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太祖的葉相,幾分相像
穆歌疑惑看他:“何事?葉相請講。”
這個請字用的極是妙的,他就是想通過這一個字,告訴衆人,這人他十分的看重,連他都尊重他,你們可敢不敬。他既是說過要與素風共享至高無上的權勢,便一定會做到。
其實無需他操這個心,素風便可做到,他看着穆歌平靜講着:“臣聞聽郭尚書之子,姦淫良家婦女,強搶民女,草芥人命。”他側眸,看見郭尚書的腿打着顫,回眸看着穆歌,接着道:“月前還害死了一對夫妻,被判入獄,郭尚書卻以權謀私,找人替他頂了罪。”
那個被他指名的郭尚書腿腳打着顫,他此時卻後悔了在偏殿說的那些話。
這位郭尚書便是說素風是妖孽的那個老官員,他伸着顫抖的手指指着素風,滿面憤怒:“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何憑證?”他慌忙跪下,對着穆歌,一臉憤然指着素風道:“此人謠說,皇上可要明察秋毫,還老臣一個公道。”
素風不理會他,淡淡然道:“是否謠說,一查便可知。”
憑着穆歌對素風的瞭解,便知曉了他的用意,沉吟了片刻,當即下了令:“刑部尚書郭啓明,濫用職權,包庇囚犯,關押進刑部大牢,等查明真想,再做判決。”
他沉黑的眸看了一眼素風,他就知他無論在何種時候,都能應對自如,這件事,便是他給衆人的告誡。
穆歌話音一落,便有侍衛走進來,一左一右架住了郭啓明。郭啓明這事本做的隱秘,卻想不明白素風是如何得知。他此時也沒空多想,便被侍衛押着出了永德殿,走過素風身邊時,眸中滿是恨意。
素風依舊面色淡然,可是衆人卻都明白了,他這是殺雞儆猴,給他們一個告誡。
這事一過,便退了朝。穆歌想着晚間再去天機閣,便也沒有讓素風留下。
素風走在衆人最後,聽着衆人議論的事。他本無事隨便聽一聽,突然聽到了一句“李大人可發現……”那人說到這裡聲音便更加的小了:“宰相大人長的有幾分像太祖皇帝的葉相。”
李大人沉吟思索片刻,點頭:“是有些像,且都姓葉,不是說這葉相一家都死了嗎?你說……”話未說完,便不再說下去了,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對方。
素風微蹙眉,他的父親卻是太祖皇帝的葉相,父親退位時,他以有七八歲,自是知曉的。只是他未從知道,父親爲何你去年紀輕輕便退了位,也未從多想,只知道父親在帶着他們會南方老家時,在路上被山匪殺害,便只剩下了他和素櫻,被穆歌救下。
其實他也只是聽穆歌說那些人是山匪,他後來查得的結果是,那裡根本就不從有過山匪。
這事他不願再想起,也是不可再想起。
穆歌,我真的不願再想起……
他低着眼簾,慢慢的踱着步,突然去路被人擋住,他擡眸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文卿站在素風面前,面上帶着溫和閒逸的笑,對着素風抱拳微躬身:“下官想請宰相大人喝杯酒,不知道宰相大人可有空?”
素風默了一會,道:“去哪?”
文卿笑着接道:“隨大人。”
素風淡淡道:“那便我那吧。”
聞言,文卿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便打擾大人了。”
他是對素風有了興趣,覺得素風看似淡漠,實則卻不簡單。這一有了興趣,他便生出了探知的慾望,還有一點便是,因爲穆歌。
素風答應與他喝酒,便也是因爲穆歌。
素風本就惰性,又覺得坐轎不如馬車來的舒服,便是坐的馬車。
二人進了捻梅苑,青雲便吩咐人準備了早飯。文卿一早吃了,便一個人到院中隨便轉了一轉,轉着便走到了那日素風與穆歌相見的八角亭。想起當日的情景,他依舊覺得訝然。
他從未想過,他心中聖明的皇上會喜歡男人,且與一個男人做如此親密的事。
素風來時,便見他一個人坐在亭中出神。
素風此時已脫下官服,換上了他平時穿的月白色長衫,也去掉了在朝堂上的那一絲凌氣,回覆了他淡然安詳的樣子。
他左手提着一個青花瓷壺,右手拿了兩個白瓷杯,坐到了文卿身邊,淡淡出聲:“在想穆歌?”
文卿回神,接過了他遞來的一個瓷杯,素風幫他斟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靜靜的等着他的回答。
文卿看着清澈晶亮的酒,眉頭微蹙,有些迷惑道:“我想不明白,一個男人爲何會愛上另一男人。”
素風纖長的手指轉動着酒杯,不語,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