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感覺怎麼樣？”張一龍問道，他神色平靜，王瘸子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真不錯！”老鱉讚歎道，“這批石頭是色料啊，恐怕不好賭。”
“爲什麼？”張一龍笑吟吟地說道，“料子越好不就越有希望賭到好玉嗎？”
“就是就是！”一旁的王瘸子隨聲附和道，看得出來，此時此刻他非常高興，因爲很快他可能又要大賺一筆了。
老鱉卻掉過頭來跟張一龍商議道：“小龍，話雖然是那麼說，但是色料貴啊，風險很大，我以前可從來沒賭過這種石頭，不敢下手，萬一輸了就會輸很大的！”
張一龍若無其事地一笑道：“老鱉，風險大，回報也大啊，你怎麼這麼沒信心呢？還沒開始賭，你就想到輸的事情了。”
“總要先考慮好嘛。”老鱉苦笑道，“估計這些石頭每一塊都不會低於二十萬。”
張一龍搖頭說道：“不要那麼多的。王老闆是熟人，他會給我們優惠，剛纔你沒來的時候我買的那塊石頭他就給了我很大的優惠。”
說出這話時，他故意提高嗓門，讓候在一旁的王瘸子聽清楚，其實他心裡明白，王瘸子哪裡是給他優惠，如果這些石頭是貨真價實的色貨，那對方肯定不會降價了。
“小龍，呵呵，我現在沒錢啊，不過我確實很想試一試。”老鱉隨即笑呵呵地說道，“要不你先給我墊着吧，回頭再想辦法給你好了。”
“沒問題！”張一龍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不過保險起見，我們暫時只賭一塊吧，試試手氣，如果結果不錯，那另說了。老鱉，你看如何？”
“一切聽你的！”老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張一龍出錢和他合夥賭石，這種好事平時哪裡碰得上。
老鱉當然也對賭石很感興趣，只是他沒有什麼本錢賭，張一龍突如其來的建議讓他既緊張又興奮。
“王老闆，我們已經想好了。”稍後，張一龍掉頭看向王瘸子道，“我和老鱉合夥賭一塊石頭，先只賭一塊。”
“可以啊。”王瘸子應道，“那你們選中了哪塊石頭沒有？”
張一龍說道：“這批翡翠玉石的料子都很不錯，各有特色啊，乾脆隨便選一塊好了，反正光這麼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王老闆，就這塊好了！這塊石頭大概多少錢？比剛纔我們成交的那塊似乎要小一點，那是不是還可以優惠點呢？”
他隨手指着其中一塊石頭，正是他早就相中的那塊，那塊具有極大欺騙性的翡翠毛料。
“哦，是那塊啊？”王瘸子連忙回答道，“那塊石頭確實小一點，當然會更優惠了！張老弟，你看我們大家都這麼熟了，這塊石頭就十萬給你們怎麼樣？！如果換成別人，沒有十五萬，我都不會談的。”
張一龍意味深長地笑道：“謝謝這麼看得起我們。既然你都說十萬了那就十萬吧。老鱉，你覺得呢？”
“十萬的價錢我也覺得比較合適。”老鱉喜眉笑眼地說道，“王老闆真是個爽快人啊！”
“對，非常豪爽，我就喜歡和這種人做買賣！”張一龍贊同道，心裡卻在想：“知人知面不知心，騙人騙得爽吧？！”
他暗中鄙視了王瘸子和二狗他們一頓，但表面上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快的情緒，現在也不是時候，他眼下的目的就是買下那塊奇特的石頭，然後惡整二狗他們一頓。
雙方談好之後，張一龍就同樣給王瘸子開了一張支票，成交之前張一龍不忘叫對方立下字據。
“王老闆，我想請你幫個忙。”拿着石頭從儲藏室走出來之後，張一龍正色道。
“張老弟，是什麼事？你說吧，只要能做到的，我竭盡全力！”王瘸子義無反顧似的說道。
張一龍說道：“這對於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吧。我就是想你幫我們把這塊石頭解開。”
“你要馬上解石？！”聽到張一龍那個請求，王瘸子臉色頓時起了變化，好像突然變得有點兒忐忑不安的樣子。
“對，買下來反正要解的嘛，我們還想早點兒知道結果呢。老鱉，你說是不是？”張一龍點了點頭道。
“對。王老闆，看樣子得麻煩你一下了。”老鱉也道，張一龍說的是實話，他們把石頭拿回去還得自己找工具來切割，而現在是專業的賭石店，各種工具齊備，王瘸子又是經驗老到的解石師傅，有了他在旁邊指點，應該更方便吧。
“不麻煩。”王瘸子搖頭道，“但我手頭有點事，想去處理。”
“哦，沒關係，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我們等你回來。”張一龍不慌不忙地說道。
他隱隱約約覺察到了，王瘸子心神不寧，那應該只是想託辭避開。
王瘸子心裡的小九九張一龍還想不到嗎，造假的石頭在切割的時候容易露出馬腳，關鍵是石頭本來很不好，賭不出好玉會讓對方失望，從而有所懷疑。
“那好吧，我先給你們解石好了。”見張一龍那麼堅決，王瘸子一臉無奈地答應道，“不過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屋裡取工具來。”
“嗯，不着急的。”張一龍淡然道。
隨後王瘸子道別走進了一件內室，而張一龍和老鱉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候。
“二狗，喏，又是一張支票，十萬！”
王瘸子走進的房間，只見二狗和小六子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裡，見王瘸子進來，他們趕忙迎了上來。
“不錯！”二狗欣喜道，“我就說嘛，他一個新手懂什麼賭石！還不是靠的狗屎運！老王，這點錢我們還要得太少了，他從我們手上搶走了上千萬，我們還纔要回來這麼一點點！”
王瘸子將那張支票遞給二狗，低聲說道：“現在好辦多了。之前我還擔心他看得出來呢。沒想到他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厲害。”
“他要是厲害，那我上次也不會輸了六十萬了！他就一個棒槌！”二狗罵罵咧咧地說道，“他現在雖然賺了一千多萬，但我肯定他最終會輸光的，可能連那條小命都會搭進去！”
王瘸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二狗，慢慢來，我們一次性拿不回那麼多，我們要一點一滴地讓他全部賠回來！好了，不說了，那小子還讓我幫他們解那塊石頭呢。我說了有事，不想給他們解的，但他們不走，我也沒辦法，所以只好給他們弄弄了，希望不要出什麼問題。”
“應該不會的。”二狗很有信心地說道，“你就去吧。那批石頭做得天衣無縫的，一般的專家都未必看得出來，更不用說是那種菜鳥了！”
“希望吧！”王瘸子鄭重地點了點頭，而後拿了一些解石的工具，並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來到大廳。
而正在這時，奇怪店裡有幾個人不請自來，都站在那裡和張一龍他們討論那塊石頭，有說有笑，氣氛甚是融洽。
“不好了！楊啓東他們怎麼來了？！”當發現楊啓東等賭石行家出現在了自己的玉石店時，王瘸子心裡更加地焦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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