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一店鋪門口,兩個梳着朝天辮的小孩,正站在門口嬉戲。猛不丁的街上人羣大亂,人流亂擠,兩個小孩當場被擠倒在地,被人流帶出了幾步遠。眼看若是人流不平復下來,這兩個小娃就要被活活踏死。
勿乞掀起長袍前擺,凌空躍下,一把將幾個驚慌亂跑的男子推開一旁,伸手抓起了兩個嚇得呆呆愣愣的小娃兒。大步走到兩個小娃兒剛纔玩耍的店鋪門口,將他們遞給了店鋪裡哭天喊地的一箇中年女子,勿乞轉身站到了大街正中。
‘嗤啦’一聲脆響,當頭一條鵝蛋粗細的鋼絲軟鞭抽了下來。看那架勢,揮鞭的大漢真要打死勿乞。不要說人頭,就是一塊山石,被這種特製的鞭子抽上一記也會粉碎。
勿乞手一擡,一把接住了長鞭。長鞭上勁道鼓盪,一股凌厲的銳氣直要撕開勿乞的手掌。但是勿乞掌心一重重旋渦狀氣流綿綿而起,硬是將那鞭子上的勁道化爲無形,將鞭子牢牢握在了手中。
反手一拖,漩渦氣勁噴薄而發,坐騎背上的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只覺身體好似被巨大的漩渦吸住,根本不受控制的朝前飛起,凌空飛出了兩三丈遠,重重的摔在了勿乞面前。
狠狠一腳跺下,勿乞一腳跺在了那大漢的下身部位,將他身下的那塊肉踩得扁扁的宛如一灘爛泥。大漢淒厲的慘嚎起來,丟開了長鞭手柄,雙手捧着下身在地上胡亂的打滾。
後面正得意洋洋的鞭撻路人的護衛一齊停下手,怒火沖天的看了過來。
身穿紅袍的老人氣得渾身直哆嗦,他飛快的策騎奔了上來,指着勿乞的鼻子怒罵道:“哪裡來的賤民雜碎,你,你敢打傷小君侯的身邊人!你,你叫什麼名字?何方出生?你家還有什麼人?全部抓起來,砍嘍!”
勿乞雙眼一翻,一把抓起地上的大漢,重重的朝那紅衣老人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大漢平平的砸在了老人的身上,兩人齊齊慘嚎一聲,被砸出了三丈多遠。那大漢身體粗壯,還受得起這股子力道,那老人卻是身體羸弱,和普通人也差不多,硬是被砸得一口氣嗆在了嗓子眼裡,半天沒回過起來。
要不是幾個護衛急匆匆的跳下馬給這老人按胸按摩,這老頭非要被一口氣憋死不可。
“砍我全家?唔,我家裡人都死了,你想要殺他們,還得去陰曹地府才成!”勿乞笑呵呵的看着那漸漸回過氣的老人,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這老頭想要殺勿乞的家人?勿乞不介意送這老頭去地府找他的父親、母親。
紅衣老人氣得麪皮發黑,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勿乞,好容易吐了幾口濃痰,順過了氣來,立刻大叫道:“你們這羣廢物,帶着幹什麼?殺了這廝,殺了這廝!”
趙宸罪四個親兵也從酒樓上跳了下來,聽得紅衣老人的咆哮聲,趙宸罪大笑了起來:“操!在小蒙城,叫嚷着要殺典軍大人,你這老貨是你老母和山豬生下來的吧?蠢到了這種程度?”
隨手向天空丟了一支響箭,長不過三寸的箭矢直上高空二十丈,尖銳的嘯聲震得人耳膜生痛。
很快四周街道上都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避進了路邊的店鋪裡,大隊大隊城衛軍蜂擁而來,將這條街圍得結結實實。四周的街道上,也有成隊的弓箭手出現,拉弓瞄準了紅衣老人一行人。
原本摩拳擦掌準備向勿乞撲上來的十幾個彪形大漢呆了一下,紛紛後退到了紅衣老人身邊。
一個城衛軍軍尉從士兵隊列中衝了出來,氣急敗壞的單膝跪倒在地朝勿乞大叫道:“大人,鎮守北門的一隊兄弟都被人放倒了,所有人四肢都被打斷丟在了門邊。是這羣狗養的乾的!他們的四肢筋骨,都是用這鞭子活活絞斷的哪!”
勿乞看了一眼地上的鋼絲軟鞭,擺了擺手示意那軍尉退去一旁。
向前逼近了幾步,勿乞望着紅衣老人冷笑道:“你們打傷了鎮守北門的城衛軍?”
紅衣老人冷笑了幾聲正要說話,他身後的幾隊城衛軍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呵斥:“老狗,你越來越沒用了!淨個道,也這麼慢?怎麼有這麼多不開眼的東西在這裡堵着路哪?”
大街後面,一隊人馬正緩緩行來。大概有六百名頂盔束甲,渾身甲冑、戰袍都是猩猩紅色的勇武軍士,簇擁着幾輛車駕。當先的一輛車駕的簾子被人一手跳開,露出了半張臉,正憤怒的望着堵住了大街的城衛軍士兵。
僅僅露出的半張臉,瑩白如玉,煞是英俊。但是他臉上那水汪汪的桃花眼裡,卻透着幾絲讓人不舒服的邪氣。透過撩開的車簾子,勿乞發現這人身上居然是一絲不掛,身後還有兩具瑩白的身軀正在他背上緩緩的扭動。
這傢伙在馬車裡就在幹那檔子事情!
勿乞狠狠的瞪了易衍那人,冷笑道:“閣下何人,爲何在小蒙城肆意妄爲?”
一聲冷笑傳來,那人居然撩開車簾子走了出來。原本赤身裸體的他在腰胯上胡亂纏了一塊白布擋住了下身,白布上斑斑點點的還帶着一片新鮮的血跡,不由得讓人想到某些其他的地方去。
伸手從車裡面抓出了一個年齡最多十二三歲,生得秀美絕倫的赤身少女,那人當着大街上這麼多人的面,張嘴在少女的胸口上亂親亂咬了一通,這才擡起頭來向勿乞冷笑道:“肆意妄爲?啊呸!你算什麼東西?本侯走遍呂國,還有誰敢說本侯肆意妄爲?”
少女在那人的懷抱中輕輕的扭動着,用自己身體去磨蹭那人的敏感處。
勿乞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不由得咧了咧嘴。
有些人,天生就似乎是那種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人物。這人年紀最多不過三十,生高八尺,體型是那種雕像極的完美,一張臉更是俊逸異常。除了一雙桃花眼略微破壞了他整體給人的感覺,他周身上下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伸手在少女的胯下狠狠的抓摸了幾把,這人倨傲的用眼角餘光看了勿乞一眼,冷聲道:“你是小蒙城的典軍?難怪能調動城衛軍!唔,守北門的那羣蠢物,是你的部下?他們居然要收取所謂的入門稅,真是一羣沒眼的狗種,打斷他們的四肢稍作懲罰,你有意見不成?”
勿乞深吸了一口氣,他冷然道:“閣下何人?”
低頭親吻了一口少女的紅脣,那人傲然道:“本侯乃甫陽君之子柳隨風,封爵頤侯。久聞小蒙城風土人情都還不錯,今次特意來這裡尋點樂子。”
一把卡住少女的脖子將她丟進了車廂,柳隨風舔了舔手掌上留下的一點胭脂,‘咯咯’怪聲笑起來:“區區一小蒙城典軍,還不給本侯讓路?找死不成?”
不知道什麼時候,柳隨風的手上多了一柄長有四尺二寸的長劍,隨手一劍朝前面劈了出去。
‘嗚’一聲怪嘯,一道無形劍風激射而出,擋在柳隨風車架前的兩名城衛軍士卒齊聲慘叫,他們手持的長槍被劍風斬斷。劍勢去勢不減,重重的斬在了兩個士卒的身上,將他們的鎧甲撕開,在他們胸口上劈出了一條深有寸許的傷口。
鮮血噴灑,兩個城衛軍踉蹌着倒退了幾步,無力的軟在了地上。
勿乞雙目一寒,他厲聲喝道:“趙宸罪,救人!”
趙宸罪急忙帶着幾個同樣出身遊俠的親兵趕了上去,掏出了金瘡藥給兩個士卒包紮傷口。遊俠兒的金瘡藥藥力很強,效果比呂國軍隊特製的金瘡藥還要好上幾分,所以勿乞才叫趙宸罪去救人。
紅衣老人突然尖聲尖氣的叫了起來:“小君侯,就是這小子不肯給您讓開道路!老奴在前方開道,是他橫插一手擋住了我們去路哪!這小子目無君上,死罪,死罪!應該千刀萬剮了他!”
柳隨風臉色一寒,指着勿乞冷笑道:“你聽到了?自裁吧,別給你家人招災惹禍!”
勿乞眯起了眼睛,很是燦爛的笑了起來。他搖搖頭,笑呵呵的說道:“我還真想看看,我是怎麼給我家人招災惹禍的!”
死死的盯着勿乞看了一陣子,柳隨風突然厲聲笑道:“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本侯決定了,要殺光你家所有男丁,所有女人都得讓本侯好生的玩一玩!”
長劍一揮,柳隨風大叫道:“來人啊,抓了他,抓了他,嚴刑拷打,看他是出生何處!有家族父母的,將他家人父母全部綁來!沒有家族父母的,把他左鄰右舍全部綁來!男丁全殺了,女人麼,挑選水靈可愛的,本侯要活活操死她們!”
那些身穿猩猩紅戰袍和鎧甲的騎士齊齊應諾一聲,居然就在大街上策騎狂奔,發動了衝鋒!
長有一丈八尺的馬槍紛紛平舉,這些騎士悍然對小蒙城的城衛軍衝殺了過來!
勿乞嘴角一陣抽搐,這柳隨風,居然暴虐到了這種程度!
無法無天,真的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難不成,勿乞就怕了你一個柳隨風?
隨手舉起,勿乞厲聲喝道:“蠻人攻打小蒙城,頤侯柳隨風一行人全部被殺!來人,放箭,弄死這羣狗孃養的!”
屋頂上的城衛軍箭手聞言紛紛拉開長弓,對着那些血甲騎士就射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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