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槍擊中胸口的木加嘴角掀動了兩下站起身來,剛纔那一槍剛好射在了他胸前藏着的一把厚實的闊背鋼刀擋了下來,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實質傷害,他剛站起身巴利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跟前,伸出手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那邊的徐青已經一把抓住吳良的後領子,單臂一較勁把他好像拎雞崽般提溜了起來,順手撿起地上的手槍直接抵在了這貨眼眶上。
“我最討厭在背後打黑槍的傢伙,你小子正好撞上了。”說完直接把他往前一送,用腳尖勾起了落在一旁的編織袋,這裡面裝的是幾百萬美金,可不能就這樣丟下了。
就在這時,從廠房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戴着面具的侯志強,還有一個是用黑布包住了臉的魯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當一回蒙面大俠,他手上還拎着個箱子,裡面裝着的就是那些可以害人變鬼的白色粉末。
侯志強上前一臉討好的伸出手說道:“老大,我來幫你拿着東西。”徐青也不多說,把手上的編織袋甩了過去,用槍口在吳良臉上捅了一下道:“還愣着做什麼?上車去,叫你那個手下放下武器。”
話音剛落,泰拳手蔡坤手中舉着一把槍從車門內跳了出來,槍口一擡直接對準了徐青面門,剛纔他在車裡已經觀察過來,這個中年人才是重要人物,他雙手握槍,沉聲喝道:“放開吳少,否則我就開槍了。”
徐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道:“好傢伙,那些狗不像狗的玩意怎麼沒把你手咬斷呢?這麼快就活蹦亂跳了?開槍,儘管開槍,你要是不開槍的就是個孫子!”
蔡坤還真不敢開槍,因爲吳少還在人家手裡,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要是一個不留神誤傷了吳少那就禍大了。
徐青算準了這貨不敢輕易開槍,身邊這塊姓吳的擋板就是最好的東西,他拉過一臉煞白的吳良,沉聲說道:“叫對面蠢貨要麼就對咱們開槍,要麼就乖乖的放下槍,懂麼?”
吳良神情一苦,他是無論如何也沒勇氣讓蔡坤開槍的,只能扯着嗓子喊道:“放下槍,叫你把槍放下!”
蔡坤眼中現出一抹掙扎的神色,糾結了兩秒終於把槍口往下一垂,鬆手讓它落在了地上,既然老闆都已經妥協了,他一個打工的堅持個什麼勁?
徐青押着吳良上了牧馬人,在走過垂頭不語的蔡坤面前時突然倒轉槍托一下磕在他後頸上,把他當場砸暈了過去,然後吩咐侯志強把人拖上了車子,不過他沒有丟下那對異國戀人,讓他們一起擠上了車,這地方不安全,說不定這邊前腳剛走,那邊就鑽出來一羣小怪獸把他們啃了個乾淨,忒慘了點。
牧馬人呼嘯着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第二天大清早,江城市公安局對面的街道旁多了一輛車子,上面還寫着一條橫幅,毒販黑老大,罪大惡極。
光是這條橫幅就夠惹眼了,更惹眼的事情還在後面,兩把帶消音器的手槍掛在了反光鏡上,不過沒有彈夾,從它們金屬的質感上不難看出這可是實打實的真傢伙。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公安局,來了一票緊張兮兮的公安,他們第一時間就用警戒線封鎖了現場,然後掏槍對準了車門。
兩個大嗓門的公安對着車門喊了幾聲並沒有半點反應,刑警隊長鬍漢良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兩人躡手躡腳上前拉開了車門。
嘩啦!一袋袋白麪從拉開的車門縫中落下,有幾包掉在地上還摔破了袋子,那特殊的味兒有經驗的公安們一聞就知道是啥,毒品,全都是高純度的毒品,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啊!
落了一大堆袋裝毒品後,胡漢良看清楚了車裡情景,兩個男人閉眼斜躺在車座上,脖子上還掛着一塊牌子,分別寫着,主犯、幫兇,那個掛着主犯牌子的男人在場很多公安並不陌生,他就是現下江城地下勢力青盟的扛把子吳良,還有一個是他的手下。
吳良上位的時間不長,在局裡的檔案材料堆起來一尺高還是有的,不過奇怪的是沒人去動他,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這是朝裡有人,只要不是跨省江城地面上還真沒人去動他這號人物,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有幾個老公安還煞有其事的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沒見有啥異狀啊!
胡漢良跟吳良有兩個字諧音,他以前剛調來江城的時候也想着拿這位立功,可念頭起來還沒來得及部署,就被幾個電話打來直接敲成了滿頭包,差點連頭上這頂帽子都給人捋了,現在這又是毒品又是手槍的送上門,抓還是不抓?
要是抓了人屁股還沒做熱了就放,那就忒沒臉面了,到時候玩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玩的是人踩人無妄之災,想到這裡,胡漢良感覺背脊一陣陣抽麻筋兒。
咔咔咔——
亮光閃閃讓人慌,胡漢良正思忖間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羣扛着長槍短炮的媒體,不由分說對着現場就是一通猛拍,這可讓所有公安慌了手腳,這年頭要不要臉最怕曝光,有時候一個微笑一塊手錶都能牽扯出來一段茶餘飯後的新聞,不小心不經意纔是混體制諸位最怕的東西。
胡漢良咬牙一揮手道:“先把嫌疑人和物證帶回去,今天是咱們打大老虎的時候了。”其實他這根本不算什麼打老虎,充其量算個撿老虎差不離。
公安幹警們體現出了應有的高素質,他們有條不紊的收集好了物證,把地上的白麪兒捏了個乾乾淨淨,完事後還用一瓶礦泉水衝了下地面,決不能給一旁守候的媒體人員留下可供炒作的蛛絲馬跡。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光景,牧馬人被開進來市局大門,所有跟着湊上來的媒體都被擋在門外,只能一個勁的拍背影,再加上想象分析潤色,湊合添加一下也是條不錯的新聞。
就在街對面的一家小酒店頂層的窗口,有人正用高倍望遠鏡密切注視着事態的發展,直到所有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