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沉。
習慣性的伸手，卻發現手機不在枕邊。
咚咚咚。
顧林楓還沒有說請進，房門就被推開了。
“醒了？”白子旭叼着一個走了進來。
“我昨天”
“聊天呢，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白子旭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瞬間射在了顧林楓的臉上。
“拉住！”顧林楓皺眉擡手遮住眼。
“起來吃飯！”白子旭嚼着嘴裡的：“你小婷姐大清早起來自己蒸的。”
“你先出去。”
“你怎麼這麼墨跡呢！”白子旭嘖嘖道：“行，我出去，你趕緊起！”
顧林楓穿好了衣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昨天
大腦裡一片混亂，又很對聲音在說着雜亂無章的話。
真正的你
林思雅一直在等你
顧林楓用力甩了甩頭，他拉開了房門。
一陣清香味傳入他的鼻孔，於是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廚房裡。
“洗臉刷牙了？”白子旭端着一盤放在了餐桌上。
小婷背對着他正在忙。
顧林楓也不答話，直接推開了林思雅的房門。
林思雅和昨天一樣，靠在牀頭戴着耳機。
顧林楓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還是清心咒嗎。”他走到了牀邊。
林思雅睜開眼看了看他，然後又閉上。
“嗯。”
“是早飯了嗎。”顧林楓在牀邊蹲下。
林思雅不語。
“要不要一起吃。”
白子旭在顧林楓房間的那一刻就不放心的守在了門口，此時聽到他問林思雅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顧林楓站起身，他拉下林思雅的耳機。
林思雅再次睜開眼，眼中一片割人的疏離。
“不用了，謝謝。”
顧林楓亂了心跳，他突然轉身衝了出去。
“哎！”站在門口的白子旭伸手，但是顧林楓動作太快，所以他沒抓住他。
“不對！”顧林楓直接衝到了廚房，他一把拉過小婷：“你做了什麼？！”
“你覺得我做了什麼。”小婷手上都是麪粉，然而顧林楓的質問就好像是她一直在等的，所以她沒有任何慌亂。
“眼神，語氣。”顧林楓抓着小婷胳膊的手驟然收緊：“任何一點都不是！這不是我想要的！”
“顧林楓，我不是神，我也造不了人！”小婷掙開他的手：“你氣勢洶洶的對我說現在的林思雅不是你想要的，那你想要什麼？！你就算想要個天仙也得給她一個羽化成仙的過程吧？！”
“這是過程的一部分？！”顧林楓反映了過了。
小婷瞪了他一眼：“我說句不好聽的，求人也要有個求人的樣子！現在是我們在幫你，你最好客氣一點！”
“對不起。”
白子旭原本就有些緊張，一聽這話，緊張就變成驚嚇了。
“呦呦呦！”他繞到顧林楓面前：“咱顧大少爺道歉了！”
小婷也被這三個字搞得措手不及。
“對不起，是我的太沖動了。”顧林楓推開擋在面前的白子旭對小婷道：“晚上回來，我們詳細聊聊治療過程。”
“可以。”小婷摸摸鼻子。
“老婆。”白子旭憋着笑：“你忘了你手上有面粉嗎”
“嘖！”小婷聳聳鼻子：“笑？！”
“沒笑！”白子旭連忙嚴肅臉。
“早飯”
“你只要不要碰她，她不會對你有強烈反應。”小婷知道顧林楓想說什麼：“你現在可以偶爾進去看看她，但是時間不要太長，而且儘量不要多說話。”
“她的早飯呢。”顧林楓道。
“鍋裡，我一會兒送進去。”
“我去吧。”顧林楓從鍋裡盛出一碗粥：“她什麼時候才能正常進食”
“這個說不準。”白子旭拿起一個：“我不敢下重藥，只能一點點慢慢調理。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剛開始可是連喝粥都會吐的。”
“營養夠嗎。”顧林楓看着碗裡的粥。
“放心吧。”小婷道：“你沒發現她現在氣色已經好了一些嗎。”
顧林楓端着碗再次進了房間。
別他拽掉的耳機依舊散落在被子上，林思雅扭頭看着窗外。
“剛剛對不起。”顧林楓一手端着碗，一手把凳子拉近牀邊：“嚇到你了吧。”
“小婷姐呢。”林思雅的聲音空空的。
“她在忙。”顧林楓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後遞到林思雅嘴邊：“來，吃吧。”
“謝謝，我不餓。”
顧林楓端着碗的手在發抖，他極力剋制着。
“那就少吃一點。”顧林楓把勺子放進碗裡：“或者你先喝點水。”
“不用。”
林思雅微微側頭，一束頭髮從她的肩頭滑落，垂在胸前擋住了一半臉。
顧林楓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手擡了一半，突然想起小婷說的話。
不要碰她。
然而，顧林楓頹然放下手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林思雅的反應。
她的胸口在劇烈起伏，呼吸也是亂的。
交疊在上的手也以緊握成拳。平滑的指甲深深陷在掌肉裡。
顧林楓眼眶瞬溼，他低下頭：“別怕”
“請你幫我叫小婷姐。”林思雅用力說着出一句完整的的話。
“思雅”顧林楓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用自己也聽不清楚的聲音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開門，擡腳。
房間內又一次只剩下了林思雅的氣息。
“顧林楓。”
顧林楓叫了小婷，然後直接去玄關換鞋。
“吃飯啊！”白子旭跟在他身後：“早飯不吃了？”
“你們吃吧。”顧林楓拿起車鑰匙。
“等着！”
白子旭連忙去廚房用餐盒給他裝了幾個，正蓋着蓋子呢，庭院裡就響起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臭小子速度真快！”白子旭把蓋子扔在了案板上。
顧林楓到了公司，柱子正在辦公室裡打掃衛生。
“顧董。”
顧林楓坐在辦公桌後：“給我倒杯熱水。”