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豪連哄帶求的扮矮子,對方只是笑而不答,最後姓方的這廝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件事物押到佛哥手上。
徐青看得真切,那是一塊水頭很足的菠菜綠翡翠觀音,至少已經達到了冰種,就這塊翡翠值個二三十萬沒啥問題,想不到這廝身上還有點料。
佛哥把翡翠觀音湊到眼前瞧了一瞧,眼皮一掀道:“五萬,日息兩分,其它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方家豪搓了搓手道:“五萬就五萬,拿籌碼。”
佛哥伸出食指彎敲了敲櫃檯:“拿五萬籌碼給他。”
這時徐青已經把籌碼換成了四疊鈔票,正慢吞吞的放進書包,姓方的拿着籌碼樂滋滋的向另一張賭桌走去。
這張賭桌玩的是二十一點,賭桌旁人不多,只有一莊三閒,方家豪湊上去正好成了個很不吉利的數字,四閒。其他三個賭客不由而同的瞪了這廝一眼,等揹着書包的徐青走過去衆人的臉色纔有所緩和。
賭二十一點規則很簡單,莊家與閒家對賭,一副牌除掉大小王剩下五十二張,首先給閒家各發兩張明牌,然後給自己也發兩張,一明一暗。三張花牌加上數字牌十都算十點,A可以做十一點,也可以做一點,其餘數字牌按牌面點數爲準。
閒家可以根據自己的牌面選擇要牌,儘量往二十一點湊,如果超出二十一點即爲爆牌,算輸,莊家閒家同時爆牌爲莊家贏,認爲自己牌面點數已夠可以叫停。若是兩張明牌如果出現花牌或十點加A,那麼這兩張牌就有了一個酷名字,黑傑克。
閒家牌出現黑傑克即爲二十一點,莊家開牌若沒有黑傑克則要陪賭注雙倍,還有一條閒家拿到兩張相同牌面即對子時可以選擇分牌,一手牌變成兩手,不過這兩手牌若是再出現黑傑克也只做一倍計算。
二十一點發牌前先下注一次,發完兩張牌可以選擇再下注一次,稱爲雙倍下注,拿到黑傑克除外。可以說這是一種能讓人感覺將輸贏掌控在手中的賭法,源於法國,現今已風靡世界賭壇,備受賭客們青睞。
方家豪第一次下注五千,而徐青則掃了一眼發牌器中的撲克牌,腦海中迅速計算了一下開始十二張牌的循序,發現這一局莊家會抓到十九點的大牌,而自己發牌是一對小三,隨手兩千籌碼上去,靜等莊家發牌。
第一輪牌發下,徐青果然拿到了一對小三,他沒有選擇分牌,卻加了兩千籌碼,方家豪運氣不錯,也拿到了十九點,他們倆都坐在末位,要牌還輪不到他們。
結果前三位有兩位爆牌,一位拿到了十八點,很明智的選擇了停牌,方家豪手指一敲直接過,輪到了徐青叫牌。
“要一張。”徐青見到下面是一張紅桃八,湊上對小三正好二十點,穩壓莊家十九點。
莊家面無表情的從發牌器中抽出一張牌放在延伸器上伸到了徐青牌面上翻開,果然是一張紅桃八,莊家選擇開牌,賠一家和一家,吃三家。
第二局開始徐青直接把手裡的籌碼全壓了上去,偏頭望了方家豪一眼,這貨倒也穩重,依然是壓五千。
很幸運徐青拿到了一張Q和一張黑桃A,莊家只有八點,方家豪拿到了方片四和紅桃五,等於是抓了保險,毫不猶豫的加了五千,要一張牌絕對不會爆,然而莊家果斷要牌,抓到了二十點,方家豪拿了個十九點,吃四賠一,徐青手中的籌碼翻了兩倍。
接下來幾局方家豪運氣欠佳,五萬塊籌碼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而徐青贏多輸少,面前的籌碼積累到了三十來萬。
望着鄰桌面前那一大堆籌碼,方家豪心思開始活絡起來,哪裡來的小崽子,運氣真不錯,如果能想辦法從他手裡撈一筆,這幾天輸掉的都能一股腦兒弄回來……
“先生,不下注請換桌。”莊家對方家豪佔着位置不下注的做法看不過眼了,開聲打斷了這貨的思路。
方家豪拿起最後的幾個籌碼全丟在了下注的格子上,不悅的喊道:“誰說不下,發牌。”
嘩啦!徐青㊣(4)把跟前的籌碼推了至少一半過去,莊家眉頭一皺,開始發牌,這次徐青拿了兩個花牌Q、K,二十點,他笑眯眯的把剩下的所有籌碼推了上去。
莊家牌面黑桃老九,底牌方片十,加起來十九點,其餘三位閒家開始要牌,但沒有一家爆掉,輪到方家豪時,這廝很牛氣的要了兩張,結果抓了個紅桃二和一張J,加上面牌十點爆到了姥姥家。
徐青很明智的選擇不要牌,形成了逼莊之勢,莊家要牌極有可能爆掉,不要牌至少賠三十萬,就算吃四家也是賠,莊家一咬牙要了一張,結果是黑桃五,賠四家,就吃了方家豪那幾個可憐兮兮的籌碼。
輸得清潔溜溜的方家豪臉上沒有任何沮喪的表情,很坦然的站起了身,對正在收籌碼的徐青低聲道:“朋友,今晚手氣不錯啊!”
徐青頭也不回,只顧收拾贏來的籌碼,心裡卻在偷笑,好朋友,哥倒想瞧瞧你玩啥幺蛾子。
方家豪見對方不待見自己,也不生氣,又把聲音壓低了兩分道:“想不想賺多點,我可以帶你去樓上包廂玩個痛快,趁着運氣還在,賺個幾百萬跟玩似的。”
徐青眉頭一揚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方家豪,疑惑道:“我今天運氣是不錯,不過憑什麼信你?”
方家豪碰了個軟釘子,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憑他混世界多年的經驗,對方意動了,至於最後那句也沒有半點不妥,畢竟在賭場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沒有誰會輕信一個陌生人,表示懷疑纔是最正常的。
方家豪出道以來就當自己是夫,漁夫、馬伕,不管是釣魚還是馴馬,事先都必須給足誘餌和草料,只要對方意動了就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來就看他自己如何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