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春龍的別墅之後,我們回到了芙蓉會所。
三貓有聲有色的在跟手裡面的兄弟們說着王春龍被他老婆暴打的畫面。
弟兄們聽着,都哈哈大笑,把王春龍罵的跟龜孫一樣。
我抽着煙,看着蘇錦城在查看賬戶的資金,兩塊石頭處理掉,他又像是回血了一樣。
蘇錦城身家也上億了,但是他這樣的商人,在瑞城,不入流,這邊隨便撈一個做翡翠生意的,都有千萬身家,億萬身家的人,也多如牛毛。
瑞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蘇錦城坐下來,跟我說:“這次,辦的不錯,既把女人撈回來了,又把生意做了,不過……”
蘇錦城看了一眼龔菲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爲難。
蘇舒爲所謂的塗着指甲油,她說:“我說了,我喜歡他是我的事,跟他沒關係,他喜歡誰,跟誰在一起,我也不會干涉,他要是沒錢養,我幫他養都行,只要他開心,我就開心。”
蘇舒這個女孩子,也算是性情中人吧,我越來越喜歡她了。
龔菲立馬說:“我不會吃閒飯的,我可以在店裡工作的,我不需要別人包養我。”
我看着龔菲認真不認輸的眼神,我知道,她不是那種甘心被男人包養,做一個廢物女人。
我說:“長龍,交給你打理吧。”
龔菲看着我,眼神裡都是感激,她說:“謝謝你……”
我看着她那雙動容的眸子,像是重生以後的感動似的,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其實吧,救她,跟她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在自我救贖而已,但是當我心裡的惡魔越來越強大的時候,我越來越愛這種酒色財氣的生活。
所以,我想佔有她,那種感覺,很強烈,不是爲了色,而是爲了享受那種爲所欲爲的感覺。
凌姐冷聲說:“雖然你是我弟弟的女人,但是,如果公司交給你,不賺錢,別怪我不客氣。”
龔菲立馬說:“明白的,那,我現在去把那些老木匠都給請回來,那些木匠都是好手藝的人……”
凌姐揮揮手,她說:“我們不管你怎麼運營,只要能賺錢就行了,肥狗,安排幾個人保護她。”
肥狗點了點頭,直接點了幾個兄弟給龔菲。
龔菲立馬站起來,她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我們等着談事情,她的千言萬語又都噎回去了。
她離開了會所之後,凌姐就說:“大哥,不想我把這個位置坐穩啊。”
凌姐也不傻,龍鱗接觸王春龍,肯定是龍波指使的,就龍鱗那種暴脾氣的蠢貨,他怎麼可能想的到截殺我們的老闆呢?
正在這個時候,凌姐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就跟我說:“刺蛛。”
凌姐接了電話,刺蛛立馬說:“啊姐,二哥叫我去華豐夜市吃飯,我手底下有幾個兄弟被打傷了,王八蛋,他就是欺負我啊,啊姐,你說怎麼辦?”
凌姐說:“去,我給你討回公道。”
刺蛛立馬說:“知道了啊姐。”
電話掛了,凌姐揮揮手,肥狗立馬點人。
蘇錦城立馬說:“眼下,內鬥,不符合你們的利益。”
我跟凌姐都站了起來,我們不想鬥,但是有些人,逼着我們鬥。
我對着蘇舒招招手,她立馬走過來牽着我的手,她說;“爸,車鑰匙。”
蘇錦城有些無奈的把那輛寶馬7的鑰匙交給蘇舒,我帶着蘇舒直接出去,蘇舒把車鑰匙給我,我直接開車,帶着蘇舒去華豐夜市。
車後面跟着十幾輛麪包車,刺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騰輝內部的鬥爭,現在很明瞭。
龍波跟龍鱗拉幫結派了,龍叔只要能給他賺錢並且盤活騰輝的人,而蛇坤那個老東西,只要錢,誰能給他賺錢,他幫誰。
所以,刺蛛,就是我們爭奪的對象了。
當然了,拋掉鬥爭利益來說,刺蛛很夠義氣,上次我跟太子輝打架,她也是義無反顧的帶着人殺過來了,她被人欺負,我們怎麼說,都要幫她擺平的。
車子開到了華豐夜市,雖然天還沒黑,但是華豐夜市已經人山人海了。
我突然看到一個倔強的身影,我看着吳灰站在大排檔的攤位前,一隻手拿着勺子在炒菜,他單薄的身體,顯得十分虛弱,似乎連拿勺子的手都擡不起來。
那隻斷手還縮在懷裡,不敢拿出來,我看着他的樣子,心裡突然產生一股悲涼。
他爲什麼出院了?爲什麼又開開店?他的醫藥費我全包了。
突然,我看到龍鱗走出來,他狠狠的朝着吳灰的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
龍鱗吼道:“草你媽的,廢物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你自己嚐嚐,能不能吃?”
吳灰立馬把盤子拿回來倒在桶裡,他低着頭說:“我重新給你炒一盤。”
龍鱗很不爽地說:“媽的,廢物……”
他說着又親自扛了一箱啤酒進去,我看着吳灰什麼都沒說,一隻手把菜給盛出來,剛想端進去,但是可能是因爲太燙了,他的手一滑,盤子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龍鱗吼道:“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時候能上菜?王八蛋,信不信老子把你給燉了?”
吳灰什麼都沒說,繼續炒菜,但是我看着他那雙倔強的眼神裡出現了淚花,他咬着牙重新洗菜,切菜,沒有放棄,很倔強……
我直接下車,朝着吳灰走過去。
我一把抓住他手裡的刀,他擡頭看着我,當看到是我的時候,他立馬憤恨地罵道:“你滾啊,滾啊,我不想看到你……”
他說着就要擡起手裡的刀,但是我死死按着,我說:“你應該住院,醫藥費,我都給你出了。”
吳灰吼道:“我是沒用的廢物嗎?我需要你給我醫藥費嗎?我自己有手啊,看到沒有,我有手啊。”
他把那隻好手在我眼前倔強的晃悠着,臉上都是淚水,他咬着牙不服氣從我手裡奪刀,但是怎麼奪都奪不走。
最後他突然趴下來咬我的手,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腕上,很疼,我感覺到流血了。
肥狗立馬上來要把吳灰打走,但是我立馬揮手,制止肥狗。
我慢慢的鬆開手,他狠狠的把菜刀拿走,他咬着牙低着頭開始切菜。
臉上的那股稚嫩的倔強,讓人很心疼,血,順着他的嘴角不停的流,很猙獰。
我看着我的手,血肉模糊,蘇舒趕緊過來要給我清洗傷口,但是我推開了蘇舒,我說:“我罩你。”
吳灰吼道:“我有手有腳,我需要你罩我?你滾啊。”
他的倔強,讓我很佩服,儘管他拒絕了我,但是,我一定會罩他。
突然,龍鱗吼道:“有手有腳就快點,跟一個廢物一樣,媽的,老子不爽,把你那隻手也給剁了。”
吳灰什麼都沒說,只是冷着臉倔強的繼續切菜。
凌姐走過來,給我使了個眼色,隨後直接鑽進那簡陋的包廂裡。
我看着包廂裡的龍鱗。
你他媽的,搞事情是吧?
搞死你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