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口酒,沒有作聲,不過心頭的憤怒之火卻在一點一點熄滅。
陳花椒再次餵了一口酒淺笑:“錯了就是錯了,咱得認,我和你師父都沒有因爲你廢掉誰而憤怒,我們憤怒的是你現在是非不分,如果今天你是把葛川和他爹的腳筋挑斷,即便再難,我都會去想轍,會給你翹起大拇指,爲啥?因爲我知道我弟弟是個爺們,他在捍衛尊嚴!”
“咣!”
審訊室的鐵皮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制服的警察一語不發的替我解開手銬和腳鐐,然後又默不作聲的退出去,幾分鐘後,房門再次被推開,林昆帶着錢龍走進來。
錢龍忙不迭問道:“朗哥..你沒事吧?”
“啥事沒有,你怎麼過來了?”我看似詢問錢龍,但卻把目光投向林昆。
錢龍倚靠着青灰色的牆壁,咧嘴大笑:“沒事兒,剛纔昆爺跟我聊半天,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咱們混歸混,不能四六不分,不就是蹲號嘛,我陪着你,咱哥倆一起進去一塊出來。”
林昆板着臉,根本沒理睬我,直接從兜裡掏出幾瓶二鍋頭,丟在地上,隨即朝着陳花椒努努嘴:“咱們走吧。”
“哈,刀子嘴豆腐心。”陳花椒起身,捅咕林昆胳膊兩下,回頭瞟了眼我和錢龍,莫名其妙的感慨:“年少輕狂的歲月依然令我熱淚盈眶,可人終究是要回歸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時光,珍惜吧,珍惜眼下願意刀山火海陪着你的兄弟,這段光陰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