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水果的老漢一直都在向他們求情,並一再表示自己是退伍老兵,乞求他們給自己一點照顧。就算是不照顧,也不要收了他的東西。
誰曾料到,這幫城管卻仍然沒有留情,仍要強行沒收他的水果。
如此相逼之下,老漢身上的軍人血性立馬便被激發了出來。他一把奪過被一名城管手中的秤桿,照着他的腦袋上就是一通猛敲下去。
那城管沒有料到老漢會突然出手打自己,被老漢迎頭敲了兩三下,這才反應過來,捂着腦袋向後退。
“他敢打人?報警!趕緊報警!”
衆城管一看老漢發威,嘴裡紛紛大嚷着要報警,一起擁上前去要抓住老漢。
“報警!你們快報警!要死吊朝上,老子也是當兵的,誰怕誰啊!”
老漢的血性被完全激發了,紅着眼拿着枰杆就是一通揮舞。那些城管只敢在旁邊大聲吆喝着,暫時還攻不進去。
一旁的圍觀者越聚越多,而這番城管圍攻老漢的畫面,當即讓大家看得義憤填膺。大家齊聲勸阻,卻是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賣水果老漢掄着秤桿一通揮舞,雖然看上去十分威猛,但畢竟他年紀大了,這一番用力下來,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抓住他,快抓住他!”
看到老漢力氣漸弱,城管們抓住機會,一擁而上,將老漢手中的秤桿奪了下來,扭住了他的雙臂。
“我草你媽的,老子賣點水果怎麼啦?不讓我賣走就是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雖被控制住,但老漢的血性不改,依舊在那裡放聲大罵道。
“把他的水果全部搬上車,至於他本人,直接交到派出所那裡去!”
城管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纔將老漢給控制住,他們一邊把水果往車上搬,一邊要扭送老漢去派出所。
“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卻聽一聲震喝倏然而至。
城管們都被這聲震喝給嚇了一跳,待到定眼看時,卻見一個青年人冷着臉分開人羣,徑直走到押着老漢的城管面前。
“你是誰,不要阻礙我們執法。”
這個越衆而出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文青。不過,扭押老漢的那兩個城管不認識他是何方神聖,見他竟敢出來阻止他們執法,當即大怒着喝道。
“你們最好去問一下你的隊長,問問他我是誰?不然,等會我的拳頭告訴你時,你會後悔!”
文青冷眼疾掃這兩個城管,冷冰冰地說道。
“你是誰?”
兩個城管顯然是被文青這番裝逼的話給弄得有些暈乎,他二人對視一眼,發現都不知道這小子是哪塊地頭上冒出來的蔥,當即冷笑一聲,準備對文青來個不理不睬。
“我再說一遍,快放開老人家,把東西還給他!”
文青的目光依舊如刀子般地盯在城管的臉上,冷冰冰地說道。
“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你知道他們在這裡違章亂設攤點的危害嗎?你跑來管什麼閒事!”
城管們怒了,就要上前來推搡文青。
“住手!”
而就在幾個城管想要上前時,卻聽剛纔那領頭的城管突然皺了下眉頭,似是認出文青一般,急忙出聲喝止了自己的幾個同事。
領頭城管原來只是個閒職,因爲在近些年來對付小販的工作上很突出,這才升了官,當上了個小隊長。不過,他在聽到文青的說話中,覺得文青很是熟悉,卻是又想不出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你是……文……”
這小隊長抓耳撓腮地想了一會,這纔想起來,原來文青正是上回在一次執法過程中,痛打了他們大隊長的小子。
當時,他們以爲這小子被送往公安局,必然會掉一層皮才能回來,誰曾想到,文青在公安局裡走了一圈之後,竟然又大爺一般地被送了出來。
文青安然無恙地回來,也許這還算不得什麼。但讓小隊長沒有想到的是,文青剛回來,原先執法的大隊長卻是倒了大黴,不但職務被撤了,還被上級罰去看大門掃廁所了。
自此以後,文青在這小隊長的眼裡,便留下了顯著的印象。不管怎麼樣,在他看來,文青這小子都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物,自己下次遇到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就算是躲不過,那也只能裝孫子。
“知道我就好。”
文青正準備對這些城管來點硬的,好讓他們認識一下自己,多長點記性。
不過,在看到城管中間終於有人認出了自己,當下便冷笑着將冰冷地眸光投向那名小隊長,冷笑着說道:“既然你認識我,那就好辦了,快把這老伯放了吧,要是不被生活所逼,誰會上街擺攤呢,又賺不了幾個錢。”
說到此處,文青的眸光裡更是充滿了一絲苦澀與悲哀,聲音凝重地說道:“更何況,這位老伯還是位退伍軍人。僅憑這點,就應該得到你的尊重!”
“這……”
文青的話,立時便讓小隊長感到一陣無地自容。他的臉上寫滿了難堪之色,皺眉糾結了好一會兒,這才一咬牙,對着身邊的城管說道:“放人,把東西還給他。”
“戚隊,這……”
見好不容易收來的東西,又要還給小販,幾個城管面有不甘。
“羅嗦什麼?沒有聽到我的話嗎,趕緊把東西下下來,還給人家!”
城管們尚在遲疑,小隊長頓時大怒着喝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小隊長雖然只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但也不是衆城管們可以違逆的。小隊長既然發了話,大家也不敢不從,只得悻悻地放開老漢,並將一箱箱水果搬回到他的板車上。
“文……這個,我們……現在已經全部遵照你的意思做了,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做完這一切後,那小隊長這才諂媚地看了文青一眼,恭恭敬敬地對文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