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唐龍,也是下意識的按住了琴絃。
瞬間,琴聲戛然而止。
倒是那白髮老頭,用鼻子使勁的聞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這白袍老頭,身材略顯佝僂,鷹鉤鼻,大概只有一米六的樣子。
可是!
讓唐龍疑惑的是,這白袍老頭的臉上,竟然沒有什麼皺紋。
還真是鶴髮童顏呀!
自從進了這樂坊,那白袍老頭就是一個勁的嗅。
到了最後,那白袍老者,直接把唐龍給抱住了。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就是它!”那白袍老頭死死抱着唐龍,一臉陶醉的說道。
而此時的唐龍,也是被嚇得不輕,這老頭,是不是瘋了?!
就算我唐龍長得帥,你也不用這樣吧?
正在喝紅酒的夏冰瑤,嘴巴微張,一臉震驚的說道:“唐龍,你……你倆?難道你喜歡……?”
說話的時候,夏冰瑤對着那白髮老頭比劃了幾下。
此時的唐龍,也是一臉的委屈,黑着臉說道:“喂,老頭,你抱夠了嗎?”
“沒有!”
那老頭扭着屁股,撒嬌的說道:“讓老夫再抱一會嗎?老夫就是喜歡你的味道!”
嘔嘔嘔。
一聽這話,夏冰瑤當場作嘔,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就連糖糖,也是張大個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尤其是那句,老夫就是喜歡你的味道!
這話,着實讓唐龍有點臊得慌!
咔咔。
唐龍捏了捏拳頭,抓起那老頭的肩膀,對着他的肚腹,就狠狠砸了幾拳。
唐龍怒罵道:“混蛋,你竟敢調戲我?!”
嘭!
嘭!
嘭!
幾拳下去,那白袍老頭,捂着肚子,癱軟的跪到了地上。
那白袍老頭捂着肚子,一臉刺痛的喊道:“臭小子,你幹嘛打我?”
唐龍拍了拍襯衫,一臉惡寒的說道:“老頭,你腦子沒病吧?一進來就抱着我撒嬌,還說什麼,喜歡我身上的味道?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那麼不知廉恥呢?!”
咳咳咳。
那白袍老者乾咳了幾聲,老臉一紅道:“小夥子,你挺老夫解釋,其實老夫是真得喜歡……!”
“你給我滾!”不等那白袍老頭說完,就見唐龍飛起一腳,直接把他給踹飛了出去。
嘭呲呲。
隨着一連串的摩擦聲傳出,就見那白袍老頭屁股着地,徑直朝樂坊的門滑去。
就在這時,墨婕妤推門走了進來,一見那滑來的人影,她急忙閃了開來。
“啊,臭小子,你能不能先聽老夫解釋呀?!”說着,那白袍老頭揉着肚子站了起來。
墨婕妤心下一顫,捂着嘴巴說道:“嵇川大師?你……你怎麼在這?”
嵇川大師?!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貌似,在來蘭花會所的路上,魔妃就給唐龍說起過華夏的一些著名琴師。
而這嵇川,可了不得,他可是竹林七賢之一嵇康的後裔,也算是音律世家出身。
在華夏,這嵇川,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像一些盛典的開幕式,請得大都是嵇川。
據傳,這屆羅天大醮,就請了嵇川撫琴。
要知道,這嵇川的琴聲,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聽的。
有傳言說,這嵇川的琴聲,意境極深。
像一些遇到瓶頸的武者,或者是術法大師,只要聽上一曲嵇川親手彈奏的琴音,就可以突破。
正因爲這樣,嵇川才被世人封爲‘琴仙’!
不錯,就是琴仙!
按照魔妃的說法,當今華夏,只有七個樂師,有資格被稱爲‘琴仙’!
而這個嵇川,就是竹林七仙之一!
之所以被稱爲竹林七仙,就是因爲,嵇川等樂師,每隔上個三五年,都會在普陀山紫竹林舉辦一次‘天外之音’!
像火烈真人蔡烈,就是因爲參加‘天外之音’,這才被選爲華夏十大琴聖的!
當然!
跟眼前這個嵇川比起來,蔡烈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要知道,哪怕是一些武道尊者,也得把嵇川奉爲座上賓,不敢有絲毫的不恭!
可唐龍倒好,一上來,就胖揍了嵇川一頓。
而且呢,這出手,還是如此的不知輕重。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嵇川一句話,就會有不少武道尊者,或者是術法尊者,前來替他出頭。
此時的墨婕妤知道,唐龍這一次,只怕是攤上大事了。
“嵇川大師?”
正背對着樂坊喝酒的魔妃,也是緩緩起身道:“婕妤,你確定沒有認錯?本宮可是記得,嵇川大師長得是胖嘟嘟的,怎麼會瘦成這樣?!這簡直就是在虐待國寶呀!”
“國……國寶?”一聽這倆詞,嵇川大師的臉都黑了。
的確!
這嵇川大師,確實是國寶級別的存在!
畢竟!
整個華夏,也只有七個樂師,有資格稱爲‘琴仙’!
而眼前這個嵇川,就是其中之一,更是不少隱宗、世家的座上賓!
如此人物,竟然被人給當場胖揍了?!
試問,魔妃又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所以呢,魔妃一上來,就說嵇川瘦了。
很顯然,是在替唐龍說話。
墨婕妤會意,急忙上前說道:“嵇川大師,你怎麼瘦成這樣了?要不是晚輩站的近,說不定還忍不出你來!”
嵇川大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黑着臉說道:“還不是唐天那混蛋,這傢伙,非得要聽老夫彈琴,老夫不從,就被他吊在了紫竹林,整整三天呀,老夫是一滴水都沒有喝,你說能不瘦嗎?!”
難怪,這嵇川,像是從難民營逃出來的一樣。
就連嵇川的脖子上,也都有着繩子的勒痕。
其實呢,這嵇川,跟魔妃她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像魔妃的琴技,就是嵇川傳授的。
所以呢,一來丹江,嵇川就來到蘭花會所落腳。
一聽‘唐天’的名字,魔妃急忙抓着嵇川的胳膊,一臉激動的說道:“嵇川大師,你什麼時候見過唐天?”
嵇川欲哭無淚道:“丫頭,你能不能輕點?老夫都瘦成這樣,你還忍心抓我?”
魔妃乾笑道:“哈,我這不是急着打聽唐天的行蹤嘛。”
嵇川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唐天那混蛋活得好好的,鬼知道他又跑哪浪去了,不過聽他說,他好像有個兒子,叫什麼唐蛇?”
“唐……唐蛇?”唐龍黑着臉道。
嵇川捋了捋鬍鬚,一臉鄙夷的說道:“切,沒文化,真可怕呀。”
咳咳。
一旁的魔妃乾咳了幾聲,試探性的問道:“嵇川大師,您這次來丹江是爲了什麼?”
像嵇川這樣的高人,一般很少來世俗。
大多時間,都在竹林裡撫琴,切磋琴技,喝喝茶,吟吟詩什麼的。
可是!
這嵇川,竟然來丹江了?!
難道是因爲武道大會?!
咔咔。嵇川暗暗磨牙,一臉壞笑的說道:“嘿嘿,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老夫這次來丹江,就是爲了虐一虐唐天的兒子,怎麼着,也得把他兒子在樹上綁上個三五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