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就帶了一個開車的司機離開了醫院,回到別墅後,她看到那個醫生,詢問了一些情況後便直接奔到了薛少容的臥室,那醫生已經給他掛上了退燒的藥水,只是晚上少不得人照看着。
她打來了一盆水,很溫柔的給他擦了身上的汗,以免打溼了牀被他睡着會很不舒服,給他擦完了汗,她又在他額頭上放了一條打溼的毛巾……
也許是因爲藥物的原因,他一晚上出了不少汗,夏嵐也反反覆覆的給他擦着身上的汗,醫生半夜來檢查的時候說這是好現象,只要燒退了,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
夏嵐聽到醫生的話,終於放心了下來,這傢伙的身體素質還挺好的,白天時,她看到他流了那麼多的血,都嚇壞了……
照顧了他一整晚上的夏嵐在早上的時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兩眼浮起了兩隻大大的黑眼圈,睡之前她還在心裡想着,就眯一下下,然後去醫院看佩爾,她手撐着頭,這眼睛一閉,就完全睜不開了,一頭栽在牀邊上,正好壓住了薛少容的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薛少容感覺自己的右手痠麻得很是難受,好像被什麼重重的東西一直壓着,他腦袋的意識漸漸回籠,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般擡不起來,感覺好疲憊,被壓着的手條件反射的想從那個重物下面抽出來,他這剛一抽出來,正在做夢吃雞腿的夏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就往自己嘴巴里送……
薛少容剛開始還覺得手指尖癢癢的有些舒服,接下來的一刻,還在做夢的夏嵐咬了半天沒咬動的雞腿,火了,突然狠力一口就咬了下去,“嘶……啊!!!”薛少容突然一受疼,悲催的被夏嵐咬醒了……
夏嵐也被一聲尖叫吵醒了,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薛少容醒了,興奮的立馬蹦了起來,撲到了他的跟前,“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爲你要睡很久!”
“你不咬我的話,估計沒這麼快醒過來……”薛少容看着她,真是無奈了,再擡起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中指上有兩顆很深的牙印。
夏嵐拿過他的手就翻看了起來,“我咬你了?不會吧?我好像只是夢到了吃雞腿而已。”難道她把他的手當雞腿啃了?夏嵐立馬不好意思了下,拿着他被咬的手指就揉了揉。
“你是不是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薛少容心疼的問她,自己昏迷了一晚上,她一定很擔心吧?
“看到你流了那麼多血,昨晚還高燒,我們家就你聰明瞭,我都怕把你的腦子燒壞了,我哪裡吃得下?”夏嵐看着他說道。
薛少容額頭滑下了一排黑線,他的腦子有那麼容易燒壞嗎?不過,聽她說‘我們家’真是怎麼聽怎麼舒服,他對她說:“快去吃點東西再睡,本來就瘦,再餓幾頓,抱着就真一點肉感都沒有了。”
他還真是……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有心思說這樣的事!
“好吧,你也好幾頓沒吃東西了,我去拿粥上來,
我們一起吃吧。”她說着便出房門,下了樓,等會兒吃完東西去看看佩爾好了,再給她送些吃的過去,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她剛到了樓下,外面好像有直升機的聲音?是誰來了嗎?
夏嵐好奇疑惑的走到了後面的草坪,在看到從直升機上下來的金禹澤後,震楞,驚詫,心虛了……她要怎麼跟他說孩子的事?
金禹澤看到一臉疲憊的夏嵐,朝她走了過去,他一直以爲受傷的只有薛少容,還是很擔心的問,“薛少容的傷怎麼樣了?嚴重嗎?”
他還不知道佩爾和孩子的事……夏嵐憂愁着要怎麼跟他說。
“他背後中了槍,剛纔才醒過來,那個……禹澤……佩爾她……”夏嵐說了一半,有些下不了口,他要是知道孩子現在沒有了,一定會很難過吧?
金禹澤一聽到佩爾,夏嵐又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當下便緊張了起來,抓着夏嵐的雙肩搖着她便着急的問,“她怎麼了?她是不是跟你們一起出去的?她也受傷了嗎?”
“禹澤,你冷靜一點,佩爾昨天的確是跟我們一起出去的,但我和少容故意將那些殺手都引開了,所以,她沒有受傷,只是……孩子昨晚沒有了。”夏嵐緊皺着眉告訴他。
“!!!!”金禹澤聽着夏嵐的話,頓時僵在了原地,她沒有受傷,孩子是怎麼沒有的?是不是她故意不想要他的孩子?她說她不想生他的孩子,就算有了也會去打掉,這就是想要的結果嗎?
“禹澤……對不起,是我們沒有替你保護好她,孩子現在沒有了,不過,以後你們還會有的,你們還這麼年輕,是不是?”夏嵐安慰他,她要怎麼安慰他,才能讓他心裡好受些呢?
金禹澤突然一聲淒冷的笑,問,“她現在在哪裡?”她一直都那麼恨他,怎麼可能會想和他在一起?她連他的孩子都不想留下來,他又該怎麼說服自己想和她戀愛試試?
“她現在還在醫院,醫生說剛做完手術,需要留院觀察,你現在要去看她嗎?”夏嵐問他,佩爾現在剛做完手術,不知道她現在見到他,會不會情緒太激動?
“嗯……”金禹澤輕應了一聲,他想親自去問問她,孩子是她故意不想留下來的嗎?
如果是……他該怎麼辦?這段時間,每天盤旋在他腦海裡的人,都是她,他喜歡上了她,如果她連他的孩子都能那麼無情的毀掉,他還能再喜歡下去嗎?
“因爲她剛做完手術,你能不能不要刺激到她?孩子……也許是因爲昨天在餐廳裡別人碰到了她,或者是因爲昨天的事,讓她情緒太過驚恐,所以纔沒有的呢?”夏嵐只能如此安慰他,希望她說的是對的,佩爾心裡到底想不想留下孩子,她也不敢肯定。
金禹澤聽到夏嵐的話,心裡頓時放鬆了一些,也許她說的是對的,她不是故意不要他的孩子……
夏嵐讓廚房的傭人打包了雞粥,然後叫了一個手下帶他去那家醫院,現在金禹
澤來了也好,她就不用太辛苦的兩頭跑了,哦,對了,她還沒有拿粥上去給薛少容吃呢。
等夏嵐端了兩碗粥進房間的時候,薛少容已經又睡着了,應該是身體太虛弱了吧,夏嵐自己喝了一碗粥,爲了接下來能好好的照顧他,她也必須要保證自己的精神體力才行。
她小心翼翼的躺在了他的身邊,扯過了一點被子蓋在身上,又將他的一隻大手放在了她的身上,讓他抱着自己,兩人一起深沉的睡了過去。
半個多小時後,金禹澤由那個手下帶領着上了三樓vip區,守在門外的人見是自己夥伴帶來的人,便放金禹澤進去了。
他進去的時候,病房裡正有一個護工在裡面守着,想來是夏嵐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所以才安排了他們守在這裡吧。
“你先出去吧。”金禹澤叫她。
“是。”三十多歲的護工點了點頭後便出去了,心裡還想着,這個男人好眼熟啊,在哪裡見過來着?
金禹澤走進了裡面,看着躺在病牀上睡着的佩爾,她臉色還有些蒼白,就算睡着眉頭也輕微的皺着,好像睡得很不安穩,他放下了手裡裝着粥的保溫桶,在她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她輕語:“你不是故意打掉孩子的是不是?”
“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你,因爲,我想和你在一起……”
佩爾昨晚後半夜醒過一次,在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後,沒有哭,也沒有鬧,整個人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的躺在病牀上呆楞着,這段時間給了她太多的不順,她將自己的心放在了別人身上,卻收不回來,還有傑西帶給她的欺辱,她以爲孩子能給她安慰,是她以後唯一相依爲命的期待,卻沒想到,它那麼快就沒有了……
她是天快亮的時候熬不過身體的疲憊,纔不知不覺睡着了過去,睡得很不安慰的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她身邊說話,是夏嵐來看自己了嗎?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她好想趴在她懷裡,痛快的哭一場,佩爾剛一睜開眼睛,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金禹澤?!!!
佩爾驚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夏嵐昨晚告訴他的吧,他來這裡做什麼,是又帶着同情來可憐她嗎?可憐她遭遇了傑西的事?還是來檢查她有沒有偷偷留下他的孩子?呵……
“你放心,我沒有留下你的孩子,現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佩爾對他說道。
金禹澤沒想到自己聽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
“孩子是你故意不想留下來的嗎?”他還是親口問她。
她怎麼會故意不想留下它?佩爾突然一聲悽笑,“反正現在都沒有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你爲了和那個男人結婚,所以才故意打掉了孩子,是不是?”金禹澤冷笑着問她,前幾天是夏嵐和薛少容都住在她那裡,所以她纔沒有機會去醫院,她是不是趁着昨天的混亂,故意讓孩子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