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桑昆微笑着用甸語講了幾句,衆人歡呼一聲立刻去忙碌去了,兩人一起走進了礦洞。
這裡徐青還是第一次進來,整個礦洞就像個葫蘆口,外窄內闊,不過洞內很乾燥,通風狀況還不錯,人在其中完全不會有憋悶的感覺,裡面居然有了幾盞明亮的礦燈,不問也知道一定是護礦隊帶來了發電機。
徐青快步走到礦洞最深處,用透視之眼順着洞壁緩緩掃過,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石料,隨着掃描範圍的延伸,他瞳孔中閃出一抹光亮,因爲在石料往內延伸至五米左右距離處現出一大片盈盈綠意,好純粹的油青種翡翠!
光憑這些油青種翡翠桑家已經能賺個盆滿鉢滿,擁有一成純利的徐青每年享受到利潤也是相當可觀的。
徐青一邊用透視之眼在洞壁上掃視,一邊伸手觸摸着洞壁上的岩石,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座礦山內部蘊藏的翡翠相當可觀,這趟野人山之行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郭桑昆不緊不慢的在身後說道:“青子,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都和阿爹說過了,阿爹說你又救了我一次,決定把整座礦山百分之十的純利相贈,加上之前的就是百分之二十,合同已經準備好了,回仰光就籤……”
“嗯?”徐青把頭一轉,臉上滿是詫異,百分之二十純利?那不就等於這座礦山有五分之一是姓徐了?
郭桑昆低聲道:“你要是嫌少的話還可以再加點,阿爹的意思想讓你拿出兩億歐元用於投資新礦脈,到時候再給你百分之十,同時也可以堵住族內其他人的口舌。”
說話時郭桑昆情緒有些低落,對父親的做法他內心並不贊同,一座新礦脈能不能掘出高品質翡翠本身就帶有很強的賭性,何必把徐青拉下來投資,到時候虧了錢只怕會影響朋友間的感情。
徐青心頭竊喜,笑道:“沒問題,錢可以在賣掉標王那部分裡面扣除,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郭桑昆一擡頭道:“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說。”
徐青道:“條件很簡單,從這座礦山內開採出來的所有原石由你負責派人解開,不能出售毛料。”
郭桑昆一愣,偌大一座礦山開採出來的原石全部解開?這種條件可謂是聞所未聞了,呆了足足兩分鐘纔回過神來,低聲道:“這事情要徵得阿爹同意才行,如果你不想投資的話完全可以說出來的。”
徐青一陣無語,這貨敢情還以爲哥找藉口賴掉投資呢!哥不過是想把利潤最大化,大家都賺個鉢滿盆滿的。
“你放心,投資一分也不會少,甚至多投點也沒所謂,說實話我很看好這條礦脈,大家多賺點錢不好嗎?”
徐青索性開門見山,很誠懇的把自己的意圖表達了出來。
郭桑昆感覺思維有些停滯,只能點頭如搗蒜,掏出衛星電話撥通了桑登的手機,爺倆用甸語聊着,把一旁的徐青聽得雲裡霧裡,乾脆轉身撿塊大石頭墊腚,摸出根香菸抽了起來。
一根菸抽完,郭桑昆也掛上了電話,笑着走到徐青身旁道:“你的條件阿爹同意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頓了頓又道:“另外我還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個?”
徐青翻了個白眼道:“跟我來這套?先聽壞的。”
郭桑昆笑道:“壞消息就是昨天傍晚,你小子房間被人洗劫了!”
徐青一愣,急問道:“跟我同來的朋友怎樣了?”
郭桑昆咧嘴一笑道:“其他人安然無恙,就你房間被翻了個底朝天。”
呼!徐青頓時鬆了口氣,他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無非就是些換洗衣物,就算全被偷了也值不了幾個錢的,不過緬甸的治安狀況還真他妹的亂啊!
“說好消息吧!哥值錢的東西都隨身帶着,幾套衣褲就當是給緬甸人民做了貢獻。”徐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根本不在意這點小事了。
郭桑昆眨了眨眼道:“好消息就是你那半塊標王賣出了公盤有史以來的最高價,總計三十五億兩千八百萬歐元,超過了本屆公盤的成交額總和,難怪會被賊惦記上。”
徐青腮幫子一鼓道:“你這是拐着彎損我呢?咱可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半塊標王能拍出這樣的天價其實他並不感覺意外,那可都是高冰種翡翠,隨便挖一坨都能上百萬的東西,不過桑家也算是盡心了,這份人情還是要記下的。
郭桑昆笑道:“阿爹說了,公盤結束後這條礦脈就交給我全權負責,你的條件算全部滿足了。”
徐青笑了笑,彎腰在地上抓了塊棱角分明的石頭,走到洞壁前劃了一大圈,隨手丟掉石頭轉身笑道:“從這個位置掘進五米左右,應該會有驚喜。”
郭桑昆笑了笑道:“乾脆你今晚就睡這裡得了,聽說你受傷了,別感染了纔好。”
“一點小傷,沒碰着筋骨。”
徐青擡了擡胳膊,感覺還有些刺痛,還好傷口並沒有發炎的跡象,休息幾天就能恢復如初了。
吼!
一聲響亮的獸嚎從洞外傳來,徐青心頭倏然一緊,郭桑昆眉頭一皺道:“怪了,怎麼會有野象跑來礦山的。”
話音剛落洞外便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徐青撒腿就往洞口跑去,來緬甸這些日子他還沒見過大象,這種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衝出洞外只見一頭渾身浴血的㊣(5)野象正蹣跚着朝洞口衝來,這頭大象體型並不大,是頭未成年小象,身上已經中了幾槍,但它依然掙扎着想給傷害自己的懲罰。
呯呯!又是兩聲槍響,小象終於跪倒在地上,口中無力的嗚鳴着,眼角竟留下來兩行清淚。徐青眼望着垂死的小象,心中百感交集,只要是動物,在人們眼中就成了食物,這或許就是人類的劣根吧!
兩個拿槍的緬甸人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嘴裡一個勁的叫着大哥,然而一臉陰沉的徐青卻渾然未覺,站在那頭死去的小象身邊寂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