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聽出他話中的諷刺,安好頓時急了開口反駁道:“我那是當時沒打過他,直接被他推進車裡的好嗎?!哪裡是被騙的啊!”
結果她因爲轉頭瞪向他的時候身體動的太劇烈,腰上一陣尖銳的痛,安好頓時就痛的哼了一聲,滿臉的哀怨。
左寒城清俊的眉宇微動,坐到了她的牀邊,手放在她的腰上,安好以爲他是要幫她按一按,當即就很識時務的說:“那裡那裡,現在是那裡痛,不是之前那個地方……”
結果左寒城的手卻只是就這麼放在了她的腰上,在安好痛的不敢扭身的時候,手在剛剛護士給她按痛了的地方又按了一下,安好頓時疼的挺起身來,差點嚎叫出聲,轉過眼就惡狠狠的瞪向他:“混蛋,居然落井下石!”
左寒城輕笑:“以後別再這麼腦殘,也就不會再超出我的預想,起碼在我想得到的範圍內,你這條命還是能穩妥的保住。”
“誰腦殘,交了個腦殘的閨蜜,哭着喊着求我幫她去相親,還給我打扮成那副德行,你以爲我願意?”安好氣的趴在牀上不動,閉上眼睛說:“我今天就在這裡睡了,不跟你回去了,之前是我太着急想出院,現在想想在醫院住也挺好的。”
“你確定?”
“我確定!”
然後……安好發現身後沒聲音了,她遲疑了一會兒後回頭看,正好看見左寒城正走出門的身影,當即驚訝了一下,他竟然就這麼放過她了?
還以爲他會把她帶回去欺凌三百回合才罷休,竟然真的就把她這麼扔在醫院裡“享受”消毒水刺鼻的待遇?
安好正想着,那個骨科老大夫就在隔壁的另一個診室回來,進門時見安好還趴在這裡不動,頓時推了推銀邊眼鏡看着她:“顧小姐怎麼還沒走?”
“我腰疼的不想動。”安好隨口找了個理由,心裡卻是沒想到左寒城真的就這麼把她給扔下了。
這小心臟裡竟然還有那麼一小點……酸意……
真是嬌情到家了啊你顧安好!
安好擡起手來壓在自己的腦袋上,在老大夫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時哀怨的說:“大夫,你給我安排個病房吧,我繼續住院算了。”
老大夫又推了推眼睛後笑道:“也好,正好你這腰傷還需要幾天的鍼灸和按摩,我剛纔在隔壁聽見,那幾個護士的手法你不是很滿意是吧?明早我安排其他幾個年輕人去給你按摩,不過除了剛纔那幾個護士之外,剩下的可都是男醫生了,而且還是實習的男醫生,剛纔左總在這裡我也就沒說,你這腰在鍼灸按摩的時候要把衣服都撩起來……”
安好聽得瞬間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大夫:“男醫生?還是實習的?”
老大夫笑笑:“醫院裡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專門按摩的醫生,除了幾個專業的護士和鍼灸大夫之外,當然還是實習的醫生佔多數。還有,你這傷的確最好再住院幾天,每天早中晚按摩三次,鍼灸三次,這樣三天左右就可以徹底恢復了,也就不用再回家敷藥了……”
“敷藥的話多久能好?”
“一個多星期就可以恢復,但是三天不是更快?”
安好抿了一下脣,不再說話,毅然絕然的拿起手機給左寒城打去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才接聽,安好在電話響的時候都能想得到左寒城在那邊看見她打來的電話時眼中那得逞的表情。
“喂……”安好繼續一臉哀怨的趴在牀上,聲音小小的:“我不想住院了……”
“怎麼?你剛纔不是還很確定?”左寒城的聲音在電話彼端傳來,聽起來彷彿平平靜靜的,卻是明顯藏着淡笑。
安好朝着角落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不住了,我還是回去敷藥算了,敷藥的話一個星期也就好了,這裡醫生的按摩方式疼的受不了,而且大夫還說明天換實習的男醫生給我按,我寧死也不按了!”
她掛了電話後轉眼看向旁邊仍然一臉淡笑的老大夫:“大夫,那我每天還要繼續運動鍛鍊嗎?”
“當然要運動,這樣才能加快腰部軟組織正常功能的恢復,但是每天加起來不超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千萬不能太過,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那看來她是今天在樓下又運動過量了,再加上和那些大爺大媽坐了太久。
她當時不學建築好了,學醫的話興許也就不會再遭這麼多罪。
安好試圖坐起身,這時門開了,左寒城走了進來,安好轉眼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左寒城根本就不像是已經開車離開再又返回來的模樣,分明就是還沒離開醫院就直接回來了。
再見那老大夫正看着左寒城的方向笑,更在左寒城進門後對他點了點頭,笑的一臉的客氣和熱絡。
安好暗自磨了磨牙,感覺這老大夫絕對是被左寒城給收買了。
不管了,都已經沒面子到了這種地步,安好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擡起手來,意思是讓左寒城過來扶她。
左寒城看着她那根本沒辦法自己坐起來的模樣,笑了笑,倒是沒再爲難她,走過來扶她坐起身的同時,老大夫在旁邊說:“這幾天給顧小姐吃些抗炎止痛的藥,再幫她做一些活血化淤的簡單按摩,每天早晚各敷一次我剛剛開的中藥,不到一個星期也就好了。”
說完後老大夫就因爲外面有值班的醫生叫他,而與左寒城客氣的點了點頭後便走了出去。
安好坐在牀上,感覺雖然剛纔被按的特別疼,但這會坐起來後感覺腰部緩解了很多,轉眼見左寒城手裡已經拿了藥回來,不禁問:“你剛纔是去拿藥了啊……”
“你以爲我真會把你扔在醫院裡?”
“誰知道你會不會真的忽然間毫無人性……”
左寒城哼笑:“我如果真的毫無人性,剛纔就算你腰斷了也會直接先把自己餵飽再顧及你的死活。”
“我都快死了好嗎?你還開我玩笑。”安好白了他一眼。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左寒城淡瞥她一眼,明顯一副欲-求-不滿卻又對她莫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