩人耳目就行,其實在這天狼國,認識我的人很少的,只要改個名字估計就沒問題了。”
弄月搖頭道:“那樣纔不好玩,再說了,萬一被人認出來,壞了楊老太婆的計劃,她估計會罵人的。”
天予笑道:“楊前輩經常罵你嗎?”
弄月點點頭:“那是,而且罵的可兇了,不過我都是捂着耳朵,管她的呢,不說她了,你說我們誰扮少爺,誰扮僕人?”
天予揚眉笑道:“你那麼小個,扮演個書童最好了。”
弄月嘟起嘴來,挺了挺胸,連腳跟也稍稍踮起來,哼道:“我哪裡小個了,我都已經長大了好吧,我們猜拳,誰贏了就誰扮少爺。”
天予笑着點點頭。
第一次猜拳結果,弄月輸了,弄月苦着臉說道:“三局兩勝好不好?”
天予依着她,可是天予昨日似乎比較好,第三局天予又贏了,變成了三比二。
弄月眼珠滴溜溜的轉,嘻嘻笑道:“我們還是五局三勝吧。”
天予搖頭道:“不用了,我怕到時候還得七局四勝,你扮少爺吧,我就扮個跟隨好了。”
弄月跳着說道:“不許反悔哦。”
在飛龍城的車水馬龍中,有一對主僕悠閒的在街上漫步。
小少爺五官精緻,搖着一把扇子,走起路來搖頭晃腦的,看起來很是囂張,就是個子矮了一些,導致氣勢無法跟上,給人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倒是身邊隨從打扮的青年,丰神俊朗,星眸流轉,氣度極是不凡。
這二人自然就是經過弄月搗鼓的天予二人。
飛龍城的繁華自不用說,這裡最爲特別的就是賭,整座城隨處可見賭檔,除此之外,就是酒樓煙花之所。
這裡是天狼國好賭之人的聚集地,賭的可不單單只是錢財,只要你能拿的出來的東西都可以賭。
有賭老婆子女的,也有賭自由性命的。
這些好賭之徒有一點是很值得欣賞的,就是從不賴賬,如若有人敢在這裡賴賬,那就是與整座城的人爲敵,後果可想而知。
賭檔裡傳來各種吆喝歡呼聲,讓整座城都處於喧囂當中。
弄月明顯對裡面的氣氛產生了興趣,瞥了眼天予,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進了裡面,真可謂是烏煙瘴氣,各種氣味彌散其中,但其中最重的還是汗臭味,一大羣人圍在一起,摩肩接踵的。
弄月個子小,就算跳起腳來也很難看到裡面的場景。
看着一個個粗糙大漢,弄月嫌棄的用扇子掩起鼻子。
有個小二哥打扮的青年湊上來,嬉笑道:“喲,兩位客官面生的很,可是要進來玩兩把?”
弄月點點頭道:“進來自然是要玩的,只是你們這裡是怎麼個玩法?”
小二哥:“有牌九、骰子、弈棋、打馬,只要客官想玩,不論是賭什麼,本店都是歡迎的。”
弄月一臉茫然,這些她可都不怎麼會,四下打量了一番,指着那最熱鬧的一桌問道:“那裡看起來最熱鬧,他們是在玩什麼呢?”
小二哥笑道:“那邊是在玩骰子,不夠熱鬧的原因卻是因爲賭注。”
弄月疑惑道:“這賭注有什麼特殊的嗎?”
小二哥挺了挺胸:“那是當然,那一桌賭的可是人命。”
弄月驚訝道:“人命也可以拿來賭嗎?”
小二哥拍着胸脯道:“那是當然,在這裡,只要是你拿的出來的東西,都可以拿來賭,當然,也要有人對你拿出來的東西感興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