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拉廢石料的渣土車?
聽罷阮方之言,文青與孟欣茹兩人不由地都陷入更深的迷惑之中。
這……又是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又出了偷拉廢石料的渣土車?難道說每天在縣道上跑來跑去的渣土車,竟然不是他們公司的?
看到文青與孟欣茹兩人這副吃驚的樣子,阮方這才嘆了口氣,將其中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事情也確實如阮方所說的那樣,這塊礦區雖然是文青與阮老三合租下來的,但資源還是屬於國家所有。阮老三的家族公司,可以在這裡開採螢石,但也僅限是有限的螢石原料而已。
至於挖下來的廢石料,石塊,則是不知由國家哪個部門,將之轉包給了一些建築材料部門。
本來,這就是一種不能言說的黑色利益鏈。倒賣這些石料的是哪些部門,接手這些石料的又是哪些部門,這都無疑成爲一種秘密。
別說別人不知,就算是天天在這裡蹲守的阮方也不知道,只知道天天都有一輛輛不知從哪開來又往哪裡開去的渣土車,來這裡取石取土,而後混跡在公司往山下運輸螢石原料的車隊裡。
剛開始,也不過只有幾輛車,阮方也沒有太在意。可隨着這些渣土車越來越多,最後竟然組成了一支比自己公司車輛還要多得多的車隊時,這才引起了阮方的懷疑。
阮方也曾經攔着幾輛渣土車詢問。但得到的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回答。所有的司機都不知道自己是給哪個部分拉土石。只知是他們建築隊的頭兒讓他們來拉土石的。至於這些又是哪支建築隊,卻又是五花八門,各家都有。
阮方剛開始還搞不清什麼狀況,後來通過一些小道消息,這纔打探到,原來這些建築公司根本就沒有采石的資格,只不過是買通了有關部門,隨意偷採土石罷了。
只不過,在這方面各部門利益牽扯太多,沒有哪個部門會沒事做跳出來管這事情,這才致使偷採山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本來,阮方也將這件事報告給阮老三,想要讓他動用一下關係,阻止一下這種亂採山石的行爲。
然而,阮老三經過一番活動之後,不但事情沒辦成,還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後便吩咐阮方不要管這種閒事,只要保證那些渣土車不來偷採自己的螢石礦就好了。
當阮方將自己所瞭解的這一情況跟文青說了出來之後,文青也覺得很是頭痛。
不錯,國家的職能部門實在是太過臃腫了,很能部門的員工,只知道吃飯拿工資,基本上不幹正事。有的甚至專幹些吃挪貪拿的勾當。
就比如阮方所屬的礦產行業,能夠管事的部門很多,但真正管事,管好事的卻是沒有幾個。基本上都是看到了好處就伸手來拿,遇到麻煩就推個乾淨。
至於這種允許各家建築公司前來偷採土石之事,顯然並不是一個部門就可以拍板的。
在這其中,必然牽扯着一個極大的利益體,各家單位一看有利可圖,哪裡還顧得及什麼國家利益,百姓利益,先把這近在眼前的利益先瓜分了再說。
文青雖然並不怎麼了解這其中的貓膩,他現在雖然說是坐擁有億萬資產,但在政治上還只是一個平頭百姓,管不着也不想管這其中的事情。
他管不着這些渣土車偷運土石合不合法,但這些渣土車成天穿行於銀塘村,四處揚塵,嚴重危害學校及村民的生活。這一點,文青就絕對要管一管的。
當即,他便對阮方說道:“這些偷運土石的車在哪裡?走,我們過去看看。”
於是,在阮方的帶領之下,文青與孟欣茹兩人都看到了,正在一排渣土車停在山腳下一處廢石堆邊。旁邊還有挖機不斷地向車廂裡運送土石。
文青詢問了幾個正躲在樹蔭下納涼的司機和工人,也是如同阮方起先所說的一樣,他們只是聽憑包工頭的吩咐前來開車或是做事,至於其他的,他們一概不知。
得知這種情況,文青的眉頭不由地緊皺了起來。
看來,關於這土石挖運,這其中還真是牽扯到了一些不能擺到桌面上的利益。
到於這種利益到底是什麼,文青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知道。
他與孟欣茹,阮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出入於這處廢石區的車輛還真是不少。就在他站着的不到十分鐘時間內,就有兩三輛空載的五噸級渣土車開了進來。
再看到一輛輛滿載土石的渣土車依次開走,而在它們的車後則是揚起漫天的粉塵,舉目望去,灰濛濛的,就仿似下了一場大霧般,文青的眉頭,就更是不由地緊皺了起來。
“文總,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此種情形,阮方也是皺緊了雙眉,很是無語地說道:“說到山下學校的揚塵,罪魁禍首還就是這些渣土車,我那天細數了一下,他們每天來回的車輛,起碼得有二三十輛之多。而我們公司的車,只有五輛而已。”
“嗯,阮經理,你說得很對!”
文青心中早就有了底,而且對阮方的說話也給予了肯定,當下便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阮經理,雖然你說得話很有道理。但我們的礦區開在山上,山下就是學校,我們必須得多爲學生們開啓方便之門。”
“你先前所說的,還須儘早實施。至於這些渣土車嘛,由我來想辦法處理。”
“嗯,文總你說得對,你就放心吧,一個星期之內,我就會對做到我所說的,到時再也不會打擾到孩子們了。”
阮方爽快地點了點頭,拍着胸脯向文青保證道。
文青與孟欣茹都點了點頭,他們相信阮方的保證,也知道他一定會做得很好。
兩人又與阮方閒聊了一陣,因爲牽掛渣土車揚塵的事情,文青心中焦急,便與阮方打了聲招呼,與孟欣茹一起離開了礦區,下山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