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張北辰跟陳光勝爭鋒相對的樣子,就非常上火。
陳光勝真的很猖狂,而且手段很有用,吳總長要的是錢,只要他到時候從騰輝賺到的錢拿過來投資,那時候,在緬國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
五十億,那時候張北辰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
我深吸一口氣,壓力非常的大。
龍婧看着我,她說:“昨天的事,我知道了,我警告過你了。”
我解開西裝的扣子,我說:“警告過我?所以,我該死是嗎?你參與了嗎?”
龍婧立馬深吸一口氣,她想解釋什麼,但是我立馬打斷她,我說:“行了,你參與不參與,已經不重要了,你看着好了,你今天的立場,就註定了你的下場。”
“恭喜這位林先生競標成功,競標價2000萬歐元,這塊4814最有可能成爲本屆公盤的標王……”
我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在那羣人詫異的眼神當中,直接去主席臺取標。
來到主席臺之後,我看到吳總長親自過來跟我握手。
吳總長說:“林先生可真是給面子,一出手就是2000萬歐元,我代表本國商部真心的感謝林先生爲我國的經濟發現做貢獻。”
我笑着說:“在商言商,我是翡翠商人,我看中這塊翡翠,肯定會出到它應該有的價值,吳總長不用客氣。”
吳總長立馬笑着說:“林先生很謙虛,也很耿直,我很欣賞林先生的爲人,這樣吧,只要林先生將這塊翡翠留在緬國切割,並且,在本國加工出售這塊原石,我們將爲您免掉百分之40的稅收。”
這個優惠,讓我很開心,百分之40的稅收就是800萬歐元,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我立馬說:“謝謝吳總長優待,接受免稅,那麼在這裡加工出售翡翠,也是無可厚非的。”
吳總長立馬開心地說:“爲林先生特批這塊原石,免除一切稅務。”
他的秘書立馬去爲我開單子。
我也笑着說:“吳總長,那,我就去領標了。”
吳總長立馬說:“祝你旗開得勝。”
我點了點頭,跟他握握手,直接去領標的地方領標。
到了主席臺,我等着張北辰的到來,我的錢不夠,只有5000萬,我等了一會,我看到張北辰走過來了。
他咬着牙說:“絕對不能讓這個王八蛋活過今天。”
我看着他吃人的眼神,我就說:“阿叔,再忍忍,有十幾億被困在公司,得拿出來。”
張北辰深吸一口氣,他說:“行,我給你面子。”
我點了點頭,我說:“這塊原石2000萬歐,按照現在的匯率,也就會1億八千萬,我出5000萬,蘇老闆還有王老闆,各出1000萬,剩下的,就全靠阿叔你了。”
張北辰說:“沒問題,我欠你5000萬,也順便給你了,我們每人8000萬,贏的一樣多,虧,也虧的也一樣多,合適吧?”
我點了點頭,我看着蘇錦城跟王茂才,他們兩個人也沒有意見。
隨後我們就開始籌錢,很快就把資金給湊齊了,我就拿着錢讓餘安順跟這裡的銀行進行交割,爲了便利,緬國在公盤現場請了工商銀行的工作人員,進行現場匯率結算。
很快我們就辦理好了手續,花費了2000萬歐元,拿下來這塊4814原石。
我直接來到倉庫,拿着收據進行領標,很快我們就做了交接。
辦完手續之後,這塊原石就是我的私有財產了。
我解開領口的扣子。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
生死。
就拿這塊石頭開刀。
輸贏,就全靠這塊石頭了。
我直接帶着原石去珠寶會展中心的切割室。
知道這塊有可能成爲標王的原石要進行切割,切割室立馬就圍滿了圍觀的人。
原石運送過來的時候,就有很多人開始拍照了,很快這塊原石就成爲了網紅原石。
我的手機不停的震動,都是翡翠圈子裡爭相發這塊原石的消息。
我站在原石邊上,拿出來一根抽起來了,這塊原石怎麼切,是非常考驗功底的。
因爲它裂特別多,又有色帶,切不好,有可能把色帶切壞了,又加上裂多,要是吃進去,這塊料子就垮掉了。
料子不是普通的料子,而是上億的大料子。
我很想他贏,我的肩膀上扛的東西太重了,我輸不起,我必須得贏。
就像是蘇錦城說的那樣,我這個人,責任心太重了,我答應了要做什麼事,我就一定要把他做好。
因爲我知道失敗的痛苦,所以我不想經歷失敗者的痛苦。
我把菸頭丟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我直接走到原石邊上,我摸着石頭,看着那縱橫交錯的裂痕,我拿着手電,準備找切割位。
這個時候蘇錦城過來跟我說:“這塊原石價格太高了,一定要謹慎。”
我點了點頭,這塊料子確實要謹慎。
我拿着手電趴在料子上打燈看裂,料子是紫羅蘭應該沒問題,所以這塊料子應該不會滿料,這條綠色的帶子,應該就是一條帶子,現在要賭他能有寬,能取多少貨,或者紫陽雙色的面積有多大,能取多少完美的手鐲。
蘇錦城說:“要不,咱們切蟒吧,這樣,能最大限度的知道具體的情況,料子有裂是肯定的了,切蟒保色,應該最穩妥。”
王茂才立馬說:“對對,要保色,萬一要是帝王綠,咱們就發了。”
我打燈在色帶上,很綠,帝王綠有可能,種色都很好,但是,保色不行。
我看着皮殼,烏砂皮,表皮沒有蠟殼,也無卯水,砂粒細膩均勻,有蟒帶,皮層很薄,還有霧層黑色灰色,典型的老場石,我斷定原石產於老坑場的第二層。
這種料子,我不僅僅要賭蟒帶,因爲他坑老,帶紫,應該把他的價值發揮到最大作用。
我說:“保紫陽雙色。”
聽到我的話,蘇錦城就皺起了眉頭,他說:“你有點貪心啊。”
我確實有點貪心,我說:“這條帶子,不過五釐米粗,想要拿鐲子,風險很大,所以賭完美的鐲子是不現實的,所以,我們就得把紫色也考慮進來,應該考慮取完美紫陽雙色的料子,只有這樣,咱們才能賺的更大。”
聽到我的分析,蘇錦城立馬說:“你分析的很到位,確實,應該保紫陽雙色,最大限度的賭兩色手鐲,賭一色,沒有太多的把握,就這麼辦吧,你說怎麼切?”
我拿着手電打燈,平時切蟒,都是貼邊切,我仔細研究蟒帶旁邊的裂痕,有兩條大裂,我必須要找一個角度,規避這兩條大裂,很快,我找到了一個線路,順着其中一條裂進行切。
這條裂剛好貼着蟒帶延伸下去,切這條裂,能最大限度的規避裂痕,而且,也可以最大限度的知道蟒帶下色的寬度,並且,因爲是橫切,所以,到時候我們可以最大限度的取紫陽雙色的手鐲。
我拿着木工筆,在料子上畫了一條線。
我說:“就按照這條線來切。”
我說完,就揮揮手,這裡的工人立馬開着叉車過來,將石頭放在大型切割機上固定。
我站在邊上看着,很多人在圍觀,那些人不停的拍照,這塊料子能不能物超所值,馬上就見分曉了。
我深吸一口氣,每一次賭石,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考驗,強大的壓力壓的我渾身都感覺痛苦。
我什麼時候才能不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去賭石,什麼時候纔可以享受賭石的樂趣,研究翡翠文化呢?
或許,這是一種奢求。
切割機啓動了。
巨大的摩擦聲,很刺耳,也調動了我渾身的神經。
我狠狠的咬着牙菸頭。
這場賭石,對我來說,很重要。
不管是輸贏,接下來的戰爭都將發起。
那時候,纔是真正殘酷的日子。
我很希望我能賭贏。
並且,一直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