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非要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
陳建信苦笑着搖了搖頭,坐下來不耐煩地看了柳宗誠一眼。
對於柳宗誠這個連襟姐夫,陳建信很是無語,這些年來這傢伙做了多少虧心事,有哪件事不是自己在背後幫他擦屁股?
雖說事後柳宗誠也送了不少錢給自己,可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實在是受夠了。
“還能有什麼事,我既然來找你了,自然是依我的能力無法解決得掉的。”
柳宗誠無奈地一嘆,取出一包九五至尊香菸,遞了一根給陳建信,嘆了口氣說道。
陳建信接過煙,點頭狠抽了一口,皺着眉頭說道:“開什麼玩笑,你柳宗誠是什麼人,堂堂柳氏集團的董事長,還能有什麼事情是你無法解決的?”
“還不是因爲文青那小子,他現在快要害得我傾家蕩產了,此仇要是不報,實在難以平息我心頭之恨!”柳宗誠咬牙切齒地說道。
“文青……”
聽他提及到這個名字,陳建信的神色也不由地凝重起來。
長長地吐了一串菸圈,陳建信這才沉聲說道:“宗誠啊,我當初是怎麼說你的,可你就是一點也聽不進去。文青那小子絕對不簡單,如果因爲小孩子之間的事情,把你我給陷進去了,實在是太不划算!”
“哎!”
柳宗誠也是沉聲嘆了口氣,神情鬱悶地說道:“建信,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反正我們已經與那文青扛上了,現在再說其他的也沒有什麼意思,唯今之計,只有想辦法除掉這個禍患。”
陳建信上次與兒子陳良材定下約定,說要對付文青,其實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事後,他在暗中對文青做了大量地調查,雖然是查清了關於文青的表面情況,但他是個沉穩的人,並不認爲文青的水就這樣淺,因此也沒有絲毫輕舉妄動。
倒是此後柳宗誠與肖正揚採取了幾場針對文青的陰謀,卻都被文青給逆轉了,這讓他更加感覺到了文青的可怕之處。
他心裡想的是早一點抽身出來,卻是沒想到柳宗誠竟然又把自己給拖了進來,
當下便沒好氣地說道:“那你想如何除掉這個禍患呢?不會真想殺了他吧?”
這句話自然帶有一種戲謔及調侃的成份,作爲一個從警幾十年的老警察,陳建信自然很清楚殺人所要負出的代價。
“知我者,建信也!”
可是令陳建信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句玩笑話剛一說完,柳宗誠便立馬向之湊近了幾分,神色凝重而帶有幾分陰梟地做了個劈斬的手勢,惡狠狠地說道:“既然這小子已經成爲了咱們的障礙,那咱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將他給滅了!”
“你說什麼?”
饒是陳建信是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也不由被柳宗誠眸子裡的狠毒之色嚇了一跳,更是驚得跳了起來,失聲道:“萬萬不可,殺人是犯法的!”
“犯法,哼!”
柳宗誠冷哼一聲,一對陰眸中露出步步殺機,冷笑道:“殺人的事情,二十年前,咱們也不是沒有做過!”
“柳宗誠,你……”
柳宗誠自認殺人,若是一般人聽到,一定會震驚不已。
然而,奇怪的是,聽到這句話,陳建信的反應,除了震驚之外,竟然還露出了一絲害怕之色。
他在害怕什麼?
難道,他很清楚柳宗誠二十年前的確殺過人?甚至於,這件事也有他陳建信的份?
殺人之事非同小可,要不然,柳宗誠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人說出。
“怎麼,建信,你怕了?”
看到陳建信露出一臉驚駭地神色,柳宗誠臉上露出一絲奸計得逞地詭笑,道:“建信,看來咱們需得采用十年前的老辦法了!”
“你……你的意思是說……”
看着柳宗誠那狠厲的神色,陳建信已經感覺到手心在不住地冒汗。
在臨來之前,陳建信就已經預感到柳宗誠這樣神神秘秘地約自己見面,就必定沒有什麼好事。現在一看,果然一點不差。
“不錯,請殺手!天網殺手!”
柳宗誠雙目中露出如惡鬼般地冷笑道:“我已經在天網網站上下了單,請的還是當年替我們辦事的那位,只要除掉文
青這個小子。”
“宗誠,這樣做,是不是有欠考慮……”
柳宗誠信馬由繮地說着,陳建信卻是驚出一身冷汗。
十年前,他還不是公安局副局長,但在公安局中也擔任着要職。
當時,柳宗誠請殺手謀害自己的合夥人,雖然那位天網黑鐵級殺手冷雪的處理手法很是高明,搞了個意外身亡的假象,卻並沒有瞞過陳建信的眼睛。
後來陳建信經過一番細緻的調查,終於查出這件事的幕後指使者,也是利益的最終受益人,竟然是自己的連襟姐夫柳宗誠。
陳建信與柳宗誠關係不錯,自然不會真的去抓柳宗誠,他只是找到柳宗誠,將自己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
見自己的陰謀被陳建信識破,柳宗誠大驚失色,只得忍痛割肉,許諾給陳建信一筆重金。
陳建信絕不是一名正義的執法者,在如此重利之下,如何把持得住?再加之與柳宗誠之間所謂的友情,親情,他便幫助柳宗誠將真相隱瞞了下來。
誰曾想到,陳建信只因這一時的貪念,自此以後便墜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柳宗誠本來還不想利用陳建信這顆棋子,既然他已經爲自己隱瞞下一樁大罪,便索性將他拉下了水。
此後只要一遇到自己解決不掉的事情,就往陳建信那裡送錢送物送女人,讓他幫助自己上下打點關係,自己繼續逍遙法外。
“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文青那小子非死不可!”
柳宗誠眸中射出的狠厲之色更爲濃重,又見陳建信神情凝重,似是頗爲擔心,不由怪笑着向他伸出兩根手指道:“建信,你不用擔心,天網殺手出手,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案例。只要這件事你幫我處理乾淨了,事後我給你兩千萬!”
兩千萬!
這絕對不是個小數字,憑他陳建信在體制內拼上幾十輩子,恐怕都賺不了這筆鉅款。就算是做完這一次辭職不幹,也夠他下半生揮霍的了!
終於,在如此巨大的利誘面前,森嚴的黨紀國法,早已在陳建信心頭蕩然無存。
現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只有錢!錢!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