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子恆爲人本來就比較實在,現在又是朱廣德的吩咐,當然是用了他全部的理解,來爲陳子峰演練形意門中的武學。
陳子峰雖然身上有着絕世的武學傳承,到底是接觸武學的時間太短,只能看一個大概。
很快,焦子恆第一遍就演練完畢,可是,陳子峰卻有些茫然不解。從那一招一式的動作中,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真意,只顧去記那些招式去了。
焦子恆演練完第一遍以後,本來接着就開始演練第二遍,結果朱廣德喊住了他:“子恆,先等一等。”
焦子恆依言停住。
“能夠看懂嗎?”朱廣德問。
陳子峰搖搖頭,他確實沒能明白。
“形意門的祖師,當年在武林中其實也名不見經傳。後來路過深山,觀看了一條蟒蛇和一隻老鷹大戰,從它們的動作中,領悟出了蛇形和鷹形。後來得到啓發,遊歷天下,觀天下百禽百獸,模仿它們的動作,就成了形意門最開始的武學。”朱廣德說起形意門的由來,悠然神往。
“經過一代代的傳承,後人發現其中有很多都是重合的,就簡化成了現在的形意十二形。一代代傳下來,就成了今天的形意門。
所以,形意門的武學基礎,按照今天的說法,其實就是仿生學。其他多的東西我不能告訴你,我只告訴你一個形意門的訣竅:重意不重形。”
朱廣德教過很多的徒弟,只看陳子峰那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什麼也沒有明白。他既然都答應讓焦子恆用上內功法門來爲陳子峰演練了,當然不會隨便敷衍陳子峰。
讓焦子恆停下來指點陳子峰,也是想陳子峰有些收穫。
其實當朱廣德說到形意門的起源的時候,陳子峰立刻就想到了他身上的“神龍變”,不也是一樣的來歷麼?只不過形意門的祖師看的是百禽百獸,而他的祖師看的是神龍的翻雲覆雨而已。看得目標不一樣,其實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差別。
直到最後,朱廣德說到形意門的訣竅:重意不重形,聽在耳中,猶如
黃鐘大呂。
剛纔焦子恆演練的時候,他全部的精力都去記招式了,那麼多紛亂複雜的招式,又哪裡記得過來?他很快就直到犯的錯誤在哪裡了。
“多些朱前輩!”陳子峰對朱廣德道。
這不得不道謝,因爲剛纔朱廣德說的那番話,純粹就是在當着弟子一樣指點他了。
見陳子峰已經明白了,朱廣德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笑着點點,示意焦子恆開始第二遍的演練。
“這一遍再放慢一點。”朱廣德道。
焦子恆聽從朱廣德的吩咐,慢慢悠悠地開始了第二遍的動作。
陳子峰眼睛盯着焦子恆,眨都不眨一下。
沒有朱廣德的授意,焦子恆打完第二遍以後,直接開始了第三遍。
第三遍,焦子恆的動作就完全不一樣了,動作時而快速,時而又慢騰騰的樣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挪騰倒轉,伏地起身,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當然,看不懂的人才是真正的眼花繚亂,比如像孫雅茹這樣的人。而朱婷婷則是在疑惑,她時不時看一下朱廣德,又看一下焦子恆,還看一下陳子峰。因爲,經過她的觀察,她發現焦子恆三遍演練的動作,很多都不一樣。
她不明白焦子恆爲什麼要這樣做,在她看來,爺爺不是已經答應讓師伯演練三遍了嗎?爲什麼他還要故意藏私呢?
至於陳子峰,第二遍的時候,他還沒有很直觀的感受。當第三遍也開始,他馬上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原始森林中。時而看到虎嘯深山,時而看到鷹擊長空,時而看到猴騰樹林,而是看到蛇行潛伏。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朱廣德剛纔的那句話:重意不重形。
陳子峰看着焦子恆的演練,慢慢地閉上眼睛,在他的腦海中,除了百獸奔騰以外,恍如看到了一條神龍在雲層中翻雲覆雨。
不過這條神龍不見其身,只見其爪。揮動間,雲層撕裂,煙消雲散。就在這一瞬間,“青龍探爪”的十七種變化,他領悟了十三種。
要知道他用了
這麼長的時間,也只不過領悟到“青龍探爪”的五種變化而已,現在居然直接領悟了八種,可謂是一個飛躍的進步。
“眼前”的飛禽走獸全部消失,陳子峰也醒了過來,對着朱廣德長長一揖:“謝謝朱前輩的指點,麻煩焦先生了。”
他剛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隱隱有突破“至尊重構”第三層的趨勢。這一切,恐怕和他剛纔領悟了“青龍探爪”有關。而最終的源頭,都是因爲朱廣德指點,還有焦子恆的演練。
朱廣德點點頭,他臉上是遺憾的神色。看陳子峰的樣子,應該是有所收穫,這表明陳子峰的天賦應該是非常不錯的。這麼有天賦的人,卻不是他形意門的人,他的遺憾就在於此。
“我們有言在先,能夠得到多少,全靠你的本事。不過,現在我不欠你的人情了。”朱廣德着重點出這件事情。
“前輩說哪裡話,應該是晚輩欠前輩的,如果以後前輩有事差遣,隨時可以找我。”陳子峰正色道。
雖然朱廣德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清楚,這一次的收穫大了。
“不知道前輩和焦先生你們什麼有時間,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得到了好處,只是口頭表示還不行。
朱廣德搖搖頭:“我現在還有事,等我把事辦完,再去找你吧。”
陳子峰心知肚明朱廣德到底是什麼,也不多勸。至於趙金虎的生死,趙金虎自己都明白的問題,就不用他來操心了。
“那我就告辭了,等你們忙完以後,我再來邀請你們。”陳子峰道。
“子恆,送送他們。”朱廣德揮揮手。
焦子恆把陳子峰和孫雅茹送了出去,臨分別的時候,焦子恆凝視陳子峰道:“你很不錯,有時間我們切磋一下。”
“好的,等你們事情辦完。”陳子峰欣然應答。
而朱婷婷等到陳子峰他們走了以後,當然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朱廣德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丫頭,你要學的還很多,以後你就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