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楓單腿屈膝跪頂在他的小腹上，單手揪着柱子的頭髮強迫他仰起頭。
“你只是看了一眼，而我可能要看很久！”
顧林楓手上用力，柱子幾乎已經聽到了頭髮絲被拔斷的斷裂聲。
“姚雅菲做了什麼事你很清楚吧。”顧林楓抓着柱子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揪起來，然後狠狠甩在車門上：“後果呢，清楚嗎。”
“都是因爲你！！！”柱子咆哮：“都是因爲你小菲纔會那麼做！！！”
“是，因爲我。”顧林楓一拳砸在柱子的小腹上：“那就衝着我來啊！”
柱子彎腰抱腹蹲在地上。
“爲什麼要牽連別人。”顧林楓俯視着蹲跪在他腳邊的柱子：“爲什麼要傷害其他人。”
“你罪有應得”柱子掙扎着在嗓子裡擠出一個聲音：“你活該！”
“我活該。”顧林楓蹲下身，他擡起柱子的頭：“那你呢。”
監獄門口站着執勤警衛，看到騷動就想過來。
一個被另一個攔住了。
“別過去！知道那個穿着黑色外頭的是誰嗎？！”
“不管是誰也不能在監獄門口打架啊！方便進去是怎麼的！”
“傻小子，那是顧林楓！”
“誰？！”
“顧林楓！”
然後執勤崗就安靜了。
柱子狠狠吐出一口吐沫，他擡手抹嘴。
“我還。”柱子對上顧林楓的目光：“我替她還給你！”
顧林楓站起身：“我留着她的命，是因爲我還沒有想好怎麼折磨她，才能讓我解氣。”
“顧林楓”柱子也扶着車門站了起來：“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顧林楓勾脣一笑：“你試試？”
“我說了我替她還給你！”柱子張口說話的同時，顧林楓的鼻腔裡飄進了一股血腥味：“她欠你的我都還給你！！！”
“好，我給你機會。”顧林楓低頭坐進車裡：“知道怎麼還嗎。”
“你說！”柱子惡狠狠地瞪着他。
“我說，就不叫還了。”顧林楓擡擡下巴。
柱子又吐了一口血水，拉開駕駛座車門。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都掌握了吧。”顧林楓又靠在車座裡閉眼假寐。
“差不多！”柱子的語氣依舊帶着火，他抽了張紙擦嘴上的血。
“哼。”顧林楓突然笑了一聲。
“笑什麼？！”
“你倒也是挺會演。”顧林楓睜開眼，他通過後視鏡看着柱子的臉：“秘書的角色演得不錯。”
“找到你的時候不就說過了嗎。”柱子把紙扔到車窗外：“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那繼續保持。”顧林楓扭了扭脖子：“現在開始，姚雅菲的命，一半我送給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槍，一槍射穿了柱子的心臟。
疼，而且空落落的。
“不會的，我可以再去學。”柱子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在颳風一樣，縹緲失真。
顧林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要演，就好好演。”
柱子回頭看了顧林楓一眼，沉默着發動了車子。
他在剛剛得知姚雅菲做的事情後，整個人就癱了。
所以他找到顧林楓的時候，就沒有好的打算。
不是求，而是直接的代替贖罪。
不論怎樣，不能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顧林楓說的沒錯，所以他無可反駁。
跪了，求了。
顧林楓也沒有把他趕出去。
‘我缺個秘書。’
柱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應了下來。
秘書
沒有上過幾年學的柱子甚至是查了字典翻了資料，才完全明白了秘書的工作職責是什麼。
於是他開始學，他不敢讓顧林楓等太久。
所以只給了自己一週的時間。
這一週，他強迫自己學會了很多。
當然，除了識字能力。
好在只是秘書，能說，就已經滿足了大部分的工作需要。
再加上特助
顧林楓在他上任第一天就說了。
‘你來，隨時都可以走。我說你不行，或者你自己堅持不下去。’
所以爲了避免顧林楓口中的‘我說你不行’，柱子承擔了很多秘書以外的工作。
車開了一段，柱子放慢了車速。
“去哪兒。”
“回公司。”顧林楓一直都沒有睡着。
柱子把車開回了公司，跟着顧林楓進了辦公室。
“換衣服，洗臉。”顧林楓撐着下巴：“你不是又要開始扮演秘書了嗎。”
柱子直接扭頭走了出去。
嗡嗡嗡嗡嗡嗡
顧林楓拿起手機。
“晨宇。”
“喲，知道是我啊。”
“想好了？”
“想好了。”
然後沉默。
夏晨宇撲哧一笑：“我不說，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問我想好的結果是什麼。”
“是什麼。”
“我準備跳槽了。”夏晨宇道：“帶着我哥一起行嗎。”
“你哥也要來？”這是顧林楓的意料之中。
“嗯，我倆你也知道分不開。”夏晨宇道：“我哥不進公司，他去製作工坊做他的小老闆。”
“其實進公司也沒問題。”顧林楓道：“我會安排職位給他。”
“不用了。”夏晨宇道：“他不適合這種環境，還是自由一點比較好。”
“什麼時候過來。”
“下週一吧。”夏晨宇道：“我辦離職需要幾天。”
“好。”
“我還有個要求。”
“我讓你見思雅。”
“好，我沒問題了！”夏晨宇爽快道。
“週一，我等你。”
已近下午，顧林楓雙眼痠澀，他兩指撐着額角，閉眼在腦海中整理着繁雜的思緒。
嗡嗡嗡
又是一陣手機振動。
“嗯。”
“徒兒，現在忙不忙？”是白子旭打來的。
“不忙，思雅怎麼了？”
“思雅沒事，我就是隨口這麼一問。”
“問什麼。”
“哎呦你真是。”白子旭嘆氣：“這就是句客套話，你這麼認真讓我怎麼往下接啊！”
“那就是沒事？”
“沒事。”
“掛了。”
“等着！”白子旭喊住他：“你個臭小子掛電話怎麼這麼快呢你！”
顧林楓也不答話，等着白子旭的下文。
“你不是要解決掉吳景輝那張嘴嗎，有沒有想好怎麼做？”
“沒有。”
“要不要師父幫你一起想？”
“不用。”
“我就幫你想！我又不動手！”白子旭氣道。
“沒事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