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與文青約定的地點,不用說,自然是位在東華市郊外一處鳥不拉屎的地方。
雖說郝遠是個花花大少,但終究也不是笨人,他知道自己此次所接的任務,就是要藉機滅了文青與韓憐。
他在電話裡警告文青和韓憐不要帶人來,卻並不敢保證他們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辦。因此,爲了保險起見,自己這次出馬,可謂是將自己麾下的所有精英打手全都調了過來。
望着手下這一幫如凶神惡煞般地打手,郝遠感覺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更在心中發出聲聲冷笑:文青,今天老子要還弄不死你,那就愧對天地祖宗了!
沙沙沙……
郝遠正坐在這邊自鳴得意之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什麼人?你們快過去看看。”
聽到這些腳步聲,郝遠頓覺頭皮一陣發麻,心神更是沒來由地一顫。當即皺着眉頭對着一名手下招手說道。
要知道,這處偏僻地點,可是他爲文青那小子選擇的埋屍之地,平時可是連個人毛都不來這兒。現在乍一聽這些腳步聲,很明顯來得人也是不少。
如果說來的是文青與韓憐兩個人,也絕對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來。難道,他們竟然真的帶人來了?
郝遠心神一亂,正要令手下過去查看,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擔心,是我們!”
循聲看去,郝遠分明看到,李衡臻正帶着一隊身強體壯的青年,走上前來。
“你來幹什麼?”
看到李衡臻,郝遠顯得有些意外,不由將眉頭一皺,問道。
李衡臻滿面掛着笑意,淡淡地說道:“二爺怕你有什麼閃失,令我引一隊兄弟過來給你押陣!”
“給我押陣?”
郝遠瞟了李衡臻一眼,拍了拍腰間插着的一把勃朗寧,似是頗爲不屑地冷笑道:“舅舅就是對我不放心啊,我這趟帶來這麼多兄弟,還有熱武器。而文青那邊只有兩個人,他憑什麼和我鬥?”
李衡臻聽罷,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說道:“話雖如此,但凡事小心點總是好的。文青絕非平常之人。”
“嗯,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郝遠點了點頭,目光忽然掃了李衡臻所帶來的人身上,不由疑惑地問道:“這些都是些什麼人?怎麼不是我們的兄弟?”
李衡臻面色略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又不動神色地說道:“這些都是我請來的朋友,個個身手了得,我擔心今天會出意外,便請他們過來幫忙。”
“原來是這樣!”
郝遠再度掃了那些站於李衡臻身邊的年輕人,見他們個個體格健壯,顯然都是常年錘鍊的好手,當下也沒有多疑。
“對了,我臨走時聽到舅舅讓你把文青的家人抓過來當要脅,你怎麼沒去辦?”
郝遠看了一會兒,忽而目露惑色地看向李衡臻問道。
李衡臻一聽,臉色倏忽顯出一絲不悅與厭惡,卻是沒有發作,而是冷冷說道:“二爺吩咐的事情,我又怎敢不遵?文青的家人……我已經抓來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會只需要讓文青知道就行了。”
“唉,光讓他知道又怎麼行?”
郝遠聽罷,陰着臉責怪道:“李衡臻,你辦事怎麼這樣不牢靠?你應該將她們全都給我押到這裡來。只有讓文青那小子看到他家人在我們手裡,才能讓他喪失鬥志。”
“我李衡臻做事,有我自己的方法。這一點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管了吧!”
李衡臻厭惡地看了郝遠一眼,便不再理他,向不遠處走去,似是執意要與郝遠保持距離。
“我草,牛什麼牛,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我舅舅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看着他的背影,郝遠心下怒罵一聲,也懶得理會這個刺頭。
“把那奸細給我帶上來!”
對着衆手下一揮手,郝遠示意他們將馬致遠給押上來,綁在一根電話柱上。
可憐的馬致遠,赫然已被他們給打得不成人形,而郝遠這樣做,就是準備給文青先來個下馬威,只要等到這小子亂了心志,想要對付他,恐怕到時候還是不是任自己怎麼拿捏都行?
“少爺,他們來了!”
郝遠正在看着被打暈過去的馬致遠時,突聽一名手下前來稟報道。
郝遠聞言看去,果然看到文青開着那輛捷豹車,只與韓憐兩人前來赴會。
“姓文的,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還真敢過來?”冷眼掃向兩人,郝遠的眸中射出兩道邪芒。
“你既然敢約,我們又豈敢不來?”
將車停好之後,文青與韓憐兩人雙雙跳下車。輕蔑地掃了郝遠一眼,文青滿面不屑地冷哼道。
實際上,這種單刀赴會,獨闖虎穴的局面,文青玩得可是比郝遠嫺熟多了。只是這回多帶了韓憐過來,讓他多了一重顧忌而已。
“小子,你膽子的確夠大!”
郝遠衝着文青冷笑了一聲,而後又指着正被綁的馬致遠,問道:“怎麼樣,看到這人被打成這樣,不知道你又做何種感想?”
說着,不待文青回答,郝遠又森冷一笑,忽而對着手下打了個響指。
他手下的混混們會意,當即提着一桶冷水過來,嘩啦一聲全都澆在馬致遠的臉上。
冷水的刺激,使得馬致遠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叫,緩緩睜開眼睛。
“文少……”
馬致遠睜開眼睛時,倏然看到文青時,卻是滿面吃驚,繼而發出一聲羞愧地嘆息道:“文少,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文青的目中露出一絲哀痛之色,沉聲安慰他說道。
他在一下車時,目光便落到了馬致遠的身上。現在看到他被折磨得這副慘相,文青心中不由得一陣絞痛,同時對於郝遠等人的痛恨,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放開他,要不然,你馬上就會後悔的!”
文青安慰了馬致遠幾句,而後徑將怒目狠狠地瞪着郝遠,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喝道。
“嘿嘿,要我放了他並不難,只要你放棄抵抗,聽我發落就可以。”
郝遠將馬致遠打成這樣,就是想要給文青來個下馬威,好瓦解他的心志。此時看到文青面帶悲色,更是得意萬分地說道。
“想讓我聽你發落?哼,就憑你,有這個本事嗎?”
郝遠自以爲掌握住了文青的要害,然而,文青卻是根本就不拿他當盤菜,依舊冷麪如冰地逼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