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我愛你,對不起

文青與孟欣茹兩人坐在河邊,看着靜靜流淌的河水,心情也如同這一汪河水一樣,由開始的湍急,而慢慢地迴歸平靜。

“欣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閒聊了好一會兒,看到孟欣茹的精神恢復好轉,文青這才勇敢地看着她的眼睛,坦誠地問道。

“我……”

面對文青的眼神,孟欣茹卻是看了他一眼之後便不敢再看,嘴裡囁嚅着,始終開不了口。

文青依舊以如火般眸光注視着她,而在孟欣茹不敢擡頭看自己時,他甚至已不顧唐突地扳起她有臂膀,疾聲問道:“欣茹,你剛纔是不是哭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了,可以告訴我嗎?”

“我……沒有!”

孟欣茹用力地掙脫文青的手臂,先前那種孤寂的傷感又回到了她的臉上,但她極是極力掩飾着。一邊掩飾,她還一邊扭過頭去,爲自己辯解道:“不,我很好,文青,你根本就不用爲我擔心!”

“欣茹,我知道你一定是出事了,你爲什麼不願意跟我說,也許我可以幫你!”

孟欣茹的神色瞞不過文青的眼睛,與孟欣茹這接近兩年的相處之中,他知道,孟欣茹從來都不會欺騙自己。而且,爲了自己,孟欣茹默默地做了許多。甚至於……犧牲了許多!

可自己呢?爲何連她的心意都不敢接受?不能接受?

這一切,對他文青而言,也許是情不由己。可對於孟欣茹,是不是太不公平?

“文青,你幫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忙!”

文青的話,不但沒有平復孟欣茹的內心,反而使她更爲激動,更爲傷感。

她拼力想要掙扎來文青的手臂,但因爲力弱而終究無法掙脫,只得很無奈地看了文青一眼,憂聲說道:“文青,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快樂,我就很滿足了。至於我怎麼樣,你真的不要管!”

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快樂,我就很滿足了……

孟欣茹如此哀怨而又傷感的話,就如同道閃電般,狠狠的劈在文青的心間,讓他整個人都呆立了。

這,可以說是孟欣茹無意之間對自己所說的唯一一句表白嗎?

可爲什麼,聽入耳中,卻又讓自己如此神傷,甚至是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場?

不錯,這些日子以來,當自己明知道孟欣茹的心意之後,向來行事果斷的他,卻是變得無所適從,不敢接受又不願放棄,眼睜睜地看着孟欣茹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殘忍地折磨着自己。

現在,他確實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

可是,如果愛不是自私的,如果可以把愛拆分開來,分給所有愛他的女人。這對於文青個人而言,的確是一種無私的博愛,可對於那些用真心愛着自己的女人們呢?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在這種痛苦之中,文青倍受煎熬。而在這個時候,看着孟欣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很想抱着她,親吻她,然後告訴她,自己也愛她……

可是,這樣太不現實!他並不想做那種對愛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曾無數次地告訴自己,如果不能對一個女人負責到底,就絕不要輕口妄言一個愛字!

“欣茹,對不起!我……”

一時間,所有的愧疚,自責,傷痛全都似病毒般蔓延上文青的心頭。然而,面對孟欣茹,文青心中最想說的三個字,還是由“我愛你”,變成了“對不起”!

“文青,你沒有對不起我……其實,我們之間……”

孟欣茹神情依然傷感,她剛纔甚至在想,如果文青剛纔對自己說出了“我愛你”,她將會義無返顧地撲進文青的懷裡,然後向他哭訴自己內心的痛苦與糾結。甚至於,她會爲他不顧一切,放棄一切。

然而,遺憾的是,她所等來的,終究是那句對不起。

她,並不需要道歉,尤其是文青的道歉。但文青就偏對她說了,這是爲什麼?老天爲什麼要如此對她不公?

爲什麼老天將文青這樣的好男人送到自己面前,可到最後,又生生地讓他與自己擦肩而過?

爲什麼?

也許,這就是上蒼所註定的孽緣,縱然她知道,文青心中是有自己的,卻奈何這種緣份太深淺,卻讓文青漸行漸遠……

罷了,既然這是一個取捨不決的緣,那就不如讓一切隨緣而行,隨緣而滅吧!

“欣茹,你……”

文青本來還想詢問孟欣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過再看孟欣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再也無法開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孟欣茹站了起來,在略顯微涼的風中,用手略拂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無聲地向前方走去。

“欣……”

文青很想追上前去,卻是突然感覺腳下像是灌了鉛般地無法擡起。而那隻伸出去的手,卻更是無力捕捉孟欣茹的背影……

到最後,他也只能眼睜睜地,傻乎乎地凝視着孟欣茹的背景,嘴脣歙動,但最終還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孟欣茹,這個多愁善感,知性而又端莊的女子,終將成爲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嗎?

……

文青就這樣一直呆呆地站在河邊,直到孟欣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視野之間,他卻還是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裡發愣。

“青子哥!”

而就在文青這番失魂落魄之際,他是突覺耳膜一震,一個熟悉且清脆的聲音突然傳入耳際。

文青倏然一驚,等到回過神來,看到悄無聲息走到自己身邊說話的,正是許悅兒時,這才面色通紅地收回目光,很是難堪地笑了笑說道:“悅兒,你來啦?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就來了,看到你和孟村長坐在那裡,就沒有打擾你們!”

許悅兒緊咬着下脣,兩隻手拉着自己的下襬,看着文青的神色中,更是充滿了說之不出的異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文青只覺得一陣頭痛。

他當然是知道許悅兒對自己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文青一直以來可真是拿她當親妹妹般對待,即使他現在沒有心儀之人,也實在無法完成這由妹妹到情人的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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