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樂珊簡直不敢相信,那麼殘忍的話,他竟然說得毫無波瀾,難道真的不管她再做任何事,他都察覺不到她的好嗎?
肩膀微微抖動,輕咬嘴脣,嶽樂珊的聲音微顫幾近尖銳。
“我不要!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和你退婚的!”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明明就只是一步之遙了,她不要!絕對不要!
“樂珊……”
慕逸凡並不是冷血的人,一個女人對他十幾近二十年的守候,他明白,但是他卻要不起,也負責不了。
“事實證明,沒有我,這些年你一樣過得很好。”
“慕逸凡!”
嶽樂珊忍不住尖叫了起來,然後用手戳着自己的心口說。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正是因爲有你,我才堅持到了現在!你知不知道?”
“我不在乎!”
慕逸凡墨蓮般黑眸生冷且殘忍,他一向是個果斷的人,對於那種臨摹兩可的曖昧,他從來不做,也不屑去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付出再多也是不喜歡。
一瞬間,嶽樂珊淚水滿溢,那般的痛苦,像是胸口被壓着巨石,無法喘息,而她的難受,她的委屈,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嶽樂珊不是不明白,但是卻真的不甘心,擦掉臉上的淚水,嶽樂珊一臉蒼白的站起身。
“慕逸凡,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你吃東西吧!我先走了。”
幾乎是逃竄,嶽樂珊一秒都不敢多待的離開了,也越發將滿腹的恨意轉嫁在了夏蔚然身上。
那個女人,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606室。
慕逸景優雅的推開門。
入眼的是兩張牀位,卻只有一張上睡着人。
牀上的人很嬌小,一頭錦緞般的長髮零碎的鋪在白色的枕頭上,柔弱的光澤,讓人瞬間充滿了保護欲。
慕逸景邁着長腿緩慢靠近,那身慵懶的貴氣在空氣中流動,越發的清晰,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在夏蔚然的臉上搜尋,似是要找出她的與衆不同,又像是在審視一件商品,度量着它的價值。
對於這個讓慕逸凡執着到要退婚的女人,慕逸景其實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了,當然還有那次讓他是分驚豔的短信內容,都讓他充滿了濃濃的興趣。
病牀上,夏蔚然睡得很沉,彷彿那誤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安靜的等待着那位喚醒她的王子。
慕逸景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上人,厚重的睫毛在眼眶處投下陰影,論臉,她不及嶽樂珊三分之一,甚至可以用毫無亮點來形容,慕逸凡到底喜歡她什麼地方呢?超乎尋常的牀技?不,這點更不可能。
身材?
慕逸景頓時眼前一亮,毫不避嫌的拉開了夏蔚然身上被單的一角,但是隻稍一眼,哪怕是夏蔚然還穿着寬大的病服,他都已經目測出了她的尺寸。
這身材跟嶽樂珊比也是有着天壤之別。
慕逸景不禁搖搖頭,果然,自己那悶騷了大半輩子的哥哥,這欣賞水平確實是無法理解。爲這麼一個毫無是處,且對自己的仕途沒有半點幫助的女人,玩玩也就算了,竟然還大費周章的搞什麼退婚。
嘖……果然是大齡男人的悲哀。
不過這麼細看之下,這皮膚到是真的挺好,細嫩得連個毛孔都沒有,好吧!勉勉強強算個優點。
而這時,王巧端着一些替換的藥品過來看夏蔚然,也正巧撞見了,慕逸景這掀被子打量夏蔚然的這一幕。
“你是誰?”
王巧捏緊手裡的托盤,一臉防備,整個人進入備戰狀態。
慕逸景不動聲色的放下被子,邪肆的眸子帶着些許無趣。
“路過,瞧瞧朋友!”
唔……這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朋友?”
王巧不認爲面前這個邪魅得好像妖精一樣的男人,會和夏蔚然是朋友,不過他看起來還真眼熟。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慕逸景慵懶的坐了下來,因爲匆忙趕來,這個點兒上,他還真是有點累了。
百無聊賴的看了眼有些緊張的王巧,邪魅一笑,慕逸景又說。
“你們a區醫院裡的女人,是不是見到好男人都是看直眼的那種?”
“請你離開!”
王巧也是無趣的翻了個白眼,更是不喜歡慕逸景看人時的眼神,滿是算計的味道。
“如果我說不呢?”
慕逸景絕美的五官帶着不可一世的霸氣。
“那你可以躺着出去。”
還沒等王巧說話,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冷冽如刃。
慕逸景挑眉,妖魅的眼眸中立刻妝點了笑意。
“嘿!哥,你來啦?小嫂子沒有醒喲!”
哥?
王巧快速轉頭朝身上的慕逸凡臉上望了一眼,似是瞬間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這人看起來這麼眼熟呢!原來是慕逸凡的弟弟!不過……王巧的心一沉,似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個傳言。
“出去!”
所以這幾十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按照慕逸凡對他的瞭解,這傢伙這次來,絕對不是幫他這麼簡單。
“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慕逸景再看了眼牀上絲毫沒有動靜的夏蔚然,笑得一臉老奸巨猾,興趣更濃了。
慕逸凡身姿肅立,見慕逸景嘴上說着,可是卻沒有實際的動作,深邃的眼中頓時冒火。
“慕逸景!”
“來啦!來啦!”
慕逸景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自家哥哥生氣,收回目光,快速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哥,你和小嫂子好好聊,我去看爺爺!”
然後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在經過王巧身邊的時候,突然又是霸氣冷凝的說。
“電燈泡,你還不走?”
“我看你的度數會比我亮!”
王巧冷哼一聲下意識的回了嘴,說着又走到慕逸凡的面前。
“慕隊長,你的水掛完了嗎?請你回病房!”
慕逸凡微微低頭,俯視着面前的人,整個人幽暗得好像夜魅一樣。
“請你們兩個都出去,我要給病人上藥,請你們配合。”
王巧說得是實話,卻也是刻意的攆人,對慕逸凡的不滿,猶如夏蔚然身上的傷口,多得數不勝數。
慕逸景頓時有些詫異,還沒等他說話,慕逸凡卻拿過王巧手裡的工具,然後將王巧和慕逸景兩人一起推了出去,迅猛的動作,讓人難以想象,這還是個一隻手剛剛受傷的人。
而王巧是真沒想到,慕逸凡竟然會這麼做,一時大意便被他給推了出來,憤恨的瞪了眼已經被反鎖上的門,也不管旁邊的人聽沒聽見,氣憤的罵道。
“全是些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