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藍藍的海,綠色的草,紅色的花,大爺我心情好得不得了!”
站在萬里高空,敖不尊懶洋洋的坐在一塊烏雲上,饒有興致的仰天狂叫。四周有勿乞佈下的禁制,任憑他叫破了喉嚨,也不怕被人聽了去。玉骨仙溫柔的坐在敖不尊身邊,慢條斯理的給他揉捏着肩膀。敖不尊舒服的眯着眼睛,渾身扭來扭曲好像一條蚯蚓。
勿乞一行人也都是深深的呼吸着,帶着輕鬆的笑容,帶着死裡逃生的慶幸深深的呼吸着。
七聖宮,他們終於離開了七聖宮。無數的禁制,無數的險阻,無數非議所示的佈置,勿乞硬是帶着衆人一路闖了過來。但是那些投靠了勿乞一行人的混沌生靈,也因爲勿乞的好些次失誤被徹底抹殺,等得最後一個黒媺都被禁制徹底抹除後,勿乞立刻明智的帶領衆人逃出了七聖宮。
收穫已經夠大,不能用自己人的性命去冒險。
在外面還不覺得,從七聖宮內好容易逃出來後,才發現這盤古大陸的景色是這樣的優美,這裡的空氣是那樣的清新,這裡的花草樹木都是那樣的美麗。不知不覺,衆人都已經習慣了在這裡的生活,已經將這裡當做了某種寄託。勿乞下意識的盤算着,也許他應該竭盡全力和破界者周旋,不能讓他們將盤古世界也破滅了。
這裡不僅僅有盤古大陸,不僅僅有他的故交舊友,甚至還有紅塵世界他所熟悉的那個故鄉。這個世界蘊藏了他太多太多的記憶,是絕對不能就這樣輕輕鬆鬆讓人毀掉的。
低頭望去,守拙上人、大乙尊者正在和六位天帝套近乎,六位天帝正在和佛門的十八位世尊據理力爭,指責他們貿貿然對守拙上人出手是違反了道祖諭令的。一邊打嘴皮仗,六位天帝還有足夠的空閒功夫向大乙尊者示好,言辭裡清晰的表露出了招攬之意。
大乙尊者手舞足蹈的宛如一個劫道的土匪,仗着六位天帝招攬自己的勁頭,口口聲聲將罪責全部推到了衆多世尊頭上。在他說來,這些世尊就是一羣無恥無行的禿驢,一切罪過都是他們引發的。至於他大乙尊者麼,那是清澈如水的世間第一純善之人,紫瞳鎮靈大菩薩的兒子失蹤之類的事情,是絕對和他無關的。
“有趣!”勿乞解開禁制,一行人慢悠悠的踏着雲彩向下飛去。九尾歡天喜地的揮動着長尾和螯鉗,在他不多的腦漿中,他以爲勿乞是要下去狩獵六位大天帝和十八位佛門世尊的,這些人看起來滋味很不錯,九尾的口涎又開始急速分泌,大串的涎水不斷的向下滴落。
在場這麼多大能,很快有人發現了勿乞一行人的行跡。所有人都無比戒備的擡頭看了過來,六位天帝的臉色微微一變,那些世尊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們都認識勿乞,這位前大虞的東海王在封神之戰初始時可是給他們製造了無數的麻煩,尤其是道門控制的靈朝被東海打得落花流水,六位天帝都還記着這筆賬呢。
但是今日的勿乞和他身邊的這麼些人,卻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不管是道門神目還是佛門法眼,任憑六位天帝和衆多世尊如何施爲,始終看不透勿乞他們的修爲到底到了哪個層次。就連侍立在勿乞身邊的兔小白和猿青,他們身上也好似蒙着一層淡淡的霧氣,死死的擋住了他們探究的視線。
所有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唯獨守拙上人和大乙尊者向勿乞稽首行了一禮。勿乞忙不迭的還禮,笑呵呵的說道:“能在這裡遇到兩位道友,實在是意外之喜。據聞守拙道友已經是天帝身份,大乙道友也是佛門山主,爲何會在這裡……啊,哈哈哈!”
勿乞打着哈哈,天帝們和世尊們則是在飛快的交換眼色,他們隱隱察覺到了某些不可收拾的變故要發生了。元腡大天帝突然哈哈大笑,他向勿乞頷首道:“東海王勿乞?好些日子不見了!”
‘驚訝’的叫了一聲,勿乞笑着向元腡大天帝點了點頭:“世外閒人勿乞見過幾位陛下,不知道幾位陛下如何稱呼,有失禮之處,還請諒解。”他又向佛門的幾位世尊頷首道:“幾位世尊也是一般,不知道法號如何,如有失禮,諸位都是佛門大德,這心胸定然是寬廣的,稍有失禮是肯定不會記在心頭的。”
大笑了一陣,勿乞繼續和守拙上人套近乎,兩人談笑甚歡,很快就到了烈火乾柴蜜裡調油的地步,兩人的眸子裡差點就冒出了粉紅色的雞心,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已經對上眼了,就要勾搭成奸了。
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讓在場的天帝們和世尊們大爲不滿,但是他們都是城府極深的人,所有人只是面帶微笑的看着勿乞,琢磨着勿乞爲什麼會在這個關頭突然出現,爲什麼他的修爲會讓衆人看不透,難不成他和他身邊的人都有了什麼奇遇,得到了什麼可以遮掩氣息的寶貝?
但是他和守拙上人套近乎是做什麼?
不等諸位天帝和世尊盤算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勿乞已經迫不及待的向守拙上人深深稽首行禮道:“當今天道定鼎,神位得定,大虞已經是昨日黃花。勿乞只想找個賺俸祿養家餬口之地,不知陛下可否給勿乞一個機會?只要陛下能收下勿乞和一衆親友,就算是掛名做個閒散文職,那也是甘之若飴的。”
元腡大天帝突然間只覺得後心一陣陣的發麻,無數條汗毛突然豎了起來,他近乎本能的叫道:“簡直是荒唐,你乃大虞臣子,如何能加入天庭?”
守拙上人歪了歪嘴,他歪着頭冷笑道:“真正是荒唐,寡人的政務,諸位陛下如何能插手?寡人久聞東海王勿乞英明睿智賢德無雙,寡人身邊正缺少一位統領山川河嶽水陸大神,爲寡人監察盤古大陸一應城隍、土地、山神、水神以及各方神靈,不知東海王可否屈就?”
不容六位大天帝出言反對,勿乞已經深深向守拙上人稽首接過了任命,他欣然笑道:“如此甚好,陛下只管將這神職交予勿乞,保證那些城隍土地山神水神一個個乖乖的,沒一個人敢跳出來扎刺!”
勿乞眯了眯眼,很是陰森的笑了起來。
大乙尊者咧咧嘴,他大叫道:“妙啊,他孃的一羣人忙不迭的給道爺我頭頂扣屎盆子,這佛門道爺我混不下去了。嘿嘿,守拙陛下,一隻羊也是趕,一羣羊也是放,你也收了道爺我罷!”
守拙上人撫掌大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他樂顛顛的點頭道:“妙啊,妙啊,大乙道友可爲寡人座下蕩魔大元帥一職,專責統轄寡人座下所有仙兵仙將。”
諸位天帝和世尊臉色急變。
天帝們想到的是勿乞和大乙尊者都投靠了守拙上人,那麼守拙上人實力大增,怕是他就有資格在天庭爭權奪利了。他們就搞不懂了,爲什麼勿乞和守拙上人就好像上輩子認識一樣,三言兩語就突然勾搭在了一起?而且守拙上人就這麼收下了勿乞,一點都不害怕他的忠誠度麼?
世尊們想到的就是,若是大乙尊者投靠了道門,真的成了天地麾下的蕩魔大元帥,他們可就樂大了。等得佛祖出關,發現紫瞳鎮靈大菩薩和諸多羅漢、揭諦、天王身亡,大乙尊者居然成了道門的牛鼻子,而且這一切都還沒有人扛鍋,難道這口黑鍋要讓他們自己扛起來不成?
剛剛被元腡大天帝一印砸下塵埃的柩世尊搖搖擺擺的飛了回來,他嘶聲吼叫道:“簡直是豈有此理,大乙,你焉敢背叛佛門?守拙,你膽敢收錄我佛門叛徒,你意欲與我佛門作對不成?”
“滾!”一條黑影閃過,敖不尊突兀的撕裂虛空來到柩世尊面前,沉甸甸的一耳光抽在他臉上,將他打飛了數百里遠,打着旋兒撞在了一座大山上。一長串七彩琉璃色的大牙從柩世尊嘴裡噴出,在陽光照耀下這些大牙熠熠生輝端的瑰麗異常。
敖不尊厲聲喝道:“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的。難道一個人做了一天和尚,就一輩子必須做和尚?你們佛門到底是清淨清修之地,還是他孃的青樓妓院,就不許人從良的?”
大乙尊者氣得牙花子痛,什麼叫做從良?這敖不尊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其他諸位天帝和世尊都被敖不尊這一耳光給驚呆了,剛剛敖不尊一耳光抽出,柩世尊臉上明顯有一片佛光閃出,顯然柩世尊已經及時的做出了防禦。但是敖不尊一掌擊破了他護身佛光,打得他滿口大牙飛起,這是何等驚人的實力?
這和元腡大天帝剛纔偷襲的那一印不同,那一印打得柩世尊昏迷倒地那是偷襲,敖不尊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正面對敵!壓倒性的將一位破道境巔峰的世尊打飛,難不成敖不尊已經有了合道境的修爲?
諸位天帝和世尊的心肝都開始打顫,如果敖不尊真的有了合道境的修爲,那麼勿乞他們呢?
勿乞、鄣樂公主、綺霞、敖不尊、顯聖靈君、鮎蛟、金角、銀角、金羽、銀羽、兔小白、猿青,還要加上一條九尾怪蠍子,這十三個人的修爲都看不透、摸不清,難道他們都是一般無二的修爲?
卻看到守拙上人放聲大笑,在勿乞的引薦下,旁若無人的將勿乞身邊所有人都收入座下,而且當場冊封了神職。諸如敖不尊就成了守拙上人座下水靈大聖,專們負責督查盤古大陸一應海洋湖泊的水神!
六位天帝一陣陣的頭暈,這可怎麼收場?
這守拙上人,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