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聽着這話,挺受用的。
雖然說法有些不入流,但意思很明顯,他會忠於這段婚姻,忠於她。
只是,爲什麼他前面會有對她的那麼多要求?
她鬧了?對他亂髮脾氣了?
聽他的話?學乖點?
這算什麼!
還有每天晚上洗乾淨了在牀.上等他?
……許念已經不想再說了。
受用的感覺也是一閃而逝,因爲她突然想到,如果他哪天認爲她又鬧脾氣?
對他發脾氣了?不聽話不乖了?或者沒有洗乾淨等他了?
他是不是還是會去找別的女人?
簡而言之,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
這話,根本不能稱之爲忠於。
想到這點,許念不免又失落。
……
今天秦悅出現在ZX集團附近,不是偶然。
自從那次ZX集團找了君悅事務所合作,之後往來便有了頻繁。
那日醫院分別之後,秦悅許久沒有見到常墨琛,心心念唸的人見不到,說不想念,怎麼可能?
所以就藉口來了ZX一趟,但卻不能直接去頂樓總裁室,而是去了財務部。
沒有見到常墨琛,情理之中的,但想到這個男人就在自己樓上的某個房間,她還是覺得異常的甜蜜。
時間還有,她莫名的想去市場部看看許念,不爲挑釁,就是單純的看一看。
如今許念已經和她算是撕破臉皮,這一點她並未放在心上。
“常墨琛妻子”這個頭銜掛在許念身上,註定兩個人無法和平相處。
但沒想到,她人來到了市場部,卻沒有遇見許念,後來得知,許念請了病假了。
略微失望,秦悅打算走的,剛好碰見了蒂娜。
蒂娜是市場部主管的秘書,曾經,也是常墨琛的秘書,秦悅是知道的。
那時候的時間,已經是快要下班了,秦悅想起上次許念在公司和人發生矛盾,似乎就是和蒂娜。
其實,挺好奇,很想近距離的瞭解一二,便主動找蒂娜攀談。
這個女人很上道兒,幾句話下來,兩個人已經話至一處。
尤其是,秦悅的身份是君悅的老闆,是ZX的合作伙伴,是常墨琛的前女友。
這幾個標籤,足夠蒂娜去巴結了。
兩個人相約到了附近的咖啡廳喝一杯,從蒂娜這裡,秦悅稍微打聽了一下許念。
得知,蒂娜原來也很不喜歡許念,尤其是不喜歡許唸的表姐楚冰。
秦悅當時詫異,楚冰怎麼成了許念表姐?但後來想一想,許唸的身份在公司內部是保密的。
常墨琛就算多不待見她,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妻子,需要給她一個適合的身份,讓兩個人的接觸不引起人的懷疑。
說是楚冰表妹,也正常。
蒂娜說:“我和楚秘書之間,的確存在一點誤會,但這誤會不該由許念這個實習生來挑大樑,上個月,我因爲這件事情扣掉了獎金,我認了,許念也因此扣掉了實習工資,這個處罰,也是公司規定,我都沒有什麼意見,但說真的,對許念這個女孩,我至今喜歡不起來!”
秦悅笑笑,說:“年輕人偶爾會犯衝動,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這都很正常的。許念在我看來,還算一個務實的女孩,至少工作,還算認真吧!”
蒂娜笑了笑,“這點我倒是沒有太挑着她,她來ZX也有一段時間了,實習表現不好不壞,但因爲楚秘書的那層關係,未來被留下來的可能性也是大。我對她,其實本身也沒有太大的意見,就像秦小姐你說的,這些年輕人,做事太不懂規矩,容易衝動……”
秦悅斂眉,笑了笑說:“不好不壞的話,被留被放的可能性,都挺大的吧,和楚秘書什麼關係?”
蒂娜明顯一愣。
秦悅卻不予多說了。
其實許唸的性格和在ZX的處境,秦悅多少是能猜出一二的。
問蒂娜,無非是給自己一個肯定,讓自己更加確定,她的判斷沒有出錯。
順便,告訴蒂娜,有些事兒她能做主的,就別瞻前顧後!
蒂娜是個聰明女人,肯定知道她的意思!
這天,許念出咖啡廳時,她的確是看見了餘光掃到她,但並未吃驚什麼,之後,她也適時和蒂娜出來。
蒂娜離開,她遠遠的看着許念上了常墨琛的車子,那一刻,心裡,是痛的。
她甚至看見車內的兩個人,似乎有打情罵俏的舉動,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個男人,就是要在自己面前演戲,傷害自己,他就是這樣一個薄情的男人,一直都是。
但是,若有一天他肯對一個女人傾覆深情,這個女人,就該是幸運的。
她曾經不懂,失去了擁有這份深情的機會,但她覺得,這擁有者也不該是許念。
是的,不該是許念。
……
回西區別墅的後半程路,許念沒怎麼和常墨琛交流,覺得和他無法溝通。
曾經的曾經,她以爲兩個人十歲的年齡差距不算什麼,有感情就好了,別的都可以忽略。
可是如今細想,卻根本不是這樣。
成熟的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顧慮,而她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即使她很不想承認,也的確很容易被愛情衝昏頭腦。
愛上一個人,就不管不顧衝上去,哪怕撞得頭破血流,都還認爲自己愛的慘烈,愛的偉大。
若問常墨琛,年過三十,事業有成,生活也算平順,內心所渴求的,大概就是一個溫順聽話的小妻子。
就像,先前他要求的那樣,或者當初他選擇她,也帶着這麼一份心思在其中。
這個問題許念思考的很深入,很長,一直到當天晚上兩個人吃飯上牀準備睡覺。
當時許念抱着個枕頭坐在牀邊,雲姨敲門,送來一杯牛奶一杯助眠茶。
牛奶是給她的,助眠茶是給他自己的,她親自去拿了托盤進來,並順手帶上門。
牀邊,他將牛奶杯子遞給她,許念猶豫了一下,接過了。
之後他自己將茶水杯子端起來,托盤放在一邊,然後邁開長腿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翻看一本雜誌。
許念瞅着他還帶着溼意的頭髮,以及頭髮下那清俊爾雅的男人五官,最後目光落在他敞開睡袍內那裸露出來的一片精壯肌膚。
輕咳一聲,忙低頭喝了以後牛奶。
這是純牛奶,沒有加糖,許念挺喝不習慣,但先前晚飯時,常墨琛特地囑咐雲姨晚上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