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項空跟秦冥交手時雖然被壓制了,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眼見劍芒向自己的腰部襲來,當即雙腳點地,一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輕鬆
的躲了過去。
秦冥的嘴角頓時勾起一抹計謀得逞的怪笑,甩手又劈出一劍,劍芒自下而上飛起,這一劍把握的很準,正好能斬到落下的陳項空。
身在半空的陳項空無處閃避,毫不猶豫的劈出一道刀芒,跟飛來的劍氣凌空撞在了一起。
“嘭!”隨着一聲爆裂般的悶響,一陣亂流肆虐,刀芒和劍氣雙雙化爲無數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嗖!”陳項空平安的落地,然而就在他的雙腳剛沾到地面的剎那,一抹紅芒驟然飛來,直奔他的脖頸。
陳項空迅速揮刀格擋,就在長刀撞上紅芒的剎那,飲血劍化爲的紅芒竟然微微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恰好貼着長刀劃過,繼續前衝。
飲血劍已近在咫尺,陳項空再想阻擋或閃避已經來不及了,也就是零點幾秒的時間便劃過了陳項空的脖頸,留下一道細長平滑的傷口。
因爲飲血劍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沒能正中陳項空的脖子,卻刺破了陳項空脖頸上的動脈,鮮血頃刻間汩汩流淌而出。
陳項空一聲慘叫,慌忙捂住脖子,但鮮血依然止不住的從他的指縫中流出。受到致命傷,他哪還有心思去管秦冥,趕緊扔掉右手中的長刀,
在肩頭幾個部位連點幾下,封住血脈,延緩血流的速度。
“該死的小畜生,拿命來!”這時,陳三叔殺到了近前,兩把雷公鑽惡狠狠的朝秦冥刺去。
秦冥優先選擇閃避自保,這樣一來就無法追擊陳項空,再補上一劍,給陳項空留下了苟延殘喘的時間。
“快去救項空!”陳三叔怪叫一聲,掌中的雷公鑽揮動的呼呼生風,兩點寒芒閃動,頻頻對秦冥展開致命的攻擊。
秦冥殺了陳天縱,斷了隱世陳家唯一的香火,但陳家中年一代還有一個陳項空,只要他努努力,有希望再生一個兒子,爲陳家延續血脈。
可以說陳項空是隱世陳家香火延續的最後希望,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能死。那些陳家弟子也很清楚這一點,立刻有兩個人衝了過
去,給陳項空包紮療傷。
陳三叔一番玩命的猛攻,逼退秦冥之後,沒有繼續追擊,冷不丁抽身後退,擋在了陳項空身前。相比較之下,保住陳項空的命更重要,晚一
兩天找秦冥報仇也無所謂。“項空的傷勢如何?”
“頸部動脈被劃破了,幸虧沒有斬斷,還有得救。”其中一個陳家弟子慶幸的回答道。
“你們兩個擋一下小畜生,我親自施救。”
這次下山,如果陳項空不幸遇難,即使殺了秦冥,也無法挽回隱世陳家徹底絕後的巨大損失。陳三叔實在不放心,警惕着秦冥的偷襲,附身
查看起陳項空的傷勢。
秦冥腳下轉動,如同尋找下手的時機,但並沒有出手偷襲,趁機在虛空中抓了一把,召回落地的飲血劍。
幾名受傷較輕的陳家弟子也冒死衝到近前,圍在陳項空左右,手持刀劍,遙遙的跟秦冥對峙起來,如臨大敵。
一場打鬥因爲陳項空受了致命重傷而暫時停歇,場面變得安靜,只有受傷之人忍不住發出的痛苦申吟,以及寒風吹拂的聲音。
秦冥把玩着飲血劍,默默地看着陳三叔給陳項空療傷,直到陳三叔滿手鮮血的站起身,給陳項空止住了流血,保住了陳項空這條命。
“你們傷了這麼多人,若不及時醫治,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性命不保或落下殘疾。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繼續殺人,不如今
晚到底爲止吧?”秦冥開口道。
陳三叔的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雙眼冒火,眼中充滿無盡的殺意,若眼神能殺人,他瞬間就能將秦冥碎屍萬段。“小畜生,你得了便宜
還賣乖,今晚你必死無疑,我要用你的鮮血祭奠陳家亡者的在天之靈。”
“話別說得這麼滿!”秦冥似笑非笑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麻煩你看清眼前的形式,除了你之外,沒人是我的對手。若我不計後果
的大開殺戒,你又能保得了幾人?包括差點被我斬斷脖子的陳項空。”
秦冥所說的這番話,也正是陳三叔忌憚的地方,否則給陳項空止血後,就衝上來跟秦冥玩命了。
哪怕陳三叔可以不管這些陳家弟子的死活,但必須保住陳項空的命。可他沒有一擊必殺秦冥的把握,其他陳家弟子又擋不住秦冥,真要再打
起來,他也很難保護陳項空的周全,但又不能放過秦冥,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你再敢傷我陳家一人,我保證血洗整棟別墅,殺得你全家雞犬不留!”陳三叔反過來威脅道,說完惡狠狠的瞪了三樓的霍楠靈和蕭雨彤一
眼。
“喂,老傢伙,你也太心狠手辣了吧,我們跟你無怨無仇,爲什麼要殺我們?我只是看熱鬧,打醬油的!”蕭雨彤氣呼呼的嚷嚷道。
陳三叔重重的冷哼一聲,目光決然,冷血無情的道:“我不管這棟別墅裡有誰,只要再有陳家人受傷,我保證以牙還牙,殺光所有的人。”
說到這,他挑釁的看向秦冥,冷冷的道:“以你的本事,你又能保得了幾人?”
秦冥渾然不懼道:“我們這邊一共四個人,最多搭上四條命,而你們有十幾個,大不了我們互殺,看哪邊死的人多?你敢動我們這邊一人,
我就讓你付出四倍的代價,先拿陳項空開刀,再逼我動手,他就沒那麼容易活命了!”
秦冥不是瞎子,也看出了陳項空非常重要,否則陳三叔不會放棄他不管,而先救陳項空,拿陳項空做要挾再合適不過。
“你……”陳三叔氣得怒髮衝冠,咬牙切齒道:“你再敢動項空一下試試,我保證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雙方都有所顧忌,誰也不敢貿然出手,打起了嘴仗,都放出了狠話。形勢也變得格外緊張,好像即將引燃的火藥桶,隨
時會發生大爆炸。
“別說得那麼狠,本來就是我和你們陳家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無關人員,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秦冥不再強勢,語氣有所緩和道:“你我公平一戰,誰也不再傷及旁人,若是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如果你輸了,我跟陳家之間的恩
怨一筆勾銷。”
“想得美,不管你是輸是贏,陳家都不會放過你。斷我陳家的香火,此仇不共戴天,即使殺了你,也難以平息陳家的怒火!”陳三叔厲聲喝
道。
秦冥很清楚他和陳家之間的恩怨絕無化解的可能,無奈的聳聳肩道:“好吧,那我換一個條件,若是你輸了,我不殺你,但從今以後陳家再
報仇只能找我一人,不得傷及無辜,尤其是我的親友。”
陳家是隱世家族,自視甚高,不是那些不入流的下三濫家族,行事有自己的準則。得知陳天縱被殺之後,並沒打算濫殺無辜,滅了秦冥的全
家,只想找秦冥這個罪魁禍首報仇雪恨。
所以秦冥換的條件,對陳家來說無關痛癢,陳三叔略一沉思,冷笑道:“好,我答應你這個條件,你我公平一戰,不再傷及旁人。”
“我敬重你是老前輩,說話算數,在場的都可以做見證。”說到這,秦冥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別墅一面院牆的黑暗中,提高嗓音道:“朋友,
你看了半天熱鬧也該現身了吧,出來幫我們做個見證如何?”
“好小子,連陳三寸都沒發現佛爺我,竟然被你發現了,洞察力不錯,單憑這一點佛爺我就賭你贏!”隨着一個聽上去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影從院牆外面跳了進來,三晃兩晃到了近前。
只見來者是個身披僧袍的光頭老和尚,看上去要比陳三叔年長,不過滿面紅光,身法矯健。
那些陳家弟子皆驚,因爲誰也沒發現還有人在暗中看熱鬧,不知來人是敵是友,精神又緊張了幾分。
看清來者的容貌,陳三叔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的雷公鑽,語氣不善道:“瘋和尚,你來做什麼?”
“陳三寸,你別沒大沒小的,佛爺我雖然比你大不了幾歲,但長你一輩,還不快點磕頭行禮?”老和尚瞪眼怒喝道。
“我陳家與你劉家勢不兩立,還想讓我跟你行禮,別做白日夢了!”陳三叔譏笑道。
秦冥不禁眯起了眼睛,從兩人簡短的對話中,他聽出了很多信息。
陳項空的三叔外號叫‘陳三寸’,跟這個剛冒出來的老和尚是冤家對頭,而老和尚出身劉家,應該也是隱世家族的一員,並且陳三寸對老和
尚有所忌憚。
從老和尚隱藏在暗處,沒有被陳三寸發現這一點也可以看出,起碼老和尚藏匿身形的本事遠在陳三寸之上。若不是秦冥擁有透視眼,也發現
不了這個老和尚。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冥頓生拉攏老和尚之心,幫腔道:“晚輩向長輩行禮天經地義,陳三寸你還不快點向這位佛爺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