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27

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27

在不知道陸半夏身世之前,陸恆是很疼愛陸半夏的,畢竟他與沈月相識多年,青梅竹馬。沈月的溫婉嫺靜,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選。

在知道陸半夏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之後,他的內心也很掙扎,有想過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繼續疼愛,日子得過且過,可到底是跨不過心頭的那一道坎,忘不掉沈月帶給自己的屈辱,給這段婚姻染上的恥辱。

他不再疼愛陸半夏,冷冷淡淡,連抱她一下都不願意!若不是沈月不願離婚,若不是陸永不準離婚,他早已與沈月離婚,將陸半夏丟棄的遠遠的。

陸半夏是在他的冷漠中被迫過早的成長,成熟起來,性格也是因爲自己變得漠然,難以接近,他雖然給了這個孩子一個家,這些年卻沒有給過她半點的慈愛與溫柔。

這些年,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帶給他無數的驕傲與榮耀,讓他的內心時刻引以爲傲!

陸恆眸底涌起一抹慈愛:“沒有!”

即便當初她執意和李越祈要在一起,不惜離開陸家,他也沒真正的對她失望到寒心。因爲當初若不是自己強逼,半夏是不會嫁給李越祈的。

這一切說到底還是自己作的孽!

陸半夏蒼白的臉上浮起似有若無的溫情,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天裡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

“如果您還相信我,這件事交給我處理。”陸半夏沉靜的開口,冷靜如初,語氣篤定:“不管病房裡發生什麼事,請相信我,可以嗎?!”

陸恆有些遲疑,昨天的事還在腦海裡迴盪。雖然他沒有質問陸半夏究竟怎麼一回事,當時的情景卻是怎麼看都是陸半夏想對陸子矜不利。

他在猶豫,陸半夏豈會不知,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決定!

陸恆眸光看着她冷清的神色,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點頭了。

陸半夏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讓刑天在病房門口等自己,她需要和陸子矜兩個人單獨談談。

在她要進去之前,身後傳來陸恆的沉沉的嗓音:“半夏……”

陸半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陸恆滄桑的容顏滿載着風霜,眸光裡透露出一抹慈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和子矜都是我的親生女兒!”

有些事,他領悟的太晚,有些人,他看的不夠清,但希望一切都還不晚,還有時間讓他彌補以前的厚此薄彼。

陸半夏微怔,沒有說話,抿着脣露出淡淡的一笑。

其實,都已無所謂了。

哪怕陸恆爲陸子矜質問自己,不相信自己,她已經不在乎,麻木了。眼下,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手握在冰冷的金屬上,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走進病房。

正在談話的母女倆倏地停下,眸光看向門口微微笨拙的身子,姚玉臉色一冷:“你來這裡做什麼?”

“玉姨,我有些話想和陸子矜單獨談談!”陸半夏走進來,聲音不冷不熱的,眸光看向陸子矜,逐漸寒冽。

姚玉擋在陸子矜的面前,面對着陸半夏,尖銳出聲:“你昨天差點害的她流產,今天是又想害她嗎?半夏,我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對子矜這麼惡毒?”

攥起的手指,彷彿隨時都想要再給陸半夏一巴掌!

陸半夏未惱,一雙寒冽的眸光清寒逼人的射向姚玉,薄脣輕抿:“姚女士,我現在不是在徵得你的同意,懂?”

言下之意,她若不配合,就別怪她做出什麼事!

她的聲音明明輕盈,落在姚玉的耳朵裡卻是陰測測的,後脊骨莫名的爬上一層涼意。尤其是陸半夏的雙眸,如刀刃一般的鋒利,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一顫,畏懼!

“媽,你出去。”沉默的陸子矜突然開口,眸光看向陸半夏,嘴角含笑:“這是在醫院她不敢對我做什麼!”

姚玉再三猶豫,最終在陸子矜肯定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病房。說實話,她真的不放心,陸半夏這樣的女子,太過剛硬,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門沒有關,虛掩着,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姚玉看到站在門口未進去的陸恆時,她的臉色一沉,直覺告訴自己,陸恆知道陸半夏要單獨和子矜談,而他並未阻止。

陸半夏走到病牀邊坐下來,伸手從牀頭的水果盤裡拿到蘋果和水果刀,低頭慢條斯理的削皮,動作很輕柔,內心很平靜,因爲蘋果皮一直都沒斷過,長的要拖到地上。

“陸半夏,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陸子矜看着她笑,彷彿自己已經是最後的贏家!

“孩子,是誰的?”陸半夏頭也沒擡,聲音冰冷的在空氣中彌散。

陸子矜笑容滿面,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怎麼?直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李越祈的?是不是要等我生下來,做一份詳細的dna檢驗,你才能死心?”

“不用!”陸半夏回答的乾脆利落,整個蘋果皮削掉,沒有斷掉在地上,她將蘋果切開成兩半,遞一半給陸子矜:“有人說,分蘋果是在分享平安。你的身子骨不錯,也分享點平安給我,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一場!”

陸子矜臉上的笑,逐漸僵硬,伸手直接拍掉她手裡的蘋果,“皇后的毒蘋果,我可不敢隨便吃!”

半個蘋果摔在地上,蘋果摔爛了,氣氛也莫名的緊繃起來。

陸半夏紅脣微抿張口咬了一口蘋果,很甜,只是有點涼,吃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手裡的水果刀卻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陸子矜,我最討厭別人說謊騙我!”她側頭,眸光深邃寒冽的凝着陸半夏,一字一頓的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我孩子的父親名字叫——李、越、祈!”陸子矜無所畏懼的與她對視,最後三個字凝重的紅脣中擠出。

陸半夏的眸子倏地一緊,在陸子矜還沒反應過來時,右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左手的水果刀隔着薄薄的被子抵在陸子矜的小腹上。

陸子矜驚慌失措的大喊:“陸半夏,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

右手的力氣稍重,掐的陸子矜沒辦法呼吸,雙手死掐着陸半夏的手,指甲已經扣破了肌膚,陸半夏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是收緊指尖的力氣!

陸子矜眼睜睜的看着她手中的刀子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只要她用力,自己和孩子的命都不保!

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溼透,得意忘形的眸子已被恐懼佔領,無助的看着陸半夏冷若冰霜的臉,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恐懼。

感受到——陸半夏的可怕之處!

門外的姚玉聽到聲音,推開門看到陸半夏對陸子矜做的事就要衝進來卻被刑天擋住。

他如同泰山一樣巍峨不動的擋在病房前,不讓任何人打擾陸半夏做她想做的事!

哪怕她想要殺陸子矜,也無所謂!以他的能力,陸半夏的身份,想保住她,並非難事!

陸子矜的命,在姚玉和陸恆的眼中是寶,是價值連城,可是在他刑天的眼中還不如一隻螻蟻。

“讓開!你再攔着我,我就報警!”姚玉擔心陸半夏傷害陸子矜,氣急敗壞的吼道。

刑天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報警?你確定警方敢動我?”

姚玉借用陸家的勢力頂多接觸到局長已是不得了,但刑天是誰?總統閣下的警衛長,放眼整個國都誰敢得罪他?

得罪他,變相的不就是在得罪閣下!

誰敢?

姚玉想到這一點,咬牙切齒的扭頭看站在一旁的丈夫:“陸恆,陸半夏要瘋了,她要殺你的親生女兒和外孫!”

病房裡的情況,陸恆不是沒看到,只是.....

——不管病房裡發生什麼事,請相信我,可以嗎?!

陸半夏的話還言猶在耳,深邃的黑眸不安,不確定的看向半夏。他也擔心,可是,他要選擇相信半夏。

昨天的事,可能只是一個誤會!

半夏的性子他知道,沒那麼的狠心!看她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就知道,她的心很柔軟。

“半夏,也是我的親生女兒!”

“陸恆……”姚玉聽到他的話,見他遲遲不動,氣的臉色鐵青,無奈當下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被陸半夏那個瘋子掐住脖子,眼神裡第一次蹦出恨意,“我的子矜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恨你一輩子!”

門外姚玉的亂吠,陸半夏沒心思聽,也懶得去聽,右手被陸子矜掐出血,也無動於衷。

聲音冰冷的宛如從地獄裡傳來,聽的陸子矜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顫慄起來!

“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就用這把刀刺穿你的小腹,你覺得你的孩子有幾分幸運能夠活下來!”

神色沉靜,眼神波瀾不驚,像是在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陸子矜驚悚的眼神看着陸半夏,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話,但也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陸半夏這麼篤定的相信,孩子不是李越祈的?!

“孩子……”陸半夏的右手力氣微微的放鬆,陸子矜因爲呼吸不暢快,臉色漲紅,艱難的聲音緩慢的擠出:“孩子,就、是、李、越、祈、的!”

她不相信,不相信陸半夏真的敢這樣做。

這一刀下去,是一刀兩命!

陸半夏泛白的脣瓣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這一笑比她平常寡情孤冷的模樣更爲滲人,陸子矜看的心裡直直髮憷!

薄脣夠動好幾下,想說話,發現嗓子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臉色一點一點的蒼白,在陸半夏的眼神裡她看到一種叫——無情的情緒。

不,她不能這樣做,她不能害自己和孩子……

眼角的餘光使勁的瞥向門口,很希望有一個人能來救自己!隱約看到陸恆和姚玉的身影,卻皆被刑天擋在門口進不來!

眼角的淚無聲無息的往下落,陸半夏收緊指尖的力氣時,她痛苦而絕望,眼睜睜的看着陸半夏左手的刀子微微的往上擡,再急速的往下垂落,刺向自己的小腹。

“孩子,是我的!”門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陸半夏的手臂一頓,刀尖已經刺破了被子了,親密無間的抵在陸子矜的病服,幾乎是要割破病服了。

陸半夏回頭看向門口佇立的黑影,面無表情,眼神裡流露出疑似“憐憫”的東西。

不僅僅是刑天,連同陸恆和姚玉都愣住了。

陸子矜嚇得癱軟在牀上,眼眶已盡是淚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陸川,你在開玩笑嗎?”陸恆問。

一身正統西裝的陸川沒有回答陸恆的問題,眸光直直的看向病房,信步走進病房,走到病牀前,重複一遍剛纔的話,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在場所有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不……”陸子矜抽噎,艱難的開口:“孩子不是你的,陸川,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陸川脣瓣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知是嘲笑陸子矜,還是嘲笑自己,聲音沉啞而悲哀:“陸子矜,你做過的事,你清楚,我也清楚!還需要我拿出證據來嗎?”

陸子矜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若陸川真拿出證據,她又能如何!

無論用多少謊言,也無法掩蓋掉一個真相。

陸半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將水果刀就放在牀邊,伸手爲陸子矜拉了拉被子,聲音清淡:“妹妹,受驚了……”

起身時,她的脣瓣貼近陸子矜的耳邊,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你應該慶幸陸川肯承認這個孩子的他的,否則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你以爲我會准許他(她)來到這個世界?陸子矜,看到了嗎?你的父親沒有來保護你,你想要的一切從來都不屬於你!陸川肯承認是因爲他不想讓我的手沾染你的血,他覺得你不配;李越祈寧願要我這個出(軌)的前妻,也不要你……我們之間,真正可憐的人到底是誰!……嗯?”

眼角的光看向病房的門口,剛纔陸恆一直在門外,他看到陸半夏掐住自己的脖子,看到陸半夏拿着刀要自己的命,卻沒有阻止!

漲紅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近乎死灰。

這些年,她一直以爲在陸恆的心裡自己比陸半夏重要,不管發生什麼事,陸恆是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

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陸半夏!

爲什麼?爲什麼從小到大,她什麼都比不過陸半夏,不如她的身世,不如她的優秀,不論她怎麼努力,沒有人願意正眼瞧她一眼,沒有人認同她。

陸川是這樣,李越祈是如此,現在就連陸恆也……

潔白的貝齒咬破了紛嫩的脣瓣,屈辱與悲憤交加,在胸腔劇烈的衝撞着,眼神猩紅起來,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她不是可憐的那個人,她不是!

手摸到之前陸半夏放在牀邊的水果刀,腦子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不假思索的就刺向陸半夏,像是身體的一種本能!

陸半夏柳眉一蹙,迅速閃避,還是被傷到,刀尖劃破她的衣服和皮膚,鮮血瞬間溢出來,染紅衣服。

在陸子矜失去理智刺向陸半夏的那一瞬間,陸川是距離最近的人,伸手握住水果刀,掌心被割破,鮮血滴滴的落在白色牀單上,冰冷至極的眸光看着陸子矜,憎恨與厭惡,不言而喻。

刑天看到陸半夏手臂受傷,眼神驟然變冷,若不是陸恆在這裡,若不是陸川阻擋住陸子矜,他此刻一定會擰斷陸子矜的脖子。

迅速走到陸半夏身邊,拿出乾淨的手帕捂住傷口,阻止鮮血流出,“我帶你去看醫生,處理傷口。”

陸半夏漠然的看一眼陸子矜,微不可察的點頭,被刑天扶着走出病房。

陸子矜手裡的刀子被陸川緊緊的握在掌心裡,他寧願用自己的手去爲陸半夏擋刀子,眼眶溼潤,心底又何嘗不悲哀與疼痛。

含淚的眸光看向陸半夏時,只見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嘴角牽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心頭遽然一涼,頃刻間醍醐灌頂,明白過來。

手一鬆,水果刀哐噹一聲跌在地上……

“陸半夏,你陷害我!”失魂落魄的一句,心裡卻是明白的,沒有人再相信她了。

陸半夏之前故意用那樣的極端的方式逼迫她,然後在陸川承認孩子是誰的後,故意將水果刀放在自己隨手可得的地方,故意說那些話刺激自己。

她是故意設計自己,讓所有人看到是自己刺傷她的……

好深的城府,好一個前任秘書長陸半夏,真是算計的分毫不差,包括每一個人的反應在內。

刑天察覺到陸半夏的步伐緩慢,停下腳步。陸半夏微微的側頭,眼眸輕蔑的掃過陸子矜憔悴的容顏,語氣淡薄如初:“你還不值得我這雙手染上鮮血,相對的,你也不值得我拿生命冒險。”

陸子矜無言,眸光一點點的看向陸川,無疑,他是相信陸半夏的!

姚玉走進來,看着陸半夏的眼神流淌過陰狠,“半夏,你昨天害的子矜差點流產,你今天差點就要了她的命!一屍兩命,你怎麼狠得下心!”

“玉姨又是怎麼忍心戳破爸爸一直不願讓我知道的身世真相呢?”陸半夏淡淡的語氣反問道,聲音剛夠陸恆聽見,問的姚玉啞口無言,感覺到背後陸恆質疑而失望的眼神,心虛起來。

“我陸半夏雖然身世不祥,不光不彩,卻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想踩就踩,想輕賤就輕賤的!”陸半夏說這話時,眸光是看着陸恆的,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血緣是我無法更改的事實,但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你們誰又能徹底割斷我和爸的父女之情呢?”

她不在乎陸家,不在乎陸恆,但是陸子矜一直在逼她,從陸恆到陸川,從陸川再到李越祈……

如今,她已經忍無可忍,姚玉也好,陸子矜也好,誰都別想在她面前耍手段!陸子矜不是想要陸恆完整的父愛嗎?她偏不入陸子矜的意……

陸子矜不是深愛陸川嗎?

她就偏要陸川在陸子矜爲自己擋刀,流血受傷!

比狠,她陸半夏怕什麼呢?

自己這麼珍貴的血,她都捨得流,還怕狠不過陸子矜嗎?

這一切都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姚玉母女活生生的將她逼到這個份上!

刑天扶着陸半夏去看醫生,要快點給她止血。

陸恆站在門口,看着陸子矜和姚玉的眼神裡滿載着失望。

陸川的掌心一直在流血,一點一滴的落在潔白的地板上,鮮紅與白色形成最強烈的對比。清雋的容顏依舊漠然,連看都沒有看陸子矜一眼,轉身離開。

那麼多年以前,他能狠心拿掉陸子矜肚子裡的孩子,這麼多年以後,又豈會在乎她肚子裡這個孩子。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陸子矜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終於嚐到了鹹苦的滋味,萬般的絕望驟然涌上心頭。

陸半夏今天是真正的讓她體會到何爲地獄!

因爲陸川有幫陸半夏擋住,刀尖劃破衣服和肌膚,但傷口並不深,流了一些血,醫生給她上藥包紮好,囑咐她傷口不要沾到水。

刑天扶着她走出醫院,天氣太冷,他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仔細妥帖的整理一下衣領。

漫天的雪花紛飛,他們佇立在天地之間,彼此對視,各有所思。

刑天擔心她感冒,扶着她上車後,終究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爲什麼就那麼篤定陸子矜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李越祈的?”

陸半夏手指落在自己手臂的傷口處,眸光看着車窗外的大雪,映的眸子裡都是風霜,冰冷入骨。

“不知道!”

不是在敷衍刑天,而是真的不知道。

陸子矜口口聲聲說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李越祈,她聽着心頭很難過,卻沒有悲痛欲絕的感覺。

耳朵裡一直在迴響着陸子矜的話,可是心裡卻是不肯相信她的話!

他說過:“我再飢不擇食,就算全世界只剩下陸子矜一個女人,我也不會和她有什麼。”

在愛與恨之間,李越祈選擇了愛,而在愛情與自尊之間,這一次,她想選擇一次愛情!

信任這東西脆弱起來,比漿糊還要脆弱,一戳就破。偏偏這一次,無論陸子矜怎麼說,她就是不能相信!

“刑天.....”她看着窗外飛揚的雪花,眼眶無聲無息的流出晶瑩剔透的淚珠,滾滾而落,聲音哽咽:“爲什麼這一次我會覺得....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

刑天的身子一僵,不知是不是車窗外的雪花緣故,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慘白,與天地融爲一色。

在陸子矜說她懷了李越祈的孩子時,她沒有哭;在姚玉甩給她一個耳光時,她沒有哭,在得知陸子矜懷的是陸川的孩子,她更沒有。

卻不明白,爲何要在此時此刻,淚如雨下。

…………

陸川靠着車身,面色陰沉,一根香菸接着一根香菸抽着,煙霧繚繞,環繞在他的周圍,神色略顯頹靡。

陸恆走近他,沉默片刻,問:“你打算怎麼辦?”

菸頭掉在腳邊,腳尖碾滅,看向陸恆時,毅然決然的說:“我願意淨身出戶,徹底離開陸家。”

陸恆的臉色一白,身體僵硬起來,脣瓣張張合合好幾次,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陸川的意思很明顯,他願意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不願意娶陸子矜!

…………

病房裡暖氣十足,卻冰冷的可怕,姚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陸子矜,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這的語氣,委實痛心疾首!

陸子矜沉默,雙手護在自己的肚子上,心如刀絞一般的疼,早已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才無法承認孩子是陸川的。

比起陸川,她更願意讓所有人以爲這個孩子是李越祈的!

姚玉打陸子矜這個耳光,疼在陸子矜的臉上,又何嘗不是痛在她的心裡,眸光含淚,聲音嘶啞:“這麼多年,你到底着了他什麼魔?18歲犯的錯誤,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爲什麼你還要執迷不悟?你是陸家真正的千金小姐,爲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

陸子矜低頭,安靜的聽着她的責罵,像是一個精美的木雕,臉上的疼也感覺不到,只是覺得心像火燒的疼,疼的要命。

“你真是……真是……真是,賤!”

姚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事到如今,該怎麼辦?孩子是不可能拿掉,可陸川又豈會爲一個孩子而娶了陸子矜!

“呵。”陸子矜終於有了反應,冷笑一聲,緩慢的擡頭看向姚玉,聲音輕飄飄的,自嘲道:“媽,你說的對,我就是犯賤。我也很想自己到底着了魔,這麼多年就是放不下他!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爲了讓他能夠回頭看我一眼……我也很想像其他女人一樣留在他的身邊,哪怕沒有名分,哪怕什麼都沒有,只要是在他的身邊就是好的,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要我!”

“我愛他,從我見到他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他,這麼多年我做不到不愛他,哪怕他狠心到不要我們的孩子,哪怕他恨我……我也無法不愛他!爲什麼,爲什麼他就不能愛我……不,是喜歡,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話音未落,已哽咽住,泣不成聲。

第一次遇見陸川,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對方的誰。那時,陸子矜正被幾個人欺負,將她逼到牆角,辱罵她,嘲諷她,甚至動手揪她,掐她,肆意的欺負她。

路過的陸川伸手救了她,趕走那些年長她的孩子,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給她擦臉上的污垢。

她說:“我叫陸子矜,你呢?”

他淡淡一笑:“很巧,我也姓陸,陸川!”

彼時,以爲這是命中註定的緣分,是宿命安排好的姻緣,只消一眼,陸子矜沉溺在陸川那抹淡笑中,多年無法自拔,執念到極端。

當知道陸川知道陸子矜是陸恆在外面的私生女,看着陸子矜的眼神就變了,沒有了笑容,只有厭惡與痛恨。

她知道,他是爲陸恆的另外一個女兒恨自己!

知道他喜歡陸半夏,此時她明白,這不是命中註定的緣分,不是宿命安排好的姻緣,是一場註定此生無望的絕戀。

她也曾小心翼翼的向陸半夏示好,放低自己討好陸川,但因爲她的出生,她是陸恆的私生女,註定不能被他們所接受。

每次看着陸川在陸半夏面前露出寵溺的笑容,她的心如針扎,無聲的瘋狂,歇斯底里……

這樣的笑容,何時才能分給她一些,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這些年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子,不在少數,富家公子,官二代,什麼樣的都有。她雖然是私生女,可到底是陸恆的親生女兒,娶了她就等同娶了半個陸氏,哪個男子不想。可是她一個看不上,職業精英她不要,富二代,官二代她不要,她的心始終只裝了一個陸川,再無他人。

由始至終,這麼多年她沒有談過戀愛,只有陸川這一個男人,而已!

命運同她開了一個玩笑,她有多愛陸川,陸川就有多恨她,誰說愛到深處無怨尤,她有怨。她怨,姚玉讓她成爲私生女,她怨,陸恆不能讓她光明正大的站在陸川的身邊,她更怨,那個佔據陸川整顆心卻不好好珍惜的陸半夏。

陸半夏,擁有了她所想要的一切,好嫉妒也好羨慕。

如果只有不斷的傷害陸川所愛的,才能讓他願意看自己一眼,那麼她願意做一個壞女人。

反正,她早已瘋了。

刑天送陸半夏回去,一路無言,她的臉色蒼白,憔悴的可怕,眉頭緊鎖,有着無法揮去的沉重心事。

送她上樓,在門口,陸半夏回頭看他:“我想靜一靜,就不請你進來了。今天,謝謝你!”

刑天看着她的眸光有着縱容和溫柔,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隨時給我電話,不要一個人強撐着,知道嗎?”

陸半夏牽強的扯了扯脣瓣,似有若無的點頭。

文姨幫她脫掉外衣,看到她的手臂被繃帶綁住,驚呼:“小姐,你受傷了,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我沒事。”陸半夏薄脣輕抿,轉身坐在沙發上,身心俱疲,“文姨,能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嗎?”

自從懷孕後,她極少用手機,怕輻射大傷害到孩子。

文姨連忙去櫃子裡拿出她的手機,開機遞給她,關切道:“小姐,你的臉色真的很差,我們去醫院吧!”

陸半夏搖頭,“我沒事,你去給我做點吃的。”

她沒有食慾,想到小豆芽,卻又不得不強逼着自己吃些東西。

文姨見她堅持,不好再說什麼,去廚房給她弄點清淡的食物。

陸半夏從電話薄裡找住慕容莊的號碼,遲疑的撥出。

陸子矜肚子裡懷的不是李越祈的孩子,說明李越祈不可能是和她在一起,那麼李越祈究竟去哪裡了?他不是去處理案件了,否則他不會不接電話,自己也不會沒有他的消息。

關於李越祈的事,她不想麻煩刑天,也不能去找秦南司,她唯一可以相信,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唯有慕容莊。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託在慕容莊的身上了。

電話撥通了,嘟嘟的等待聲在耳畔徘徊,突然聽到門外有手機鈴聲,陸半夏眸色一怔,直接起身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慕容莊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門口,手剛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到手機響起的名字,再看陸半夏手裡的手機,薄脣輕抿:“……孩子!”

陸半夏不知道慕容莊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也顧不得問,心頭一酸,眼眶泛紅起來:“爸……”

慕容莊伸手輕輕的攬住她,父愛的掌心輕拍着她的後背,慈愛的安慰:“沒事的,孩子。爸爸在這裡。”

陸永死後,她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此刻見到慕容莊倍感親切與暖心,比陸恆更讓她依賴。

文姨送上茶水,知道他們是有事要談,識趣的去廚房關上門,不打擾他們談話。

陸半夏看着慕容莊,眼眶泛紅,聲音低低的:“我還能叫您一聲爸嗎?”

“我一直將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慕容莊脫掉大衣,穿着菸灰色的襯衫,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陸半夏手裡的杯子是白開水,冒着白煙,絲絲繞繞模糊了她冷清的雙眸。沉默許久,低喃的聲音從喉間輕飄飄的溢出:“爸,他到底在哪裡?”

慕容莊端着被子的手僵了下,神色連同呼吸都重了起來!

病房裡的陸子矜哭到睡着,姚玉爲她壓了壓被角,沉沉的嘆氣,眉宇之間彌散着無奈,離開病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記不得夢見什麼,陸子矜像是走在懸崖峭壁上,一腳踩空,突然驚醒。

映入眼簾冷硬的輪廓,驚嚇的她本能的雙手護住肚子,警惕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談談!”陸川言簡意賅。

陸子矜起身,特意往病牀那邊靠靠,拉開與他的距離,生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眼神謹慎,瞬也不瞬的盯着陸川。

陸川斂眸:“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還不至於親自動手!”

他的手已經有護士處理過,此刻用繃帶綁住,放在膝蓋上,眸光淡淡的,沒有感情,也沒有漣漪。

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讓陸子矜的心提到嗓子口,“……陸川,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18歲的陸子矜了!”

我不會再讓你傷害我,與我的孩子!

“我不會強逼着你拿掉孩子。”陸川冰冷的聲音一出,陸子矜心頭的大石落下,眉梢還未有喜悅,只聽到他的聲音繼續傳來:“孩子,你想生就生,但我不會娶你,你也不必告訴孩子,我是父親!”

陸子矜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從未覺得陸川是這般的殘忍至極。

“爲什麼?”聲音顫抖,哽咽:“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陸川,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要有多狠心,才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不認。

面對她的歇斯底里,陸川很淡定,雲淡風輕的開口:“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主動送上門的。”

如果不是陸子矜趁他應酬喝醉,對他下藥,他不可能再碰她第二次,更不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或者說,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該存在!

陸子矜抹去眼眶掉下的眼淚,看着他,不死心的問:“究竟是我不配生你的孩子?還是除了她,不管誰生的都不可以?”

“都有!”陸川回答的乾脆利落。

仿若聽到支離破碎的聲音,這就是陸川,面對陸半夏時溫柔,仁慈,面對自己時殘忍到沒有人性。

“如果,如果她要你娶我呢?”問這句話時,眼眸含淚,若不是已經毫無辦法,她不會問出這麼卑微的問題。

她懷的是陸川的孩子,陸恆一定會讓陸川娶自己,陸川若不聽,陸恆一定會去找陸半夏,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陸半夏能勸動陸川。

如果是陸半夏開口,陸川,你應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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