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碰見秦悅,還真是出乎許唸的意料之外。
不過看看她身邊的兩個人,也就沒什麼意外了。
秦悅是常墨琛的前女友,那麼常墨琛的朋友她自然也是認識的。
比如,一院副院長柳長亭。
而言澈,是柳長亭的表弟。
許念淡淡笑了笑,回答,“是這樣,我母親她,正在這裡住院!”
秦悅點了點頭,詢問,“那你母親……還好嗎?”
許念說,“謝謝秦小姐關心,我母親現在很好!”
“那就好!”
言澈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小,悅姐,你知道嗎?許念母親的主治醫生就是我呢!”
“是嗎?”秦悅微微震驚。
許念只笑,並未接話。
“對了許念,難得遇到,我和表哥,悅姐,正打算去外面吃飯,你們,要不要一起?”言澈說。
秦悅也說:“是啊,許念,我覺得我們還挺有緣的,一起吃個飯吧,不是很遠,我們就打算在醫院附近的!”
“不要……”
許念還沒答話,俞白騰出一隻手抓住許唸的胳膊,略帶敵意的看着眼前的幾個人,說,“不要……念念要和我……和我一起吃飯的……”
“小白,瞧你,我們也沒說不帶你去啊!”言澈笑着說。
“這位是……”秦悅好奇。
“哦,是許唸的一個親戚,叫俞白,很可愛的孩子……”
俞白已經二十二歲,即使智力只有十一二歲,還有點自閉症傾向,但年僅二十六歲的言澈喊他孩子,還是讓許念有些不悅。
她說,“謝謝各位,但我今天答應了和我母親一起吃飯,她應該等很久了,所以抱歉……我們先告辭了!”
許念拉着俞白進了電梯,沒有理會電梯門口的三個人,是什麼表情。
……
電梯上升過程中,許念緩了好幾口氣。
她覺得,有點奇怪。
沒有再次接觸常墨琛之前,她來來往往了那麼多地方,一次也沒遇到過秦悅。
怎麼和常墨琛接觸之後,這來來回回各種場合已經碰見了三回了。
雖然每次看着都像是偶然,但許念心裡還是毛毛的。
秦悅,自從這個名字出現,就好像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
讓她難受的很。
想到這裡,她更是覺得她和常墨琛之間的某些事情,的確,不能再拖了。
……
下午六點,常墨琛從ZX集團出來,唐騰已經準備好了車子等在那裡。
常墨琛彎身坐了進去,唐騰也很快上車,並且啓動了車子。
唐騰一邊開車,一邊跟常墨琛簡單介紹了下今晚應酬的幾個重頭人物。
常墨琛靠在後車座上,表情淡漠的聽着。
今天一整天的工作,讓他異常疲憊。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擡手示意唐騰暫時不要說話,這才接起電話。
來電的人是柳長亭。
“有事?”
“很抱歉,阿琛……”柳長亭沉了一口氣,說,“今天秦悅來找我,出電梯時,碰到你老婆了!”
“……”
常墨琛擰了眉。
“只是巧合!”
“是嗎?”
“……”
柳長亭默然。
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該知道,她來找我,我沒法不見她!”
“因爲秦歡?”
“……”
柳長亭再次默然。
常墨琛道,“好,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安排我岳母出院的!”
沒有再說別的,常墨琛掛了電話。
表情略冷。
……
晚上九點三十五分,許唸的手機響了。
是常墨琛打來的。
電話裡,男人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許念,我到了!”
許念心跳瞬間加速,常墨琛比她想的要早來了。
掛了電話,回來跟母親告別,拿着電腦包便走了。
先前,大概九點左右的時候,俞白被俞叔帶回家了。
許念跟母親坦白待會常墨琛來接她。
母親也沒懷疑,並未說什麼別的話。
只提起了出院的事情。
她說,中午常墨琛來過電話,打算安排她出院,但也囑咐了,她身體暫時還不算好,出院之後還是需要人照顧着。
他安排了一幢房子,也請了一個很可靠的人未來會照顧她,如果她答應,這兩天就能出院。
這便是她的猶豫了。
對她來說,出院,可以,但出院之後還擔着女婿這樣大的人情,她過意不去。
可總在醫院住着,也不是個事兒。
許念當時也沒有給母親意見,但是她想,如果她今晚和常墨琛坐實了夫妻關係。
那麼常墨琛爲母親做些什麼,她心裡的虧欠感覺,是不是,就會少一點?
……
走出醫院住院部的時候,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雨。
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許唸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走下臺階,朝着大門方向走。
剛走了幾步,便看見不遠處一個身量高大頎長的身形走了過來。
許念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其實,對方打着一把傘,離得有點距離,她並不能分辨他的容貌。
但是本能的覺得,是他。
很快,那個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沒有說一句話,便伸出一隻手臂將她勾進了懷裡。
襲入感官的,是男人身上清淡的酒香和菸草香味。
許念眼波閃了閃,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他摟緊了。
“站在這兒淋雨,不怕凍着了?”
他開口,聲音沉沉的,帶着一絲疲倦和無奈。
許念咬着脣,嘀咕了一句:“雨不大……”
“不大也是雨……”
“……”
“走吧!”
他說完,一隻手撐着傘,一隻手緊緊摟着她,帶着她朝着門口方向走。
他的步子明顯放慢了,爲了配合她。
許念心底說不出的暖意,但是心跳的幅度的確不由自主的在加快。
很快,走到了那輛通體白色的寶馬車前,唐騰伸手接過傘,爲兩個人撐着。
“上車!”
男人低低說了一句。
許念略微遲疑,便彎身上了車子。
剛坐下沒兩秒鐘,身邊男人的氣息攏了過來,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車內的光線昏暗,但是他白皙的臉頰輪廓卻清晰可辨。
西裝一絲不苟,只是那領帶像是被臨時扯掉了,脖頸露出一片肌膚,和那曲線很好看的喉結……
清俊雅痞,很有味道。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注視,他微微側過臉看她,問道,“怎麼了?”
許念忙收回視線,搖頭,“……沒什麼!”
男人黑色的眸子凝着她片刻,淡笑,然後對前面的唐騰低聲吩咐:“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