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道強烈的陽光從岩石縫裡射進來,照射在白起的臉上,眼睛上,他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睛,伸個懶腰,坐了起來。
旁邊伊蘭卡斯震天響的呼嚕聲依然不絕,連日的廝殺,他的確累了!
他拿起大刀,把地上的狼肉割開,切下一小塊,塞在嘴裡,坐在陽光下撕咬,透過石頭縫隙,外面陽光燦爛,昨天停留這裡的幾頭野狼已經無影無蹤,
“伊蘭卡斯,起來!”
“唔唔唔......”
伊蘭卡斯揮動着粗短的胳膊,胡亂的揮舞了一下,翻過身去,繼續震天響的呼嚕,
“狼來了, 快!”
“在哪?”
伊蘭卡斯一個翻身,機警的衝着四周看了看,除了幾道金黃色的陽光射進來,就是白起正在撕扯狼肉,他瞪了一眼白起,瞥見他手裡拿着的狼肉,肚子裡也一陣咕嚕,再也睡不着。
“我們把這石頭推開!”
吃完狼肉,白起建議道,伊蘭卡斯瞪着眼睛,不明所以,極不情願,但是看白起一個人使勁的推,他也不好意思,
“陽光好燦爛呀,羣狼呢?”
石頭推開,視野頓時開闊了不少,放眼看去,那羣狼並沒有離開,竟然在遠處幾乎相持平的高處,見他們推開石頭,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盯着他們。
白起掃了一眼,皺着眉頭,俯身看了看石壁的下方,兩柄短刀依然躺在那裡,只是伊蘭卡斯壘的石臺已經徹底的倒塌,他無奈的看着握在手中的重刀,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黃紙,試着舉刀按照圖譜開始練習!
“白起,你想殺我!”
伊蘭卡斯猛然低頭,剛纔白起揮刀亂舞,一個不小心沒有抓緊,三孔大刀衝着旁邊的伊蘭卡斯就飛了過去,幸虧他坐在陽光下,正盯着白起,才偏頭躲了過去,但是已然驚出一身冷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白起一臉的尷尬,俯身去撿刀的時候,伊蘭卡斯雙腳重重的踩在刀上,死活也不讓白起再練,性命攸關,這可不是小事。
白起無奈,只能以掌做刀,開始一招一式的比劃,一天後,再打出的招式中,竟然虎虎生風。
“伊蘭卡斯,我們一起練刀,如何?”
夜裡,兩人靠在大石頭上,白起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一個人練,沒有攻擊對象,或者說自己有點紙上談兵。
白天他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破戒刀法,破破戒刀法要求穩狠準辣,少林寺雖然向來以佛法聞名,但是對於那些惡徒,絕不會放過,或者一旦有強敵入侵,也決不會手軟,破戒刀法就是其中一套御寺絕技。
“練什麼刀法,我不練!”
“狼肉明天就沒有了,到時候你吃什麼,想餓死嗎?”
白起也火了,做了一段時間的殺手,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性格也變化極大,對於伊蘭卡斯的冷漠他早就習以爲常,但他此時已經不是那個依然需要依賴父親的中學生了。
“我餓死關你什麼事!”
“好,你反正要死,死在我的刀下也好,我練我的!”
白起一把奪過被伊蘭卡斯壓着的大刀,站起來就開始呼呼舞動,
“你!”
黑夜裡,伊蘭卡斯只覺得面前一陣陣刀風掠過,甚至有幾次直接從自己的頭上掠過,砍斷數根頭髮,但是白起現在正在火頭上,全身殺氣騰騰,他也不敢阻攔。
“喤啷,”
半個小時後,大刀落在地上,白起滿身大汗,靠在大石頭上,雖然累,但是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每當舞動的時候,他的體內都有一股熱氣涌動,依稀就是從那個老人身上傳給自己的。
腰上胸前的傷口已經結疤,因爲閃躲騰挪的時帶動,所以此時竟有些疼。
“伊蘭卡斯,如果你想回難民營的話,就必須練好刀法,不然就別想走出這個山谷!”
“刀法,刀法,能殺死那些野狼嗎?”
“野狼?”
黑夜裡,白起的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這個矮子不願意陪自己練刀,外面的野狼倒是可以,就是數量太多!
想到此,他順着石頭夾縫向外看去,月朗星稀,寒風肆虐,對面的巖壁上,那數盞綠燈早已消失,
“嗯,還有一頭!”
順着石縫看向石壁的下方,一頭野狼正孤獨的守在這裡,似乎爲了防止他逃跑,他心情激動的看着四周,除了幾個岩石後面看不清,周圍的確沒有野狼的影子!
他強壓住心情的激動,開始關注外面的野狼,半夜時分,另一頭野狼從一片陰影中走了出來,蹲坐在之前野狼的位置,那一頭野狼便站起來,走向那個陰影裡!
一夜間,野狼基本上隔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跟換一次!
“呼呼,”
他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竭力使自己閉上眼睛,手卻緊緊的握在大刀的刀柄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白天,對面的岩石上再次臥着幾頭狼,夜色降臨,其中的一頭走過來,另外幾頭則是嗷吼幾聲,消失在陰影裡!
這幾天,他已經練會了破戒刀法的第一式,而且熟練之極,雖然大刀舞動起來還有些停滯,但是絕對能夠一氣哈成。
半個小時後,他向四周看了看,確定只有眼前一頭野狼,白起趴在洞穴的石壁,雙腳離地面也不過一米多點,
“砰,”
他跳了下去,
“白起,你幹什麼?”
雙腳落地的聲響,不只驚動了伊蘭卡斯,也震醒了蹲坐在前方的野狼,
“嗷吼,”
野狼一下子睜開兩隻碧綠的眼睛,仰頭吼叫一聲,似乎在召喚同伴,衝着白起就撲了上來,
白起眼中寒光閃動,衝着野狼也衝了上去,身後,大刀拖在地上,在地上劃出一條極深極細的刀痕,洞穴口,伊蘭卡斯傻了,藉着微弱的星光,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死吧!”
衝到野狼的前方,他猛然雙手握刀,從下上撩,狠狠的撩起寒光閃閃的大刀,
“嗷吼,”
野狼衝着他的頭就撲了上來,
“撲哧,”
刀光一閃,白起準確無誤的斬在野狼的身上,但是由於大刀過重,而是第一次使撩陰刀,所以激動之下,一刀竟然偏了,本來是斬在它的腹上,卻斬在它的後腿上,
“咔嚓,”
他立即偏過頭,側了一下身子,野狼從他的身側撲落在地,白起轉身舉刀便砍,這會也不講究招式了!
“噗噗,”
三孔大刀太鋒利了,再加上野狼後腿已斷,幾乎無法移動,所以白起幾乎很容易的就把它斬成兩段!
“白起,快,快,”
洞穴口,伊蘭卡斯總算從驚呆中醒了過來,只見前方的岩石陰影中,數道綠油油的光芒一閃而逝,幾頭野狼正衝着這裡跑來!
“接着,”
白起抓起被斬斷的狼身,拋了上去,伊蘭卡斯接住,扔在洞穴裡,連忙脫下身上的灰布,甩了下去,白起轉身把另一半狼身也扔了上來,才抓住灰布,向上用力的跳去,伊蘭卡斯也同時狠狠的向上拉,
“嗷吼,嗷吼,”
他的腳剛伸進洞穴裡,幾個狼頭就竄上了洞口,差點咬住他的腳。
“白起!”
伊蘭卡斯此時再看白起已經恭敬了許多,甚至還有些敬畏,語氣中充滿了尊敬,早前的霸道,不可一世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事,就是沒有糧食了!”
白起與伊蘭卡斯再次把大石頭推擋在洞口,白起趴在半截狼身上,大口的喝着狼血,伊蘭卡斯也興奮的趴在另半截狼身上,做着同樣的事情,這幾天兩人都沒喝到水,狼血就權當水了!
“好爽!”
痛快的喝完狼血,白起舒服的靠在大石頭上,一陣激動興奮,忍不住再把那招撩陰刀練了幾下,才意興盎然。
“白起,我們一起練刀!”
伊蘭卡斯蹭到白起的身旁,
“你教我!”
“好!”
白起對於伊蘭卡斯沒有半點記恨,這就是他自己的本意。
第二日,石壁下竟然又聚來五頭野狼,其中一頭全身毛髮發白,純潔的白,體型也比旁邊的幾頭野狼要大的多,壯的多,見洞口打開,五頭狼躍躍欲試,白起反手提起三孔大刀,刀光閃閃,暫時嚇住幾頭狼。
“開始吧!”
由於伊蘭卡斯沒有刀,而白起手中的三孔大刀基本上就與伊蘭卡斯身高差不多長,所以伊蘭卡斯也無法提起,還好旁邊有一塊燒焦的少林寺木匾,白起削下一大塊,塞在伊蘭卡斯手裡,便開始按照圖譜練習。
七天後,乘着衆狼鬆懈之際,白起再次下去,這一次他雖然殺死一頭狼,但是隻扔上去半段狼身,那頭純白色的狼就帶着五頭野狼衝了過來!
“白起,快!”
危急之際,白起還是撿起一把短刀,扔了上去,才抓住灰布,手持大刀,側身盯着身後,攻擊衝上來的野狼,只是鑽進洞裡的時候,腿上已經被撕咬出數道深可及骨的牙印,這還是在那頭白狼沒有攻擊的情況下!
“這些加起來,應該夠我們半個月的食物了!”
伊蘭卡斯抄起短刀,衝着洞口不時竄上來的野狼吼叫着,
“你趕快抱扎傷口吧!”
又過了十天,兩人學會了第二式,這一次伊蘭卡斯衝了下來,重傷之際,才把那頭野狼殺死,但是沒來得及斬斷扔上去,狼羣就衝了過來,他只好拉着灰布,被白起拉上洞口!
“媽的,死狼,老子殺了你!”
伊蘭卡斯衝着洞穴外惡狠狠的罵道,作爲一向自負強大的矮人,這一次竟然如此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