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老公。”楚離莫名的有些煩躁,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什麼?你是說于娜結婚了?還是跟那個男人?”楚翹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不過那個男人要是真的是于娜的老公的話,她怎麼會這麼狼狽的自己跑出來?
那個男人全身上下都衣着考究,一件純黑的襯衫更是將他襯托的冷厲卻貴氣。而且還專門來這裡把于娜帶回去,剛纔他抱于娜的動作,滿滿的佔有慾,那種感覺就像是于娜是被他圈養在他世界中的一隻貓咪,所以這麼看來於娜是從他那裡逃掉了,他親自來抓人……
楚翹的視線被大牀邊上的一件西裝吸引,這件西服是剛纔的那個男人的吧。她走到牀邊小心翼翼的拿起西裝,生怕在這做工精良的西服上衣上留下什麼痕跡,她把臉埋進這衣服裡,這上面似乎還殘留着那個男人清冽的氣息,她好像已經被那個男人深深的吸引了,她有預感,他們以後還是會再見面的……
章澤天抱着于娜直接就下樓,把她放進了副駕,他看着于娜躲閃着他的樣子,伸手有些暴戾的拉扯下安全帶給她扣上,低啞的嗓音沉沉的說着:“于娜,你以爲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是我太天真了。”她以爲自己可以逃脫章澤天的掌控,她以爲自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可是她沒有想到僅僅是這麼短的時間,她就被章澤天抓了回來。
“章澤天,你爲什麼要這樣呢?我們兩個人之間好像永遠都隔着一段距離。”當她不愛他的時候,章澤天對她步步緊逼,當她表現出對這段婚姻有所期待的時候,他卻親手將她推的很遠……
“那是你想的。”章澤天坐在駕駛位上,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聲音低沉的可怕:“于娜,你是我的,所以你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只有你還在我身邊,我纔會覺得自己還擁有你,所以不要逼我把現在維持的和平都毀掉!”
于娜還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她顫抖的手指緊緊的攥着安全帶,保持着沉默。
“女人還是乖一些才招人疼。”章澤天習慣性的伸手想摸一摸于娜的頭,可是她卻直接閃開了,然後一句語調似責備的話,讓他的動作徹底的停了下來。
“是不是景家的大小姐就是這麼討你喜歡的?對不起,我做不到!”于娜的聲音很低,但是卻飽含了抗拒和嘲弄:“我從來都不是乖巧的女人,這一點你早就應該知道,你想找乖巧的,那就隨便你去找誰好了,我不會在意的。”
“于娜,你很好!”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這麼不動聲色的就能激怒他了,章澤天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開車朝着池家駛去。
因爲于娜的腳受傷了,所以章澤天在她推門要下車之前,就直接抱住了她。
于娜知道自己沒法抗拒,乾脆也不再反抗,他想抱就抱好了,反正他們之間應該撐不了多久了吧。
她剛被章澤天抱進房間沒有多久,章澤天就讓人端了粥上來,他親手接過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在嘴邊吹着,然後勺子被送到于娜的面前:“來,你想喝的香菇雞茸粥,我知道你早上還沒有吃飯。”
于娜仰着頭看了一眼如此耐着性子給自己端粥餵飯的章澤天,神情微楞,他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到她幾乎就要忘記他對自己所有的逼迫了,這樣刻意營造出的和平假象又能維持多久呢?
她悲慼的勾脣笑了笑,還是把粥喝了下去,只是這粥遠沒有自己想要喝到的味道,是她開始變得
挑剔了嗎?矯情到連章澤天喂的粥都喝不下去了:“你也給景鬱這麼餵過粥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在吃醋?”章澤天眯着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仔細的觀察着于娜臉上的表情,希望在她的神情中能捕捉到什麼。
可是于娜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輕輕的推開了他的手,然後一雙沉靜的眸直視着他的眼睛:“章澤天,我要跟你離婚。”那種眼底的深就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海,表面平靜,實在暗涌,她的聲音很低,語調很緩,就像是經過了很久的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澤天,我們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就像是已經摔碎的碗,就是再拼湊,也回不到從前了,所以,我們離婚吧……”
房間裡一時驚得嚇人,“啪”的一聲,碗被章澤天摔在地上的聲音,于娜看了一眼地上支離破碎的碎片,一片心驚,她不敢不看章澤天的表情,下意識的低垂着眼眸。
“于娜,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次!”章澤天骨節分明的手指擒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望着自己:“我說,我不想聽到你提離婚這件事。”
“可是我累了,我跟你過不下去了!”她的眼眸中鮮有的堅定:“其實你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嗎?你已經有了新歡了,又何必緊抓着我這個舊愛不放手。”
“她不是你,所以我只能抓着你不放。”章澤天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直到看着她疼的皺起了眉頭,才微微的妥協鬆開了手,他的手順着她的長髮滑到她的脖頸上,低低的說着:“我知道你是介意我跟景鬱的關係。”
“只要你說你不想看到我和景鬱在一起,我跟她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章澤天刻意放緩了語調,語氣中着無可奈何,這場他自導自演的戲碼,他好像輸的一敗塗地,可是他還是固執的想知道于娜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在他這裡,于娜永遠張口得到她想要的任何東西,他可是包容她的一切,唯獨不能包容的就是她的心裡有其他的男人,他不想看着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全部付諸一炬,他不相信,自己的愛,難道于娜就一點都看不到嗎?
他低着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虔誠的姿態,真摯的問着:“于娜,你愛我嗎?”
只要她說愛,只要她承認自己在她的心裡有那麼一丁點的位置,她都可以繼續在他的世界裡無法無天,原來他已經在她的面前卑微到這樣的地步。
他已經不敢再強求她全部的愛了,現在的他只是聽她親口說,還愛着自己……
章澤天的呼吸太炙熱,他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的面龐上,灼得她神智有些不清,她閉上眼眸刻意忽視掉他滿是柔情的眼眸,淡淡的說着:“也許有那麼一瞬間,我愛過你……”
“呵,好一句愛過你,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愛過比不愛更殘忍。”那種語氣,那句話,就像是在譴責他,是他親手毀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于娜淡淡的嘆息着:“章澤天,我什麼都不要,也不會帶走你任何的東西,你放我走吧。”
章澤天的手緩緩的撫在她的後頸,微微顫抖的手顯示着他此刻壓抑着多麼的深的情緒,終究隱忍的一切爆發了,他將於娜的整個人都推到牀上,脣角勾着最無情的弧度:“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放你走?于娜沒有我的庇護,你哪裡都去不了。”
他粗礪的手指摩擦着她滑嫩的臉蛋:“你現在可是通緝犯,護照也被限制,你根本哪裡都去不了。而且我根本不打算放過你,我的東西,我寧願放在自己的面前親手毀掉,也不會給別人任何
的機會擁有,你不要以爲楚離回來了,你就有了避風港,于娜,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毀掉!”
“你什麼意思?你答應過我不會去動楚離的。”于娜的眼睛倏然睜大:“他剛找到自己的妹妹,他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她不能讓楚離的生活因爲她毀了。
“呵,你現在就已經在關心楚離了嗎?”章澤天輕嗤了一聲:“當初我真不該心慈手軟的放他一命。”
章澤天脣角的弧度就像是一把利刃,一點一點的切割着她的心:“一定要做到這樣嗎?”
“我會怎麼做,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章澤天的臉上在笑,可是一雙眼眸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于娜,你也知道,我在意的只有你,只要你乖乖的在我身邊,不去給我戴綠帽子,我不會去爲難他的。”
“那如果我離開你,不去找他呢?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于娜伸手微微推拒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我保證我們離婚之後,我不會去找楚離……”
呵,不會去找楚離,楚離知道她跟自己離婚會不來找她麼?就算沒有楚離,其他的男人呢?想想上午她差點被一個小混混強了,他的心裡就滿是怒火,她這樣的女人就算不去招惹男人,男人也會主動去招惹她,就算她不是個弱女子,可是萬一再碰到這種發燒,生病的時候,誰又能保證她還能平安無事?
章澤天的氣息一下就變得冷了下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困獸,下一秒就會直接把她拆骨入腹,他忽然重重的冷笑出聲:“你想跟我離婚,做夢!”
“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就像是我當時覺得自己不能忘記池宇墨,現在不也是看着他跟劉小妮在一起幸福的生活,所以你也不是非我不可,以你身份和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或許有很多女人都等不及的排隊等着上你的牀,在你沒有重新遇到我之前,不也已經和其他的女人結婚……”他的氣壓太強,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更何況他現在這麼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上下都緊繃着,她想推開他,可是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自己的舉動會激怒他。
“是,我是可以接受其他的女人,可是在你出現之後,我就不打算將就了。我會和景鬱在一起都是因爲工作上的事,不要亂想,嗯?以後我不會有其他任何的女人,我會經常回來陪你,你不要再跟我鬧了,嗯?”他不想再跟于娜這樣下去了,他已經妥協了:“于娜,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埋首在她的肩頸,重重的呼吸着:“不要跟我提離婚,我們可以長久的過下去,即使沒有你的愛,可是你要陪在我的身邊,嗯?”
“章澤天,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你不相信我,你對我有這麼多的猜忌,我們就是這一次合好了,下次呢?”她的眼淚無聲的落下,彷彿下一秒就會崩潰:“澤天,我曾經很努力的去愛你,可是是你親手將我推開了,人的心一旦受了傷,就很難再痊癒了,傷口久久沒有癒合就會潰爛,然後傷勢變重,就會瀕臨死亡,我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澤天……在這麼下去我會死的。”
“這一次會有女人上門送來照片,誰知道下一次又會寄來什麼?你上一次懷疑我忘不了池宇墨,這一次又覺得我跟楚離有染,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你的猜忌,你的懷疑都像是利刃,一次又一次的捅在我的心口上。”于娜睜着眼眸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有些絕望的勾了勾脣角:“章澤天,我會死在你的手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