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雖是冷笑着接過阿塞遞過來的煙,卻是連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而是沉顏瞪向門板七,斷喝道:“誤會?我看不盡然吧!”
門板七心頭本自緊張,現在看到文青看向自己的面色明顯不善,早就慌了神,這下也顧不了許多,擡腳猛踹了阿塞幾下,惡喝道:“都怪你這瞎了眼的狗東西,惹得文少生氣!快,跪下給文少道歉!”
他如此說,顯然已有丟車保帥之意,經過剛纔那一節,他算是徹底領教了文青這小子的厲害之處,既然惹不得,那就只好躲了。
阿塞此時心裡的苦處,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慢慢去體會了。
聽到老大之言,他更是不敢再說二話,只得並膝跪倒在文青面前,故作出滿副悲慟之容,大聲痛泣道:“文少,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惹毛了你。文少,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這一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文青故意擺出這副興師問罪之態,目的就是爲了威懾這些欺行霸市的混混們一頓。
如今看到目的已經達成,便也見好就收,面上故意作出一副稍顯緩和之態,一邊將阿塞扶起,一邊沉吟道:“既然這樣……我若是再計較,那就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聽到文青語氣稍轉,門板七與阿塞兩人就仿似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一般,臉上堆滿了喜色。
門板七大笑着踢了阿塞一腳,而後笑呵呵地掏出火機,爲文青點上火,三分恭維七分敬畏地說道:“文少如此氣度,果然是令人敬佩之至啊!俗話說‘怨家宜解不宜結’,今天這場誤會,我看就不如就此揭過去了。我門板七雖然不才,卻也是個愛交朋友的人,對於文少你如此了得的身手,實在是佩服的很。文少如果不嫌我門板七粗魯,可否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
對於正邪觀念,在文青的意識中,也並不是分得那樣涇渭分明。
而對於門板七,阿塞這樣的強橫霸道之舉,文青雖然不喜,倒也不至於好像對肖正揚那般地深惡痛絕。
更何況,據他所瞭解到的情況,這門板七雖然勢力不如肖正揚,但素來與肖正揚有過節。自己如果結識了這傢伙,對於竭制肖
正揚的勢力發展,也是大有益處的。
想到這裡,文青便點了點頭,與門板七伸出的手對握了握,算是應允了他的結交之意,爽聲說道:“好,七哥既然這樣說,我文青還能說什麼,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門板七聞言大喜,當即咧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
他門板七出道二十幾年了,纔在這一帶混出了點小名堂。
不過,這傢伙與別的大佬可不一樣,爲人極爲豪爽,愛交朋友,因此在地下世界裡也混得開。
他是個愛才之人,看到文青如此能打,在驚異之餘,更是生起招攬之心。
不過,再看文青的氣度,又絕不是池中之物,因此,這貨未雨綢繆,便生起與文青結交之心。
門板七心中可是早就有杆稱,看出文青將來必有一番成就,與其現在得罪他,成爲敵人,不如現在就向之示好,也好爲自己多開闢條路。
文青與門板七正在說話之際,那些剛纔被文青打倒在地的壯漢們,這時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看到文青與門板七站在一處,他們以爲文青要對他們老大不利,雖然明知道打不過文青,但還是咬着牙,準備再度圍攻過來。
“站住,你們想要幹什麼?都快給我退下!”
看到手下們要圍上來,門板七立即將臉一沉,大聲戟指對他們喝道:“你們都趕緊給我過來,向文少道歉!”
那些壯漢們聞言,一個個面面相覷,還以爲老大被那小子給打蒙了。剛纔還要他們把這小子往死裡打,這會卻要他們向這小子道歉。
這究竟玩的是哪一齣啊?
“還愣着幹什麼,都過來向文少問好!”
見他們怔立當地直髮呆,門板七更是火了,向他們猛地一招手,再度大聲命令道。
一看老大並不是在開玩笑,那些壯漢們這纔不敢不聽,一個個神情疑惑及難堪地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着向文青道歉。
“兄弟們,剛纔都是一場誤會,所謂‘不打不相識’,文青在這裡也向你們賠禮了!”
既然雙方已經握手言和,文青便也不託大,當即和顏悅色地對他們說道。
衆人雖然剛纔被文青揍得不輕,但文青迅捷的身手,更多的是贏得了他們的敬畏。因此,一場干戈,很快地劃爲玉帛。
文青與衆人客套了一番,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正要告辭回去。
但門板七自認遇到他這樣一位身手高強的朋友,哪裡輕易放他回去,死活要攔着文青到他公司去吃午飯。
文青本來極不想去,但門板七執意要請,盛情難卻之下,他只得跟着他們一道,往門板七的公司走去。
門板七的公司,名義上掛的雖是公司的招牌,實際上只是個不幹正事專門收保護費的空頭辦公室。
就在離公園不處的一間小區內強佔了一套住房,幾個人天天蹲在裡邊搓麻將玩電腦。
到月中的時候,就派人出去到附近的娛樂場所及店鋪裡收點保護費,雖然發不了財,日子過得倒也逍遙快活。
門板七一行人,如同衆星捧月般將文青請到他們的公司。
門板七硬是將文青請到自己的老闆椅上坐下,然後令一衆手下們泡茶的泡茶,倒水的倒水,遞煙的遞煙,忙得好不殷勤。
忙活了一陣,門板七讓一衆手下們都出去,便笑着對文青說道:“文少,兄弟們都不太懂事,您可別見怪!”
文青笑道:“那裡的話,我覺得大夥都比較坦蕩的。只不過……”
他說至此處,故意頓了一頓。
門板七猜不透他下邊的話是什麼,便惑然問道:“只不過什麼?文少不煩直言相告!”
文青站起身來,揹着手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再故作悠閒地掃了一下房間中的各種擺設,輕聲一嘆道:“我看七哥你也並非胸無大志的人,難道你就甘願這樣窩在這裡,帶着兄弟們幹這種令人不齒的打家劫舍行爲?難道就不想帶領兄弟們真真正正地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其實,門板七也不過是仗着些勢力,每月向周圍的商戶索要些保護費罷了。這些錢也並不多,自然談不上文青所說的“打家劫舍”這麼嚴重。
而文青明知如此,卻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爲了喚醒他們,不想讓他們在這條邪道上再盲目走下去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