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狼的單人病房裡,男人似乎在跟空氣談話的場景,怎麼看都怎麼有些詭異。
“你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爲你······”看到銀狼雖然傷重但卻似乎沒有生命危險堅強的如同小強一般活着的樣子,宋瀟雅總算放下了心。
“以爲我死了?”反正看不見人,銀狼索性閉上眼睛跟她聊天,“沒想到我死了你會這麼傷心,也算值了。”
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來真的沒什麼大礙了。
“白癡,你死了誰來花錢找樂子啊。”宋瀟雅想要錘一下某個不自覺的人,但仍然如預計的那般打空了。
“也是,等小爺傷好了,可要連本帶利的找回來,醫藥費要報銷啊。”他開玩笑似的說道。
“······住院又不用你花錢,報銷是什麼鬼?”宋瀟雅吐槽道。
被宋瀟雅的話提醒,銀狼皺了皺眉頭,“也對,那就按照一般標準折現吧,也是不小的一筆。”
“死財迷!”宋瀟雅瞪他一眼。
但是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宋瀟雅想要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還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她問。
“跟你想象的一樣,那個流啊,強的跟個怪物一樣,真是浪費了那張臉了。”銀狼嘆口氣,不難聽出裡面的不甘心。
強不強跟人家的臉有什麼關係,宋瀟雅無語。
“但是呢,最後他卻沒有給我致命一擊,就這麼讓我自生自滅了。”銀狼補充道,“被人饒命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稍微有些不爽呢。”
再怎麼玩世不恭,他也是個男人,有着一般男人都有的無聊的自尊心,宋瀟雅可以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他有沒有說別的?”宋瀟雅繼續問道。
“既然繞我一命,他怎麼可能跟我說那麼多?!”銀狼睜開了眼睛,憑藉感覺朝着宋瀟雅的方向看,“不過他說你睡着了什麼的,可能就是指你現在這個狀態吧,百無一用的靈魂狀態。”
雖然不中聽,但是人家說的是事實,宋瀟雅只能接受。
“原來他真的知道我有這種體質,我會睡過去看來也是流的手段了。”宋瀟雅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哦?”銀狼疑惑的問道,“說起來你爲什麼會這樣睡過去啊?”
上次也是,無緣無故就睡過去了,一般方法還喚不醒她,還以爲她中了邪了呢。
“這個······”宋瀟雅有些爲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總之必須找到破解這種狀態的方法,才能醒過來。”
既然是流讓她沉睡了,那麼他就一定知道怎麼讓自己醒過來,不如趁着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去找他,說不定會找到辦法,宋瀟雅想。
“你安心養傷吧,我去找他。”宋瀟雅起身準備離開。
“恩,去吧,你現在這種樣子,我也放心。”銀狼沒有半點擔心的說道。
也是,雖然百無一用,但是反過來也是刀槍不入,無所不能,看來事情果然都有兩面性。
至於流的所在,上次威廉王子說過,於是宋瀟雅朝着王宮的一角飛去。
變成靈魂狀態之後,彷彿移動時也輕鬆很多,很快,宋瀟雅便來到了那個開滿薔薇花的地方。
亮着燈,看來有人。
宋瀟雅走過去,輕鬆的穿過了牆壁,來到了裡面。
流的住處不大,裡面安靜的像是無人居住一般。
宋瀟雅不緊不慢的在裡面走動着,想要尋找這裡的主人,但是直到最後,她也沒有看到流。
但是在盡頭的一間房間裡,宋瀟雅看到了獨自一人的妮卡。
來到她的面前,妮卡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但是從她的眼神裡,宋瀟雅卻看到了擔憂和不安的情緒。
是在擔心流嗎?宋瀟雅猜測道。
靜靜的站在妮卡的身前,宋瀟雅正好有時間可以仔細的打量這個女子。
從流出現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低調的迷之少女,她與流到底是什麼關係?一點都不像流所說的普通的主僕關係啊。
如果要讓宋瀟雅說的話,倒不如說是羈絆很深的類似情侶那樣。
就在宋瀟雅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聽到外面的門響了一聲,有人進來了。
在門關上的同時,妮卡起身,臉上帶着着急的表情,迎了出去。
宋瀟雅自然也跟了出去。
來人果然是流,只不過跟以往見到的男人不一樣,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是因爲任務失敗了嗎?宋瀟雅想當然的判斷道。
估計是去跟依莎莉王妃彙報了吧,難道是因爲自己的母親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所以才讓這位驕傲的殺手如此的不高興嗎?
“流,你回來了。”妮卡來到男人的身邊,平復下內心的擔憂,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
看吧,果然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不是一般的關係,從稱呼就能看出來,宋瀟雅不無得意的想道。
但是跟宋瀟雅想象的不一樣,流卻沒有表現出情侶猜想的應有態度。
他像沒有看到妮卡一樣從她的身旁走了過去。
看着流走過去,妮卡的眼神中閃爍着失望的光,宋瀟雅看的很清楚。
什麼人啊,在人前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在家裡就這麼對待自己親近的人嗎?不知爲何,宋瀟雅開始爲妮卡抱不平起來。
失望歸失望,妮卡在愣了一秒鐘之後,還是跟在了流的身後,隨他一起到了一間房間。
看來被如此對待並不是一次兩次了,宋瀟雅開始同情起這個女孩子。
來到一間類似於書房的房間,站在妮卡的身後,宋瀟雅看到流將黑色外套脫了下來,隨意的扔到了桌子上。
被楚令軒射中的胳膊上,黑色襯衫也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膚,上面清楚的有一道血痕。
在看到那道血痕的同時,妮卡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她快速去往流的身邊。
“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熟練的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妮卡拿出消毒棉籤想要替流處理傷口。
溫馨的燈光下,小心翼翼的女孩爲受傷的愛人包紮傷口,真是一副感人的畫面呢,宋瀟雅不無期待的看着兩個人。
但是事實總是出乎人
的意料。
“我說過,不用你做這樣的事了吧!”流一把打掉了妮卡手中的棉花球,用有些粗暴的語氣訓斥着面前的女人。
被狠狠拒絕的妮卡呆呆的看着打翻的碘酒,眼神黯淡無光。
是啊,好心當成驢肝肺,任誰也會感到委屈的吧。
這個混蛋,難道就是這樣對待妮卡的嗎?真是看錯他了!宋瀟雅憤憤的想道。原本還以爲他只是有些輕浮讓人看不懂,沒想到還是個不懂得疼惜女人的王八蛋!
但是出於靈魂狀態的宋瀟雅既做不到阻止流的惡行,也無法安慰被傷害的妮卡。
“喂,你別不知好歹了!”不說出心中的話實在有些憋得慌,即便他聽不到也要一吐爲快,抱着這樣的想法,宋瀟雅用極其不悅的語氣對暴躁的男人說道。
但是讓她意外的情況發生了,流竟然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了。
原本只是一愣,但是看着她的方向,流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這種情況實在太出乎意料,宋瀟雅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愣在原地。
“你先出去吧,傷口我自己會看着辦的。”收斂了一下暴躁的語氣,流對妮卡說道。
妮卡擡頭,看着無法拒絕的男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直到另一邊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流才把目光收回來,像是掃視一般看着房間裡的一切。
“你來這裡做什麼?”雖然房間裡面除了他沒有任何人,但是流就像確定有人那般問道。
宋瀟雅一愣,但是很快她便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
那就是,流也能聽得到她的聲音。
猶豫了一下,她決定藉此機會跟流好好談談。
“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你說我來這裡幹嘛?”宋瀟雅慢慢的靠近流,用不悅的語氣反問道。
流沒有立刻迴應她,而是從妮卡拿出的醫藥箱裡面找出一盒藥膏,擠出一點塗到傷口上,而後用繃帶胡亂的纏了下,最後用牙齒將繃帶繫好。
他獨自包紮傷口的樣子,像極了孤獨舔舐傷口的野獸,爲什麼要拒絕妮卡的好意呢?
處理完自己的傷口之後,流看着宋瀟雅的方向,像是思考着什麼。
“沒錯,是我做的。”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的任務是在避免你受傷的情況下殺掉國王,所以只能這樣做。”
“果然是母親派你來的嗎?”重複着不用再問的問題,宋瀟雅的心中還保留着一絲希望。
“不然呢?”流笑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察言觀色他一向擅長,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他已經捕捉到了宋瀟雅語氣中微不可捉的動搖。
果然,還對並不存在的親情抱有希望呢。
“殺掉國王,然後利用你做她想做的事情,依莎莉王妃可是個說做就做的行動派呢。”從旁邊的衣架上拿起一件長風衣穿上,流期待着這對母女反目成仇的局面。
母親已經爲了自己的目的做出了選擇,那麼女兒會不會爲了自己的堅持大義滅親?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一向是將一部戲推向高潮的關鍵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