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的龍威讓他必殺一拳,此刻甚至連真元都無法凝聚。
南宮駿圖心頭陡然一涼。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已然來到了南宮駿圖身側。
他斜視而去,這一瞬,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只見丁陽迅速的來到他身側,揹負雙手,身形如同鬼魅。
手掌微動,淡青色真元也是自掌心中涌盛而出,丁陽手掌輕輕拍出,落在了南宮駿圖的肩頭。
然而當這一掌印在南宮駿圖肩頭的那一瞬,力量轟然炸裂開來。
摧枯拉朽的力量,如同浩浩湯湯的波濤,洶涌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南宮駿圖竟然肩膀之上突然翻涌起了一團玄黑液體。
那團黑液體赫然化作了一個尖銳的凸起,好似尖刀模樣,這是南宮家家傳寶甲,名曰“墨甲”,防禦力驚人。
丁陽感受到自己手心處有一股強絕的反噬之力。
他的眼眸一凝,這件護身甲,當真是不俗!
力量近乎全部被反彈,這讓丁陽都有些猝不及防。
下一瞬,陡然間一道驚鴻劃破長空,隨後瞬間來到了二人中間,將兩人分開。
而丁陽方纔拍出一掌恐怖的力量,也被那突如其來的身影輕易瓦解。
就在南宮駿圖還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南宮駿圖?來我院裡做什麼?你小子是找死嗎?”
聽到這聲音之後,南宮駿圖的瞳孔竟然驟然收縮了一下,顯然他對說話之人極爲忌憚。
就在這時,一襲火紅衣服,身材豐滿之極的女子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來人不是沈璧君又是誰。
見到沈璧君,饒是南宮駿圖都好似老鼠見到了貓一般,神情慌亂不知所措。
“那個……沈導師,我……是來找丁陽……”
慌亂之中,南宮駿圖支支吾吾竟然編造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沈璧君鳳眼一瞪說道。
“趕緊滾出這裡,休要找任何理由了。要是讓我再看見你敢亂來,你南宮家誰都護不住你!”
聽到沈璧君的話之後,南宮駿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隨後便逃也似的飛身離開了這裡。
南宮駿圖離開了院落之後,來到一處小庭院,他拳頭緊緊的握住,一臉憤怒的模樣。
“小子,今日要不是有那個老女人護着你,日後我定然會讓你好看。”
語罷,南宮駿圖臉色這才逐漸平復,淡漠的瞥了一眼遠處的院落,腳尖輕點樹枝,身體飄掠而下,旋即幾個點動,便是消失在了漆黑的夜中。
而院子之中,沈璧君的眼眸朝着周圍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後,不發一詞的便回到了屋中。
隨後丁陽也不發一詞的回到了屋中。
……
待院內恢復平寂之後,兩個強悍到了極點的氣息方纔陡然迸發而出。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昏輝,別來無恙啊。”
迴應他的只有一聲長笑,笑聲之中夾雜着十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怨恨……
過了許久,笑聲纔算停止。
只見兩位身形如出一轍,全部都佝僂着身軀的老者並肩而立。而兩人分別穿着一襲白袍和一襲黑袍。
起初說話那位穿着白袍的老者便是梵天學院的院長,同樣也是丁陽先前見過的那位掃地老者。
黑袍老者的臉籠罩着一層黑氣,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
見到黑袍老者不答話,院長溫和的說道。
“你還在爲秦家做事嗎?”
終於,黑袍老者開口說道。
“我的事休要你管。”
“還在爲當年的事怪我嗎?”
黑袍老者冷笑一聲說道。
“當年的事也休要再提了,我今日來也不打算和你動手,若是你再提及當年之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袍老者長嘆一聲,卻也果然沒有再說下去。他轉而說道。
“剛纔那個小傢伙你覺得怎麼樣?”
黑袍老者雖然對白袍老者的態度冰冷,但是說起這個話題之後,他的敵意似乎弱了許多。甚至臉上帶着一絲讚許的神采說道。
“那個小傢伙確實不簡單。陰鬼宗、血屠宗都被他陰了一手,不知多少年修羅域內都沒有出過這樣的狠角色了。”
白袍老者聞言笑着說道。
“咱們二人鬥了千年,難得你的意見與我相同,那小傢伙的確有一手,我也喜歡的緊。他的實力在同輩之中絕對是無人可敵,不過不知他來梵天學院到底有何意圖。以他的修爲,完全沒有必要來梵天學院進修。”
突然黑袍老者聲音之中帶着幾分凌厲之意說道。
“那個小傢伙,我很看好,而且他與秦家大小姐關係匪淺,所以我警告你,若是讓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白袍老者又笑了一聲道。
“如此驚才絕豔之輩,實乃我梵天學院之福,便是你不說,我也會保他周全。”
黑袍老者聞言卻冷哼一聲說道。
“但願你能說到做到。這小傢伙招惹到了陰鬼宗,他們背後的勢力就連秦家也未必敢輕易觸碰,你當真能護住這小子的周全嗎?”
白袍老者沉吟許久後說道。
“盡人事,聽天命吧。此子佛緣深厚,就連我都算不出他的命數,他的未來到底是福是禍,老朽不好說,只能拼盡全力了。”
聞言,黑袍老者微微一愣。
“什麼?以你天機神算都無法算出他的命數嗎?”
白袍老者搖搖頭說道。
“不錯,這個小傢伙的輪迴、因果皆算不出,當日我與他接觸後,便採擷了他的一絲命氣演算,可是隻看到混沌一片。”
黑袍老者吃驚的說道。
“莫非,他的命數和天道相關?”
白袍老者長嘆一聲道。
“唯有這個原因,恐怕才能解釋的通了。”
黑袍老者聞言,喃喃自語道。
“天道……此子竟然也命系天道。”
他忽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事,眼瞳之中竟然滿是哀傷之色。
白袍老者也流露出了同樣的神色,彷彿回憶起了某些讓其難以忘懷的過往。
隨後,黑袍老者一聲不吭的便默默的退到了陰影之中消失不見了。
而院長也沒有過多停留,揹着雙手,佝僂着身軀緩步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