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將視頻交給了金澤?還是說,這個視頻又是金澤從方青河那裡偷來的?
想到這裡,我想立刻給金澤打電話問問看,但一想到自己剛跟他說過我還沒辦手機卡,只好把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尋思着等到明天再好好跟他聊聊。
將優盤拔出來藏好後,我洗了個澡就躺到了牀上,這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知道是白夜回我短信了,忙打開,結果發現他和金澤一樣,也給了我一段視頻,我不由想,這倆還挺同步的。
不過點開視頻以後,我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而是直接驚坐而起:只見視頻裡,張胖子被脫光了五花大綁在一個巨大的轉盤上,渾身上下被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他的對面,狂刀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手裡正拿着一把飛鏢,看樣子隨時都會用飛鏢把張胖子給簪成血窟窿……
我猛然間想起火鍋店老闆的屍體裡,那個小人錄音器,記得他一直在重複“下一個就是你”“下一個就是你”,我原以爲是狂刀爲我準備的錄音,整了半天,竟真的是張胖子!此時我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想必張胖子是在去醫院的路上被狂刀給抓住的,如果不快點救出他來,他可能就要被狂刀那變態給吃了!
想到這裡,我連忙給白夜打去了電話,可電話卻被掛斷了,不過很快他就回了我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視頻已經發給了金澤,我想他很快就會來找你。
收到這條短信,我鬆了口氣,我想白夜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沒有阻止他們吧,畢竟白夜再厲害,也鬥不過一個組織的人,如果他出現,我想狂刀他們一定會傾盡一切把他趕盡殺絕。
正想着呢,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我知道肯定是金澤來找我了,連忙將手機卡扒下來放到裡面衣服的口袋裡,同時飛快的穿鞋下牀,打開門,果然看到金澤站在那裡,面有憂色的說道:“陳木,張領被抓了。”
我故作驚訝的望着他,沉聲道:“什麼?他不是去醫院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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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上說。”金澤皺眉沉聲道,我看得出來他很累,我想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感到身心俱疲了,而之前的案子從來沒有讓他如此疲憊過,這大概是因爲之前的案子雖然也很複雜,但至少他們能捕捉到一些線索,但是這次的這個團伙作案毫無章法可言,讓人難以捉摸,所以才讓素來泰山崩於前而能巋然不動的金澤,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跟金澤一起來到宿舍樓下,上了他那輛大衆CC,然後,我奇怪的問道:“怎麼出警也用你的私家車?”
金澤此時卻說了一句讓我遍體生寒的話,他說:“我們兩個不是在出警。事實上,是狂刀發來張領被綁的視頻,同時告訴我,必須我們兩個單獨過去,他纔可能放過張警官,否則,等我們過去了,張警官就剩下一堆爛肉了。所以,這次我們兩個是單獨行動。當然,方組長也已經安排了人,不過因爲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並不敢太靠近那個地方,以免被發現。不過如果順利的話,這一次,我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聽到金澤說這一次,方青河準備將狂刀他們一網打盡,我並沒有多高興,確切的說是,我並沒有來得及高興,因爲我滿腦子都是金澤剛纔的那句“是狂刀發來的視頻”,要知道,白夜告訴我的是,是他發給了金澤視頻,然後讓金澤過去的。難道,除了白夜之外,狂刀也給他發了視頻?還是說,聯繫金澤的根本就是狂刀,而非白夜?
我很想直接問金澤,他收到了幾個視頻,但又怕他知道我在騙他,如果讓他知道我買了張*用來單獨聯繫白夜,我想以他的性格,指不定會直接把我給銬起來。
而更讓我擔心的是,如果說只有狂刀給金澤發視頻的話,那麼那個給我發短信的,肯定就不是白夜,而是有人用了白夜的手機。可是,白夜是不可能讓別人碰他的手機的,除非,他此時被困住了,無法決定這一切。也就是說,他可能被狂刀他們給抓住了!
一想到白夜可能被抓了,我頓時心急如焚,因爲如果就連白夜都被抓了的話,只靠我們兩個去狂刀那裡,簡直就是在找死。
正胡思亂想着,我突然瞄到白夜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偷偷的看着我,他這種目光我太熟悉了,一般他分析別人的心理活動時,用的都是這種目光。難道,他是在忽悠我?爲的是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究竟有沒有和白夜聯繫?因爲如果我和白夜聯繫的話,我肯定是知情人,這樣一來,我在聽到他的話後,肯定會開始擔心白夜,從而慌亂無比,坐立不安,這樣的話,我就相當於露餡了。
天啊,我感覺自己的腦子真的亂了,覺得自己是在嚇唬自己,又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這時,我看到路邊有一個公共廁所,急中生智下,我突然抱着肚子,難受的哼起來。
金澤果然在觀察我,因爲在我還沒哼的時候,他就已經立刻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忙問道:“陳木,你怎麼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肚子突然特疼。”
金澤皺眉道:“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可你不是沒有吃那個火鍋嗎?”
哎喲我去,我忘了自己晚上沒吃東西的事兒,好在我聰明,連忙說道:“是啊,我啥也沒吃,就喝了點啤酒,你說,會不會是狂刀在啤酒裡下毒了啊?哎喲喲……不行了,疼,好疼啊。”
大概是我的演技太逼真了,金澤將車停到了路邊,問道:“嚴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哪有時間去醫院啊,先將就着去附近的衛生間上個廁所吧。”我難受的說道。
金澤的眉頭微微一皺,眼底閃過一抹未知的情緒,指了指前面的廁所,說道:“好,你先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我總覺得自己的小伎倆又被他給識破了,但是戲已經演了,也不好再中斷了,所以我就很厚臉皮的故作驚訝道:“這麼巧啊?”
金澤沉聲道:“是啊,真的很巧。”
我現在百分之九十肯定他是在試探我,因爲如果不是的話,他完全不會是這幅態度,我覺得我們兩個就像是在掩耳盜鈴一般,互相知道對方在說謊,卻又因爲缺乏足夠的證據,所以又各自懷疑自己有沒有想錯。
老實說,這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因爲這讓我意識到,我心裡一直依賴的光已經不不信任我了,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已經開始互相猜疑了,從互相信任到如今這步田地,說起來還真是悲哀。
我一邊想着,一邊朝廁所奔去,等到我來到廁所之後,趕緊去了隔斷裡,蹲在了馬桶上。我本想立刻掏出手機,將*放上去,然後給白夜打過去問個究竟的,可是當我的手摸到手機上時,我突然就決定不這麼做了。
安靜的在廁所裡蹲了一會兒後,我突然感覺心裡發毛,好像頭頂有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似得,我擡起頭,猛地看到外面的大窗戶上貼着個人,而從那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我這裡。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澤。
這一刻,我心裡有一種叫信任的東西,徹底的崩塌了,而金澤也看到了我,他飛快的從窗戶上下來,不一會兒就走了進來,而我也提了褲子走了出去,這一次,我再也憋不住了,不爽的說道:“金澤,你剛纔是在監視我嗎?”
令我沒想到的是,金澤竟然點了點頭說:“沒錯。”
還真是坦率的讓人無言以對。
不過很快,金澤就說了一句讓我更加驚訝的話,他說:“陳木,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我想確定一下,在我身邊的這個你,究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