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基努斯之矛化作一道金光轉眼間已射至凱撒琳跟前,矛頭一閃徑直刺向她身旁的年輕血族胸膛,休斯對付血族的經驗相當豐富,出手就是殺招。
年輕血族反應奇快無比,他伸手把神情呆滯的凱撒琳往跟前一拖,用她的身體擋在矛頭前方,人隨即往後一跳,反手從燕尾服下襬處抽出一件很奇怪的兵器,是一支用黑金屬打造的鬼手,長約一尺半,每一個爪齒上的關節都清晰可見,這東西是仿照血族聖器屍手的模樣打造出來的,用來對敵是件不錯的武器。
休斯矛頭一轉,化作一條金線刺向薄脣血族,整個動作好似行雲流水一般順暢,原本只有一個矛頭的朗基努斯之矛不知道幾時被他鑲上了一截三尺短杆,成了一杆真正的長矛。只有徐青看得真切,那根憑空出現的短杆就是休斯腰間的褲帶,這貨一直把軟矛杆隨身帶着,問題是抽掉了褲帶子硬是不落褲。
薄脣血族神情一凜,擡手處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嗆啷一聲架住了矛頭,別看他模樣年輕,卻是個正兒八經的四代血族,能力之強不遜色於任何一位血族領主。
休斯雙眉倒豎,雙臂猛的往下一壓,側身飛起一腳踢向對手襠部,血族的心臟不會搏動,血液自然也不會循環流轉,其實被踢斷了軟根也沒啥,海綿體不能充血就勃不起來,就是條排水管兒。
薄脣血族好像很珍惜那條管兒,短刀奮力往上一擡縮腹往後疾退兩尺,避過碎管一腳。正當時另一名血族衝上前來,掌中鬼爪閃電般探出直接扣向休斯喉管,這東西無根爪齒還能張縮自如,末端烏光閃閃還帶着一點湛藍。
爪尖離脖頸還有兩尺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這東西上還淬了毒,不過普通的毒素對於血族而言沒有半點用處,因爲他們的血液是不流通的,普通毒素也不會擴散,大不了剜掉一塊肉就好。
休斯有個最大的特點,他不管遇到怎樣的對手都會全力以赴,不會存在半分輕視,他單手握住短矛一振,金黃色的矛頭對着鬼爪連點了幾下,另一隻手掌在短杆上一抹,叮叮!矛尖與鬼爪撞擊出點點熾亮的火花。
拿短刀的薄脣血族適時衝了過來,跟同伴呈包夾之勢攻向休斯,兩人都是擅長戰鬥的四代血族,發揮出的戰鬥力比七大領主要強了數倍,三人矛來刀往鬼爪翻飛鬥了個難解難分。
徐青冷眼望着不遠處的激鬥,兩位年輕血族雖然勇猛善戰但他並不擔心休斯會落敗,因爲他知道朗基努斯之矛的妙處還沒顯現出來,一旁的普羅尼奧嘴角的笑容就是最好的保險。
“主人,這幾個密黨長老都是衝着小鬼來的,待會小鬼可能要跟他們撕破臉了,如果言語上太激烈了請您原諒。”德古拉的聲音直接傳到了徐青腦海中,這是簽訂了血契的主僕之間特殊的近距離交流方式,但不是血族的徐青只能聽到卻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回答,他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三位密黨長老也在轉頭關注這場爭鬥,望着兩名四代血族佔據了些許上風不免有點小得意,其中一位滿臉鼠斑的長老轉過身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皮紙卷抖開,用沙啞的聲音念道:“德古拉凱奇伯爵未經密黨允許私自下令攻打教廷,觸犯了六戒中的第一條及第五條重罪……”
“住口,我什麼時候加入密黨了?憑什麼用什麼六戒來約束我?”德古拉一聲斷喝阻止了鼠斑長老繼續念下去,在發飆之前他已經徵得了徐青的同意,就算是敞開了罵這幾個老東西身後也有主人撐着。
鼠斑長老眼中紅光一閃,卻沒有馬上發作,他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徐青,然後換上了一個貌似和善的笑容:“德古拉凱奇,你的領地就在密黨的勢力範圍之內,因此即便是沒有宣誓加入密黨也算是其中的一員,血族六戒還是要遵守的。”
德古拉冷冷一笑道:“很好,既然我是密黨中的一員,那當年我被聖殿騎士追殺的時候密黨在哪裡?我心愛的莉莉絲被教廷從領地裡抓走並殺害時密黨又在哪裡?現在報仇了你們跑出來讓我遵守什麼密黨六戒?簡直荒謬!”
德古拉一番悲憤交加的質問擲地有聲,就連鼠斑長老也感覺臉上一陣發窘,可他錘鍊了千年的臉皮已經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自然不會爲這小小的辯駁動容,密黨的原則歸總起來只有一條,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不是估計那位散發着純粹始祖氣息的黑袍血族說不定三位密黨長老早就動手了。
道理只存在於強勢一方,強大的獅子是不會跟兔子講什麼平等的,除非你也是一頭獅子,大家實力對等的情況下就有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徐青根本沒理會鼠斑長老跟德古拉之間的交談,他現在正聚精會神的觀看休斯和兩名年輕血族之間的戰鬥,他要看清楚朗基努斯之矛的神奇之處。
就在這時休斯手中的短矛徒然綻放出一團熾亮的金光,瞬間把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炫目的金光,對面的兩名血族腳步同時一滯,緊接着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兩人身上火光乍現,霎時間成了片片飛灰,就好像騰起一大片黑蝴蝶,向四面八方飄散……
鼠斑長老氣得直哆嗦,用手指着德古拉凱奇叫道:“好你個叛逆密黨的德古拉,縱容手下犯下了殺親重罪,加上第一條和第五條,你將會成爲整個血族獵殺的目標……”
“是嗎?在我看來就是殺掉你們三個老東西也沒啥大不了的,要不咱們試試?”徐青慢慢的擡起了手中的長劍,一點銀芒虛指鼠斑長老眉心的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