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昨晚跟蘿莉乙開房去了?
聽到這句話,高橋啓介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合適表達內心萬頭草泥馬奔騰的心情。距離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啊?爲什麼安逸這個禍害就知道了啊?而且他跟蘿莉乙是去開房了沒錯,但是——是各開各的!而且最後他們誰也沒開成房!他還一個人露宿街頭了呢!
“你是聽誰說的?”高橋啓介面無表情地問安逸。
“賢太啊!”安小爺毫無壓力地出賣八卦提供者,“他昨晚去他家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就看到你跟蘿莉乙一起進了酒店。”
高橋啓介:“……”賢太麼?很好!他記住了。
“你什麼時候跟蘿莉乙勾搭上的?小爺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高橋啓介甩了安逸一個白眼,道:“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你管好我哥和你自己就行了,這種無聊的八卦,你湊什麼熱鬧啊?”
安逸臉上的笑容不自然地一頓,欲蓋彌彰地反駁道:“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管好你哥和我自己?”
高橋啓介嗤笑一聲,鄙夷道:“我跟某個情商低下的爺可不一樣,我可是早就知道我哥對你的那意思了。”雖然是他家大哥親自告訴他的,而在那之前他也是完全沒發現自家大哥喜歡安陽的事,但這個時候他會告訴安逸實話嗎?顯然不可能——鬥嘴最重要的是氣勢,而說實話就必然會泄了氣勢。
高橋啓介說完,轉身上樓換衣服去了,不再理會在他背後齜牙示威的安逸。
高橋凉介看着鬱悶地戳着盤子裡的雞蛋的安逸,正要出聲安慰幾句,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高橋凉介起身越過餐桌,走到座機邊,拿起話筒。
電話的那端是自家母親,語氣有些遲疑地跟他說着打電話原因。只是,隨着高橋凉介握着聽筒的時間漸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卻沒有辦法出聲拒絕母親小心翼翼打商量的口氣。
等到電話那端的母親說完,高橋凉介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才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了,到時我會去的。”
“記得別告訴小逸,我打座機就是怕他萬一就在你身邊,你又不躲他,被他聽到就……”
高橋凉介:“……”母親大人,你考慮得真周全。
擱下電話,高橋凉介重新回到餐桌前的時候,高橋啓介也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高橋凉介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高橋啓介想也沒想就開口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高橋凉介涼涼地瞥了一眼自家粗神經的弟弟,隨口回道:“……沒什麼。”
安逸自然也是看出高橋凉介臉色的不對勁了,但是見高橋凉介那副並不想解釋的態度,便沒有開口詢問——他不是智商捉急的高橋啓介,眼力見兒他可是有的。
雖然安逸和高橋凉介現在已經是確定的戀人關係,但他不認爲高橋凉介什麼事都必須告訴他,給彼此保留足夠的空間是一種必要。每個人都有不想說出口的秘密,拼命想要藏起來的東西,若是強行地挖掘出來,就算是世界上最相愛的兩個人,也會被這種窒息的挖掘敲開彼此之間的裂痕。他在開始跟高橋凉介這種關係的時候,就做好了走到最後的打算,所以他不會去做那種矯情而刻意地表現佔有慾的事情。
……
季節已經進入了冬天,再過不就就該是聖誕節了,到時學校也該放假了,然後是新年……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回東京跟自己的父母一起過新年。安逸糾結着到時該不該把他跟高橋凉介之間的事告訴自己的父母,答應和高橋凉介在一起的時候,大腦發熱得什麼都沒有考慮,其實需要認真面對的問題還是有很多的。
——嘖!人類思想觀念的多樣性什麼的真是個大問題。
安逸將加好油的藍色FC停在高橋兄弟住的公寓前的停車位上,從駕駛座上下來,眯着眼看了一眼掛在湛藍的天空中,那分外耀眼的太陽。這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末,他記得出門加油前高橋涼介還在家裡,沒有去學校。也就是說,這個週末高橋涼介是空閒的。或許他可以邀請高橋涼介一起出去約個會,畢竟他現在也是有戀人的人了,雖然不是最初幻想的可愛的女孩子。
“你說什麼?!你讓我哥去相親了?!”安逸剛推開玄關的門,就被高橋啓介拿着座機聽筒,激動得高八度的聲音給衝擊到了。
……
安逸按着門把手,保持着推門的姿勢,動作僵在那裡。而不經意間看到安逸進門的高橋啓介,捂着話筒,看着安逸,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隔着偌大的一個客廳,遙遙相望,一種詭異的靜默在瀰漫在兩人之間。
“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良久,安逸掏了掏耳朵,開口問道。
高橋啓介:“……”太好了,這傢伙沒聽清楚……
安逸掀了掀眼皮,瞥了一眼高橋啓介臉上那僥倖的表情,漫不經心地繼續道:“你說……高橋涼介相親去了?”
高橋啓介:“……”這不是聽得很清楚嘛!!!
看着安逸勾着嘴角,笑得毛骨悚然的模樣,高橋啓介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關於上週自家大哥接到一個電話後神情很不對勁,他問了好幾次原因,高橋涼介都沒有告訴他。直到這個週末的早上,在安逸出去後,看到自家大哥穿戴正式地出門,留下他一個人在家爲高橋涼介不告訴他的事情好奇得抓心撓肺,於是鬼使神差地查了座機的來電記錄,發現原來是他媽打來的,便打過去追問關於自家大哥神秘兮兮的原因了。沒想到他媽好不容易鬆口告訴他真相,而就在他被這個真相驚得忍不住喊出來的時候,早上去加油站給FC加油的安逸,毫無預兆地推門進來了,還一字不漏地被安逸聽個正着。
——大哥知道了,會不會看着他們是親兄弟的面子上原諒他呢?
想也是不可能的,這種事情普通人都該生氣的。高橋啓介此刻已經能夠在腦海裡清晰地刻畫出他哥生氣的模樣了。高橋啓介打了個冷戰,飄忽的雙眼重新對上安逸的目光。
“咳咳,那什麼……其實我說的不是我家大哥,是我的一個堂哥。”高橋啓介回過神來,企圖把這個大失誤糊弄過去。
“撒謊者的肢體語言都比較僵硬,說話時基本上沒有手和手臂的動作加以配合。這是由於撒謊者出於本能的保護意識而使其身體儘量少地佔用空間。而你從剛纔開始,除了因爲心緒不寧的輕微顫動,我就沒看到過你有任何動作。高橋啓介,你這話如果在幾分鐘前說,說的時候眼神不那麼飄忽,語氣不那麼虛軟,表情不那麼僵硬,小爺也許還會信上三分。”安逸抱着胳膊說道。
高橋啓介:“……”那樣也只有三分?好少!
“你還有什麼要申辯的嗎?或者你需要我計算你的脈搏,檢測你的瞳孔收縮來當你正在對我撒謊的證據?”
高橋啓介有種自己像是正在被審訊的犯人的錯覺。對了,差點忘了,眼前這位爺的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警察……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麼,現在告訴我高橋涼介相親的地點在哪裡?”
“什麼?”高橋啓介看着冷靜地分析完他的說謊證據之後,突然轉調了話題的安逸,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高橋涼介的相親地點,你應該知道的吧。”
是的,他知道,他媽剛剛有告訴他。
看着安逸轉身關上玄關的大門,聽着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高橋啓介沮喪地嘆了口氣。
大哥,我又給你拖後腿了——但是安逸那副審犯人的態度,他真的應付不了啊!
“喂喂?啓介,出什麼事了?說話啊!”因爲被高橋啓介下意識地捂住聽筒,沒有聽到安逸跟高橋啓介的對方,只是突然聽不到聲音的高橋夫人,焦急地在電話那端不停地喊聲喚回了高橋啓介的心神。
“媽,你爲什麼要答應那位大小姐和大哥的相親要求啊?”高橋啓介重新將聽筒拿到耳邊,有氣無力地抱怨道。
“我也沒辦法啊!那位小姐的父親跟你父親是世交,而且那位小姐是知道你哥有個喜歡的男孩,但她還是想試試。她都那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啊?而且,反正就是隻是見一面,你哥知道怎麼做的,你別擔心。”
——我的親媽,你要不要那麼不負責任啊!你小兒子快完蛋了啊喂!
“……我想我或許真的該好好考慮換搬出去住了。”最近不是他不適合出現在家裡,就是他出現在家裡會有危機降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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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笙醬今天休息,而且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自己睡醒了……
安小爺捉姦,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