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太子的此次謀逆行動失敗後,打入天牢的不僅僅只有他們母子二人,皇后之父蘇隆,其弟蘇海也皆被抓了起來,打入天牢,所帶來的一干大衍宗嫡系人仙更是一個也沒跑了。
這也就是說,皇后所仰仗的最核心力量,一夜之間被清洗乾淨。
皇后隱忍十七年,爲的是扶兒子李煋上位,然而到頭一場空,尤其是勝利成果唾手可得之時失敗,這種打擊足以擊潰一個人的心智。
皇后瘋了,在她認清自己徹底失敗後。
自關入天牢,皇后每日瘋言瘋語,總是說一些旁人都聽不懂的話,或者敘述着自嫁入華帝之後的種種。
皇后和太子關在一塊,兩人的牢房緊挨着。
李禎來到天牢後,暢通無阻的來到二人牢房外,此時的皇后披頭散髮,神智瘋癲,沒有了一國之母的儀容,當她看到李禎後,眼前一亮,猛然起身。
“禎兒!這不是禎兒麼?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快快走,不要在這裡呆着。”
皇后一臉真誠關心之色。
李禎看在眼裡,這一刻的他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巫蠱之案未發生之前,母親在皇宮最好的姐妹就是眼前已經瘋掉的皇后,在李禎的記憶中,從小到大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她總是先給自己,如同自己第二個母親。
李禎來之前已經決定親手處死這個可惡女人,可當皇后再次露出當年的關愛之情時,他竟然有些心軟。
李禎最終雙眸一眯,心又狠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另一間牢房,裡面關押的是前太子李煋,巫蠱之案前被他視爲最好的兄弟。
李煋看了一眼李禎,突然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如果你跟我說你想要這個皇位,不用搶,我肯定會讓給你。”
巫蠱之案後,這是李禎和李煋第一次正面對話。
李煋聞言,搖頭一笑,來到牢房門前,看着李禎道:“讓?這不就是等於說我不如你?可自小大到我都認爲自己不比你差。”
“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好說的,但如果有一次再選擇的機會,或許我不會這麼做了,不是因爲我這次敗了。”
李煋突然笑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一邊想置你於死地,取而代之,一邊又有所遲疑。”
李煋同樣是一個優秀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李禎失勢後,取而代之成爲太子。
曾經的二人幻想着強強聯手,將華國推向一個所有皇朝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自相殘殺。
李禎面對皇后和太子,曾經最親近的兩個人,心中會遲疑,但不會改變二人的結局。
血債血償。
“給你們最後一個體面,你們自裁吧。”
李禎扔下一句話,隨即向天牢的看守道:“將前太子和前皇后關在一起吧。”
李煋聞言,道了一聲謝謝。
大仇得報,李禎本以爲自己會很開心,結果並非如此,反而沉重許多。
殺了仇人,也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復活。
李禎離開天牢的一個時辰後,前太子李煋和前皇后死在天牢中,蘇隆、蘇海等十餘名共犯也被秘密處決,李禎的復仇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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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李禎正在東宮處理政務,底下的人來報,說大衍宗太上長老以及蒼山派掌門和赤焰門門主,宮外求見。
李禎得到消息後,點點頭,嘀咕道:“來的倒是挺快。”
謀逆刺殺華帝一事雖然沒有對外公佈,但大衍宗出現如此大的損失,且皇后和太子倒臺,就是傻子也知道出了大問題,不趕緊來找李禎求饒更待何時?
至於蒼山派和赤焰門更不用說,兩派曾經效忠李禎,李禎失勢後,轉投李煋,這牆頭草的行事風格被李禎看個明白,李禎一上臺,兩派知道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專門過來投誠,希望李禎既往不咎,只是這種好事可能麼?
“讓他們進來吧。”
底下的人領命而去。
沒過一會,一位老人和兩位中年人來到會客廳,見到了太子李禎。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
三人行禮道。
李禎對三人也可以說對他們的宗門沒有半分好感,直截了當道:“咱們之間不用整虛的了,來點實在東西纔有談下去的必要。”
“請太子殿下明示!”
大衍宗太上長老知道我爲魚肉的道理,態度放得很低。
“從今往後,大衍宗的宗主人選需要本太子點頭才能上位。”
此話一出,李禎算是直截了當的告訴大衍宗,要想繼續生存下去,以後大衍宗就的是附屬。
大衍宗太上長老眼角一抽,想要反駁,但當和李禎眼神相遇後,清晰的感受到了濃烈殺機。
李禎要一統修行界爲朝廷效力,凡有不從者,殺無赦。
他需要殺雞儆猴,實力大減的大衍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下手目標。
“從今往後,大衍宗願意聽從太子殿下差遣,肝腦塗地。”
大衍宗太上長老選擇了服軟。
勢比人強。
李禎入住東宮之後的所作所爲,他來的路上已經瞭解,當今聖上明顯要力捧,那麼這個時候誰跳出來,誰就要被雷霆鎮壓或消滅。
李禎很滿意大衍宗的識時務,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但有些俊傑不是這麼好做的,比如說眼下這兩個牆頭草。
蒼山派掌門孫壽山和赤焰門門主趙宣見李禎目光玩味的看過來,渾身一震,忙道:“我等願意爲太子殿下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本太子跟你們兩位實在沒有什麼好談的,回頭直接退位吧,交出權力,日後你們兩派的掌門任命也得交出來。”
李禎懶得理二人,接着道:“除此之外,交出一半財產上交朝廷,算是你們的買命錢。”
孫壽山和趙宣聞言,非常乾淨利索的答應道:“多謝太子殿下恩典!”
二人也清楚反抗必死無疑,且這次過來,就是求活命的,只要不死,一切代價都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